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奇闻
长着四条胳膊的怪物,正津津有味吃着烧烤,肉上血迹尚明。
它伸出怪手,缓缓撒上孜然和独自调制的辣椒粉。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正合老子胃口。”
它用一只手抓着脖子,用一只手扣着脚丫子里堆积的灰尘,用第三只手抚摸江苏美人的画像。
还有一只手正往如同山洞似的鼻孔中塞去,他瞅了瞅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类,而后满意点首。
朝同伴看去,“嘿,普罗普罗老劳斯,你认为我们会胜利吗?”
“当然,勇敢的斯基斯基老比比,你千万要相信这一点。我们的神明陛下战无不胜,至少我们的新闻报道是这样说的。”普罗普罗老劳斯是个长着三个脑袋的怪物,身子却小的出奇,体型滑稽。
可让大多数怪兽都绝对不能嘲笑它,因为它手底下的财富数不胜数。
“人类有什么呢?曾今的团结已一去不复返,内部四分五裂,充斥着贪婪。他们失败,是必然的。就好像我喜欢人类美女跳舞一样!”它贪婪地咀嚼着,普罗普罗老莱斯又补充一句:
“因为我散发着男性荷尔蒙!”
“正如你所言,圣神的神明陛下战无不胜,我们会迎来胜利。可我担心的是,万一……我那无上财富,那赌注我绝对不能输掉。”
劳斯莱斯老比比刚说完,咬下一大块腿肉,咀嚼开来。
他脸上洋溢着幸福而祥和的表情,“寰宇瞩目的一战即将到来,我相信,这也是我们同愚蠢人类的最后一战。这一战注定响彻宇宙,惊世骇俗,惊天动地。”
“该死,这些肉无法填饱肚子,你认为我长肥了吗?”普罗普罗老莱斯说到。
“老兄,你虽未上战场,可我想你的心灵应该同战场上的士兵一样,经受磨折。仔细看上去,你还有些瘦了。”斯基斯基老比比一本正经地说到。
“天呀!实不相瞒,我的肚子最近遭受了不少磨难。若果连饭都没有,或者吃不饱,纵然我的老父亲,我也绝不为它卖命。”普罗普罗老莱斯说完,站起了他那如高山般的躯体。
它如高山般的躯体奔向那个被捆缚的人类,獠牙因阳光照射发出阵阵白光。
哈喇子顺着青髯,流到兔窟。须臾间,只看见五只大小不一的兔子鱼贯而出,全身抽搐而亡。
那人类被五花大绑,牙齿打颤,全身心恐怖不安。
他那带有三分灵气的眼睛紧紧闭着,全然不敢瞧这丑模样一眼。
他感觉心头有把利刃,正缓缓向下压去,但将丧胆时,他那与生俱来的果敢不允许他作缩头乌龟。
他睁大眼睛,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鬼玩意,小爷不怕你!滚开……尝尝我的本事!”
李怜便在吼叫谩骂声中苏醒!
额头满是冷汗,缓缓睁眼。
身子一震,却动弹不得,原来被铁链捆绑住手足。
想起方才梦中魔幻世界、妖魔鬼怪,那副嘴脸,心头也是陡然一激灵。
“嘶……嘶!”
梦中怪兽撕开肉的声音骤然发出,李怜张口向边上望去,紧眉渐舒。
但见星月下篝火悲鸣,寒风猎猎,旁边坐着个不修边幅、腌臜不堪的中年男人。
他一面咀嚼着蚕豆,一面撕扯着火架上的烤黑猪。
发觉李怜醒转,忙吩咐小喽啰,供水供食,忍不住道:
“良辰美景无人伴,全添古风又古月。思量前人多愚顽,不想后人笑今人。我本欲放开你,却担心你逃跑,你还是被捆缚着,大家都省心。”
李怜也觉腹中空空,也无顾虑,吃下一名官军打扮的人,喂的小笼包。
动作未免浮夸,突听身后铁链抖动,一个沧桑汉子吼道:
“轻点,别弄醒赵大爷睡觉,小心大爷废了你这小杂毛。”
——原来树后还有人!
