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鬼魅宇文卑
巨塔似的身体压向司马京,直接碰撞在一起。待得司马京忍着痛苦站起身时,却见那紫胖子把匕首直插入地皮。
三苗门四长老紧绷的面容更加难堪,仿佛他正在使劲拉屎而又拉不出。他用尽全部力气也再指挥那把直没到把的匕首。
“又来个扎手的!”他根本来不及观察紫胖子,让他三位师兄嘶喊到。他也仅能做这一件事情,因为在下一秒,那紫胖子从匕首群中夺下三把。
那一刻,三位长老全部收了功法,因为实物匕首已经察觉不出,而那些虚幻飘渺的匕首刹那间化成灰烬。它们和泥水混杂在一块,它们曾今让人胆寒的气势此刻已荡然无存。
紫胖子衣袂飘飘,手臂后甩去,那三把摄人心魄的匕首直钉入圆柱上。举动极端轻松,仿佛入探囊取物一样简单。但若换成另外一个人,却绝对很难完成。
大长老老得已牙齿所剩无几,脊背也已略略弯曲,但他的秉性脾气却胜过三十个壮年勇士。他仍然以为已方并未失败,短暂的失利并不等同于失败。
姜桂之性,老而弥辣!
而老二、老三也早已臆测出紫胖子师承门户,心里斟酌着一些拜年的话。当他二老瞅见大师兄要起膻中发难,再前去拦阻,也已来不及了。
四五品的功法毕竟不是梁山伯的军师——无用!而同等级别下你想去阻止拦截,那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大长老思路千万,早已谋划一条不败之法。他决定施展外门功法,纵然败了也不至于给三苗门抹黑灰。而大长老最为出色的外门功法就是他姑姑教授他的“九迷八幻掌”。
他本就有些佝偻的脊背此刻越发弯曲,他如同一根光芒万丈的利箭,此刻正搭在千古无二的一把神弓上。
谋定而后动才能无往而不利!这道理他孩童时就已深谙,他总是先脱掉裤子跑向厕所,这样就再也没人能同他争夺厕所的使用权。
风扑簌簌刮着,雨水滴滴答答地敲着花叶。周围环境非常安静,三斤楼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此刻更加宁静,仿佛连呼吸都停顿了。
其中有位邋遢披发的瘦猴似的人儿,直把眼睛来来回回打转,净往小媳妇、大姑娘的屁股和脖颈观赏。
在大长老冲向紫胖子的时刻,那瘦猴似的人以极快的速度摸了一下右侧一位中年妇女的手腕。而后再展目看去,大长老已被震飞八九丈远,嘴角流着鲜血。
大长老那原先那副凌驾于万人之上的气势此刻全部被波涛洪水所淹没,他被四长老扶着,仔细端详这位紫胖子。
“辛奎!”
祁连大侠洪璞神身心业已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用尽全部的气力嘶哑着喊到。
紫胖子辛奎回首道:“多年不见恍若隔世,正红唯有大紫能欺负,别个人,简直不自量力。”他看出洪璞身心的虚弱,向欧阳大帅喊到:“独臂龙,若果不介意把我师哥拉进去。”
司马京眼疾手快,早搀扶着洪璞进内房换件干净衣裳。叶晨欢还特地去后厨通知,要煮三大盆生姜水,小二啜一鹪屁颠屁颠去筹备。
二长老和三长老方才想好的客套话此刻已大可不必,四长老已向紫胖子辛奎阐述一切,而后带着三位师哥朝东而去。
三斤楼掌柜心肠软面条似的,忙绰起几件雨具并一些干粮,快步上前递给四位长老。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那店主竟有些驼背。
洪璞换好衣物来到店外长廊一张靠里桌子坐下,他对面坐着那紫胖子辛奎,他瞅见生姜水就火冒三丈,当即一脚踹翻一盆。
“老子是站着撒尿的主儿,这玩意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们受用,我可消受不起。你们店顶出色的女儿红,从地窖抬五坛来。”
江琼儿气得眼红脖子粗,正要上前说教却被欧阳大帅拉到旁边一张桌子处,“小女子家,管这么多闲事干嘛呢?”
