第19章 花派 贝摩云
功法分功和法,两者有着天壤之别。
功以四肢为主,拳打脚踢,又有此种健者创造了一些拳法剑招。
而法者以膻中穴为本修炼异能之术,又矫健者发明法招,如引雷刺、幻荧掌、引月斩皆是法招。
法招以低到高分为九品、六品、四五品、二三品和一品,其中品内又分阶和级,一品为最高者。
——还有一种说法,但不被世间认可,后文再叙。
当今之世,为咆哮山咆哮山庄刘大侠、辟谷谷主秦怀玉二人练到了一品。
有好事者,将二者分说天地二绝:西绝,刘大侠;东绝,秦怀玉。而二人有莫大神通,常年闭关不问世事。
金星殿主自幼学习功法,本事卓绝。
其二十岁时到天山二支脉“极蕴山脉瞿家”,盗了一尊九天仙女神像,被瞿家追赶,瞿颖白爱慕孙仙造,一路上打打骂骂成了一对爱吕。
随后孙仙作产下一子,是为瞿严。当时,瞿颖白之父还在世,根本不答应这桩婚事,金星殿主李仙造携恨上了天山山脉,一路朝西。
遇着了盛冰絜,便拜其为师,侍奉左右。
瞿颖白无奈,将儿子抱回家中,又娶了一位爱慕自己的蒋明婉为妻,渐渐也就忘了孙仙造而喜爱上蒋明婉了。
蒋明婉乃冰湖以南一座乡镇人家的女子,其家好武,而最为推崇的便是文练。
何为文练?
以巧妙动作逃避敌人刚劲招式便是文练,而以罡气为主的横练就是文练者的仇人了。蒋明婉深受家中熏陶,故而也练得一手好文练的功夫。
文练始终打不过横练!这条道理是自打分文练、横练之后就流传了出来,这也绝非杜撰而是事实,三江六岸、四大古国、关内关外、西蜀之地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七辰殿主李仙作的父亲是一位在贞国很有权势的一个人,母亲早先是绛楼中头牌花魁媚儿,被那人看中,另置一地使媚儿居住。
不久便生下了仙作,那贞国贵人一看是个女的,大骂而走,竟然做了甩手掌柜对媚儿母子不闻不问。
起先两年媚儿过得还好,毕竟还有些余钱可以使用,后来就相形见绌入不敷出了。
没法子,媚儿狠狠心将大宅子卖了,带着仙作到了一个叫“憋洁”集的地方。有一个三十好几还说不到媳妇的跛子猪八一眼看上了媚儿,毕竟媚儿是大城市里青楼里的头牌,猪八也不嫌弃媚儿有个女儿,遂结为夫妻。
好日子还没过几天,那贞国贵人施展了手段,将猪八锁入大牢,将猪八找个“相貌害国”的理由将其杀了。
媚儿不明缘由,心中伤心,由忧转疾,不日身亡。
小仙作被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婆婆抚养到一十六岁后,老婆婆也死了。仙作随了老婆婆的姓,姓李。
乡里出了一个恶霸,叫做“地上皇”阿达细娃,地上皇领着一群破败户鱼肉乡里无恶不作。
有人去官家报案,回家后被地上皇活生生打死,官府像一只半死不活的大象瘫在地上一样,对地上皇的种种恶行毫不管制。
有些人就在暗中讨论,官府一定拿了地上皇的好处了,都咒骂起官府了。
而地上皇正如土皇帝一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李仙作同村有个好汉姓齐名王的,在怀中藏了一个利斧,打探好地上皇的必经之路,便暗暗埋伏起来,等待良机。
地上皇阿达细娃率领着爪牙来,齐王跳起擎斧头砍向地上皇,却不料未注意脚根前一条老枯藤,从而绊倒,斧头裂胸而死。
地上皇大怒,领着众人来到了齐王家。
那一天齐家哭闹声响彻云霄,几天后传出来,齐家人全死了,齐家女眷全给糟蹋了。
恼了李仙作,但也无有办法,将心一横,要出去拜师学艺,好回来惩治地上皇一干恶贼。
历经坎坷磨难,尝尽酸楚终于在宁山玲珑宫拜了盛冰絜为师,学习功法。
李仙作便是盛冰絜宫主的最后一个徒弟,关门弟子。