李怜本欲发作,却顾及同为阶下囚,也就不再做声。
“忆岁晚风温柔,思量思量,不及房中一餐;赚得银盆金钵,难料难料,问及白发如何避?小兄弟莫要慌张,世间事,生死实在微小如蝇,此时此刻才至关重要。”
李怜定神泰然,察觉自己身后大树下,同样被捆缚着两个人,大致岁数不小。
“小子孤岛李怜,未知何事惹怒阁下,还请见告,以解小子疑惑。”
那人抓起怀中布袋里的蚕豆,往嘴巴里塞,咔嚓而响,忽然把目光投向远处,两只眼睛竟发着光芒,“我叫赵合惠,人称赛陆压,我自己号蚕豆真人。”
李连随蚕豆真人目光,但见荆棘丛里闪出两名绝艳女子。穿着光鲜亮丽,外表好似闺阁千金,让人见之愈发欢喜抓狂。
内侧女子目光如豺狼,凌厉无比,仿佛天地间所有人都欠他三百万两黄金似的。
丁香裙随着她来回摆动,有意无意的挡着外侧那名女子,相互私语嘀咕。
忽然,内侧女子扯着嗓子喊话,生怕蚕豆真人听不到,“江湖中些许宵小干龌龊肮脏的事情,我花派又有何惧,今夜于此休息,谁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说着话,隔着荆棘丛便收拾干柴干草,把行李放好。
须臾见篝火已生,红光照耀,更加承托出两名女子姣好的容颜。
艳丽无俦,望之动容!
蚕豆真人把眼眯成缝,细细观赏,如品尝绝世美酒似的,“原来外侧那女娃子衣裳破了,那肩头真如雪花一样,让老夫心中又荡起一番情爱,遥想当年……。”
树后那两位中年人一听有美女可观赏,忙咋咋呼呼跳动四肢,却被蚕豆真人踹了两脚,这才苦闷罢手。
心中无不咒骂那个老色鬼蚕豆真人!
荆棘丛外,那外侧女子凶光早已注目这边,但当她无名火起时,另外一个同伴总扯住她衣袖,“师姐,总不能要求人人为君子。世界之大,能让则让。况且我花派助纣为虐,已是无脸见天地英豪,何苦再平添事端呢?”
她那份弱小无助,楚楚可怜的说辞,如蜜汁般灌进外侧女子的心房,“我宇文婉儿可不是怕他们,师妹既然如此想法,我只好忍让一宿。”
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
蚕豆真人见对方毫无反应,哈哈狂笑,直挺胸膛,扯着嗓子喊到。
“命苦呀!这辈子碌碌无为,连婆娘都没讨到,此刻只能望女解谗,”
“如若我能娶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那简直是上天对我的眷顾。臭小子,到那时,我一定每天都给上天上香,祝他老人家长命百岁。”
“你要玩,别扯上我。”李怜眉头紧蹙,心中嘀咕。
蚕豆真人干咳两声,又道:“对面两位小妞,有没有兴趣陪大爷唱曲跳舞,把酒言欢,共度良宵呢?”
李怜生怕惹怒对方,小心翼翼透光荆棘丛,看到半遮半掩的身影,“好在对方都是明事理的,想来不愿意同长辈一般见识,实在难得。”
宇文婉儿在花派中嚣张跋扈,纵然师丈德高之人,也不屑一顾,人称为“冷如霜”,气性最盛。
好在此行有“燕南舞”夏冬祺相陪左右,一路之上,才免去许多纠葛麻烦。
此刻,同样仗着燕南舞的苦口告诫,才让这位火焰筒偃旗息鼓。
隼鹰夜嘶,翠叶微颤。荆棘丛中似有动物,牵引着荆棘丛微微晃动。
这些风吹草动,早被蚕豆真人狂悖的话语吹到九霄云外。
随着蚕豆真人绘声绘色地胡扯八道,越发张狂,目中无人,一句“花派全是烟花女子”恼怒了冷如霜,暴跳如雷,气愤难平。
燕南舞眉头一皱,伸手扑空,心中不觉担忧。
“冷如霜”宇文婉儿提气纵步,足尖轻点片叶,蓄势而来。双手飘动间,彩色丁香虚影已逐渐显现,如尾附驹,紧紧贴着她后背。
李怜早知当今天下,花派为盛,气焰最浓。随即平趟在地,偷眼盯着蚕豆真人如何应付,大有隔岸观虎斗之意。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还有投怀送抱的,本夫君先请你吃些蚕豆。”
蚕豆真人说讫,大手一探,往布袋中夹起四颗饱满蚕豆,笑意极浓。
见他如旋风般将手臂舞动,猛然大喝,使力甩去。
一股罡风直吹得蚕豆真人周围树枝簌簌,李怜离得近,更是一阵寒冷直灌入后背,不禁一哆嗦,“中原武林卧虎藏龙,处处英雄,果真不假。”
到达灌木丛中间,宇文婉儿提气猛拍,丁香虚影缓缓冲向飞来蚕豆,当即打落。
婉儿踩着孤枝傲然直立,英姿天然,忽然耳朵微微一哆嗦,但见左侧一道明光,锐利而来。
破空之声紧紧跟着三颗蚕豆,好在宇文婉儿擅通打穴飞镖之能,急转身形打个弧度。
横于灌木上,手再拍叶,借力而上。
正当蓄势再发之际,灌木丛中一只苍白手臂向上伸展。
胡乱抓去,碰着宇文婉儿。
后者始料未及,未明情况,瞬然而退落地面,险些摔跤。
灌木丛中趴着那人缓缓而起,口中歉意如海般喷射而出。
“此地离天道山也近,莫非这公子是天道山的?”李怜心中盘算着。
宇文婉儿不由分说,扯着那人衣领开始咒骂。那人也不气恼,口里只称自己叫盛岁难,是威德镖局的三公子。
“管你是天得镖局还是狗得镖局,你有心埋伏于此,到底有何觊觎?”