欧阳大帅旁边司马京接过一盆生姜水,正准备喝时,被辛奎一筷子甩翻在地,“看你是个人物,坐过来唠唠嗑,别学姑娘家的,绣起花来。”
江琼儿气得小嘴直上扬,紧紧咬着牙齿,又不时狠狠跺跺脚。而这一切反抗的行动,那紫胖子辛奎仿佛没看见似的。
待到司马京坐过去之后,辛奎又瞅着欧阳大帅叫嚷道:“独臂龙!你难道认为我比不上一个小女子吗?若果真是这样的,那就待在那一直到天荒地老吧!”
欧阳大帅看着气冲冲的义妹,淡然道:“当然不是这样!”
欧阳大帅的加入,桌子已坐了四个人,而拍封的上好女儿红也已端到桌面上。
辛奎望向那年久失修的三斤楼大门,悠然道:“利、贞开战初期,胜负已有定论。那护龙脉七尊大都至死不降我也是很佩服的。”
而后向江琼儿指挥道:“倘若你还没被我的威风吓得不能走路,就替我把他们三个放了。让那个中年人文涛过来,我最讨厌古板老套的老头。”
江琼儿已气恼得脑袋嗡嗡作响,猛然站起身体,向辛奎吐吐舌头,复晃荡小脑袋,又蹦蹦跳跳,最后安安稳稳坐在杨木长凳上。
辛奎面如死灰的向欧阳大帅道:“身旁跟着一个累赘,相比你一定不好受。”
江琼儿直跳起来嚷道:“你好受!又脏又臭,若非此刻下着雨,五百里外的人都能被你给熏死。”
辛奎好像聋了一般无二,正在此时,大眼睛姑娘朱锦蓉握着朱一一的手走来,身后跟着忐忑不安的文涛。
若非司马京眼疾手快朱锦蓉姑娘就跪下了,“感谢你救了我的侄儿,他是我的命,谢谢你。”
司马京方欲言语,早被辛奎推走朱锦蓉,肥硕的手直把文涛拉到身旁,戏谑道:“这位英雄怎么这么腼腆呢?”
文涛惊慌失措,站起道:“在下为逢虚尊主的大徒弟,拜谢救命恩人。”
辛奎一把将他拉到旁边,一股恶臭随即飞入文涛鼻孔内。
“逢虚尊主?哈哈哈哈!逢事就虚,倒也人如其名,哈哈哈哈!”
辛奎说完,又夸赞了一番司马京的勇气与胆色,便同洪璞拼命似的灌酒。
酒是用来喝的,而他们两个却是往喉咙里灌的。仿佛那不是酒,是农夫水缸里的山泉。
面红脖子粗后,辛奎和洪璞就吹起来了,简直无法无天。说些什么让一品秦怀玉给自己做饭,又让玲珑宫宫主给自己端茶倒水。吹得越发离谱,其中但凡提到女子,辛奎就用言语打压,仿佛女人偷了他家大米一样。
江琼儿抓盐巴撒进酒坛里,辛奎通红着脸喝完,乱挥手臂道:“这是嫦娥仙子酿造的仙酒,好喝,哈哈哈哈,好喝!够味!”
司马京本不擅长饮酒,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刻他也双眼通红满嘴胡话。说什么他拿着赤霄剑,歼灭大匪寨祁连,威震乾坤。
翌日,天气出奇的好,晴空万里。
蛇纹铁锁桥正承载着满怀希望的客商和通向三山的行人。
瘦猴似的人瞧见那上官重业同独眼剑客灰溜溜穿行铁桥,不觉暗自好笑。
辛奎竟然一大早就洗了个热水澡,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洗澡,“我要拽上洪璞,到杏花村喝他个三天三夜,一醉方休。我若稍微邋遢些,岂非掉了祁连山大侠的身价吗?”
江琼儿叫嚷着让司马京滚,所以司马京只好自己单独先行。
七尊三人已心力交瘁,所以决定休息两天再走。
在他们将要出发前三个时辰时,文涛推开师傅的房门,登时让他身体发抖。
他看见师傅老庙吉躺在血泊中,一个身着小二打扮的少年郎吸允着食指上的鲜血。
“你……你……。”他仿佛都不懂得说话了!
“介绍一下,我叫宇文卑,天极门的。”这声音直追地狱中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