学艺一年有所成就,就带着三位师姐花月殿主赵仙矫、长梵殿主钱仙揉和金星殿主孙仙造一齐到本村去对付地上皇阿达细娃。
四位殿主来到地方,一打听不由得黯然失色。
原来,自李仙作拜师之后,地上皇阿达细娃感染春毒,数月后不治身亡。地上皇之众贼,全都躲了起来,夹起尾巴做人。
李仙作欲寻其隐匿朋党杀之,花月殿主赵仙矫劝慰一番,李仙作才肯罢手不提。
而后四位殿主回归宁山,演练功法,使玲珑宫成为了花派,从而天下便有了八派而非原来的七派。
天山山脉玲珑宫盛冰絜为派主,其师妹远赴巴陇沼泽地区,常玉狸在沼泽以西建立轩离宫,谷梁小月则以巴陇沼泽以东的一座荒山上建立了遥陌宫。
又有西蜀成都城千叶会、星岛碧辰宫、轩辕门公孙家、轩辕门高家四门臣服,花派日渐势盛。
话休繁絮,金星殿主、七辰殿主追着韩召朴,不觉赶了十里地。
两者相聚三十余步之遥,看看就能够着韩召朴的后背,却又渐渐拉开了距离。
月色下三人施展功法拼命而奔,韩召朴的脸上流淌着汗水,后背也不知不觉地沁了少许汗水。
古莲小月也累得够呛,暗暗咒骂,觉得韩家人都是乌龟。
常玉狸看出端倪,韩召朴是朝西面跑,要回娄山。
谷梁小月在后喊道:“小贼,是英雄好汉就别跑!”
韩召朴慌张施展黄龙御鹤功打向身后,金星殿主、七辰殿主实在没想到他会在这当口攻击,不由得被那条清龙所伤。
金星拽住七辰殿主的胳膊,说道:“别追了,我打一记师叔所教授的天绝掌那韩召朴必然身死。”
七辰殿主笑道:
“对呀!反正此战将那韩召朴杀了,他们娄山也决不能兴师问罪。因为韩蜗牛那货已然说的清楚明白了。”
金星殿主立在当场,微微屈膝,握拳于身侧,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伸拳化掌打向韩召朴的背影。
这一招要是打到韩召朴的身上,非同寻常,不死也是个残废。
然而其弟小韩未明释放出八卦金印,知道韩召朴有难,便打出黄龙御鹤功将自己的一小半功力传输于龙身上,龙飞向韩召朴。
天绝掌力夹在风中向韩召朴袭来,在离韩召朴背脊还有两三寸的时候,随着一声龙吟,那条金龙便破解了天绝掌力直入到韩召朴的膻中穴内。
韩召朴受了九曜神阵的功力,霎时几个起落向西狂奔,已然将谷梁、陈二位殿主远远的落在身后。
金星殿主的天绝掌显然没什么用,这让金星殿主很懊恼,看着消失在丛林中的身影,难受之心大增。旋即向七辰殿主说道:“既然那小贼跑得比老乌龟还快,我们就回去帮助师傅去吧!”
七辰殿主不依允她,独自运展功法去追韩召朴了。
金星殿主回转原地,见师傅盛冰絜躺在地上,慌不迭地将其背负,朝贞城而去。她已知道,贞城已被利国大军夺得。
却说韩召朴得了九曜神阵的功法,速度更快。七辰殿主在后边不依不饶的追赶着,一刻也不敢松懈。
天空上月亮降落,太阳缓缓露出了脑袋。韩召朴到了曲江东岸处小渡口。
处小渡口沿着北走,正是贞国边境花关,而此时已属利国所有。
处小南边是一个人口密集的镇子,叫做“千集”。
曲江以天山山脉巩山而为源头,一路南流,至千叶镇而改流东方,直入大海。
因江面湍急并无无一人敢运载人过江,韩召朴寻了一个朴素的客栈修养,等待江面水势平缓的时候再过江。
那客栈一层供人吃饭,第二层供人住宿,后院有三间房屋也是供人住宿的。
韩召朴将二层左首地字九号方内一切收拾妥当后,肚子咕嘟咕嘟地叫着,五脏庙此刻空空如也,不由得下楼点了一些食物。
他看见一个怪客,那人披散着头发将大鱼大肉要了满满一桌子,赤足蹲在凳子上啖食,模样太过放荡,从而惹得临桌一个女子不满。
她愤愤地啐了一口,向那汉子说道:“你上辈子是饿死鬼吗?你娘没告诉你怎么吃饭吗?喂!就是说你呢!都把我的花裙子上浥着你渍出的脏油了。”
那汉子依旧啖食,并不理会。
女子粉颈微转,向身畔一个中年妇女娇嗔道:“师傅,你看那人欺负我,你老人家也不管管吗?”