蚕豆真人把长发抖得凌乱,李怜好奇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他报以邪笑,旋即扯断李怜绑缚在树上的长链,单只手臂将其抓起,大叫道:
“那边的花派小仙子,不光你手中之人爱慕你。我这小徒弟也倾慕你已久。他对我说要娶你,给你买个大房子,并且给你配上三个丫鬟。他还说,绝不找小妾,对你从一而终。嘿嘿,他连你们的孩子名都已想好,就叫大锤。他说,名字越朴素,将来越有出息。什么?他说现在想要到你身边,和你表达爱意。”
蚕豆真人功起膻中,展动“小天星”的劲道,向花派弟子宇文婉儿甩去。
而后邪笑不已,坐等好戏发生。
宇文婉儿怒不可遏,推开盛难岁,手掌瞬间化出一朵绝美丁香花,香气陡然四散开来。见她单臂再震,竟化出一把利刃。于着黑暗中闪着耀眼光芒,飞蛾也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愈来愈多。
李怜自认自己有后手,虽然自己功法低微,只六品无神阶小学级。
但倚仗八九玄功招式繁多,并非浪得虚名。他也有意搓一搓宇文婉儿的傲气,只待临敌再展拳脚。
岂料世事无常,人算不如天算。
那蚕豆真人已在不知何时,将李怜功法点住,一时之间难以开穴膻中。
利刃将刺,红血将现。当此危难关头,那盛岁难忽然挺身袭前,步伐鬼魅,一探一拐,已打退宇文婉儿,再提臂展功,掌面一吸,将李怜引到地面。
李怜狗吃屎般落地,手扑地,胡乱抓着一物品。定睛看去,身子陡然哆嗦,怪叫一声,急忙转身躯。
原来他抓着一只大蜈蚣!
好巧不巧,正好趴在摔倒的宇文婉儿身上,他厚重的嘴唇当即轻轻碰了一下后者的脸颊。
宇文婉儿踹开李怜,面色绯红,娇羞如花,一时间茫然无措。
李怜懊悔至极,忙躬身道歉。蚕豆真人狂笑道:“露相不真人,真人不露相。老夫差点看走眼,真是英雄出少年。再接我一招,权当游戏。”
说罢双指点向布袋,登时漏洞,滚滚而落。蚕豆真人震掌而起,无数罡风厉气裹挟着四五十颗蚕豆,跃跃欲试。
罡风如刃,环伺周遭!
宇文婉儿被蚕豆真人话语惊醒,抬脚把李怜踹个四脚朝天。李怜功法已闭,虽有普通武术,却也不及躲闪。
她陡然摘叶而冲,越过他二人,如盖世英雄面对万魔至尊那样,丝毫不气馁,英姿飒飒。
“花派小妮,怎敢逾矩,?不知天高地厚!老夫今日好好替盛老宫主管上一管,休怪老夫神力之下,铁面无情。”
蚕豆真人手扬处,彩光纷纷,蚕豆瞬间变成大火球,铺天盖地袭向宇文婉儿。
李怜定睛看去,烟雾即散,露出一黑脸汉子,手臂肌肉裸漏,刻有花纹。肩上缠着铁链,直达熊腰,挂着一把小巧玲珑的神抓。
他当即面向宇文婉儿说到:“启禀三公子,此地高手,兄弟们均已控制。”
“当真见鬼,真邪门。”蚕豆真人心惊,但见那两名被自己捆缚的中年汉子,不知何时已被挪动至自己身旁。
他俩不住哀求,背后一把大叉子,紧紧靠着他二人后心,约莫半寸。
握叉者面色金黄,威风凛凛,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注视着盛岁难。
突然哀娇声出,宇文婉儿回转身形,但见一大疤脸的汉子把短刺,直抵在“燕南舞”夏冬祺的脖颈之上。但见血印浅浅,如辣手摧花,面凶心黑。
李怜挣扎上前道:“你们放手,大家又非敌人。”
中间那黑脸汉子,手掌作劈状,李怜双手被捆缚的枷锁,骤然而解开,拱手道:
“八九玄功,威震苍穹!日转星移,不想今日又见。我叫窝武帝,未知你姓名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