那中年妇人正是遥陌宫主谷梁小月地大徒弟贝摩云,她抬眼瞧着韩召朴一面说道:“除了那个人,其余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自个要逞凶都狠,为师还能拦你不成吗?”
那女子正是贝摩云唯一的徒弟夏翠,夏翠也是白城炎帝门夏家夏明威的大女儿。
夏翠心思于常人不同,志气比天还要高,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拜倒贝摩云的门下。
膻中穴暗暗涌动,夏翠猛然一掌打向那壮汉肩头。
那壮汉就棍打腿,趁着被弹飞的当口,又朝前滚动了几下,活似个圆球一样滚到了门槛上。
房室内无不惊讶,连韩召朴的目光也投到夏翠身上,想要一看究竟。
那壮汉慌不迭地爬起来,撅着屁股朝夏翠晃了三晃,一溜烟夺门而去。
众人哄堂大笑,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店小二赶紧上前,意思是他这账单您得结了,夏翠一扬手扇了店小二一巴掌,怒斥道:“又不是不结,恼得我心烦。”
议论声更大了,有的说:“我去,这是女子吗?不会是男扮女装吧!”
一个人插了一楔子说道:“胡扯,看她那身段定然是个女子无疑。”
有又一个声传出来:“这姑娘抬手就打、张口就骂,父母谁怎么教得。”
他舌一句,你囔两句,把个夏翠气得是面颊绯红,一拍桌子愤怒地坐到了长凳子上。
议论声随着这“啪”的一声响动,渐渐地不再出声了,想来是畏惧夏翠姑娘的严厉,害怕灾祸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她师傅贝摩云只在那里偷笑,啖着菜。
夏翠姑娘越想越不解气,非得找人撒撒野耍耍威风好挣回点颜面来,决不能让人小瞧了自个儿。
猛然一想起师傅方才言道要提防那边一个小青年,我何不找找他的晦气,让旁人都知道我绝不是好欺负的,心念电转,夏翠姑娘旋即起身来到韩召朴的面前。
众人瞪大眼睛要看看这位被人坑了的傻姑娘还要干些什么荒唐的事,胥低着头,抬眼观瞧着。
小二和店主也起了兴趣,手臂依在木柜上静观其变。
韩召朴冷冷的说道:“小姑娘,块走开。我是你不能惹的人!”夏翠姑娘瞪着眼珠子,又拍了一下桌子。
韩召朴怒然起身,斜眼望了望贝摩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便要走。
夏翠姑娘拦住他,一掌拍去,韩召朴原以为夏翠只是个爱开玩笑的小女孩而毫无功力,故而只施展一成的功力去接。
“嘭”地一声,韩召朴不由地倒退四五步,心想原来是小瞧了对方这柔软小女子。
当下向地缓缓按下,运转黄龙御鹤神功的掌力,见韩召朴那掌腕上一条小清龙来回往返,随着轻轻一声龙吟打向夏翠。
那贝摩云如风一般已然握着了夏翠左手,起膻中穴、运神功,一朵淡色的玫瑰花瞬间浮现在夏翠右手玉腕上。
贝摩云嘱咐道:“用十成的力,出右掌接他!”
说时迟那时快,两掌一触即分,韩召朴退后几步险些摔倒。韩召朴自付道:“花派!”
贝摩云同样自付道:“娄山。”
韩召朴胆颤,慌不迭夺门而出,店小二追出老远喊到:“客官,船还走不了江呢!走啥呀!”
夏翠问道:“他到底是谁呢?还劳烦师傅亲自出手呀!”
贝摩云回到坐位上,叹了口气说道:
“据为师揣测,想是娄山主人韩帮主的大公子吧!但他武艺方自那一掌中就已然能断定,在为师之上,至少得两个我这样功法的人才能制服他。”
夏翠嚷道:“我不服,师傅!我们追上他,好好教训他一顿吧!”
贝摩云斥责道:“在玲珑宫你没听到你师祖说什么吗?我们此番去救助成都城千叶会,旁的事休要管。”
夏翠嘟着嘴,坐下沉思,心里头还在怨恨韩召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