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拿捏
“是的。而且，我刚才说的这两件东西，都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之一。”
“怜儿小姐姐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找我大舅舅求证，我大舅舅手里，有我娘留下的遗物清单。”陈轩辕故意冲萧皎皎挑眉。
萧皎皎不上当。
这种事，陈明月一定会很快查清楚的，她一个小辈，如果主动出面，去查陈芊蓉的遗物清单，就显得太不知轻重了。
她转头悄悄向陈明月，使了个眼色。
陈明月心领神会。
她看向陈轩辕的目光中，透出几许慈爱之色：”辕儿，这事我信。我曾好几次，远远见过你扮成颜灿，跟我家怜儿躲在余晖崖下的、一个小树林里见面。”
“包括你以颜灿身份，送怜儿的那些礼物，我以前总觉得有一点似曾相识，现在想来，应该是你娘曾经用过它们。”
陈轩辕马上俊脸一红，有些羞涩地说：“陈姨，我一直以为，我跟怜儿姐姐每次偷偷见面，无人知晓。真没想到，原来这一切，早就落入了你的眼底！”
“我家怜儿那时魂魄严重不全，不大懂事，无法安心呆在这余晖崖，时不时就找机会，偷溜出去玩。”
“我不放心，一直会以神识，悄悄留意她的动静。”
“我还记得十一年前，你第一次扮成颜灿，进入合欢宗时，手里抱了一只小白兔，坐在余晖崖下的小亭子里，等颜长老。”
“我家怜儿突然从附近小树林里蹿出来，抢你的兔子，你不肯给，故意把兔子放跑了。”
“我家怜儿气得一下子把你打倒在地，逼你给她当马骑，哈哈哈！”陈明月说到这里，忍不住一阵好笑。
陈轩辕的俊脸更红了：“陈姨，请给我留点面子，以后，千万不要再当众说这种糗事了！”
姬存长按耐不住地立即瞪他一眼：“这种事有什么不好再说的。谁年少时，没有过几件糗事呢？”
随后，他又乐呵呵看向陈明月：”明月，不要等以后，就现在，你尽管继续说你看到的、有关辕儿被怜儿欺负的糗事，我爱听！”
“嘿嘿嘿，这些年，难得碰上我师尊有感兴趣听的事情，明月师妹，你尽管说！”唐不渝也起哄。
陈明月于是有了兴致，接下来，把她记忆中，有关陈轩辕当年与陈皎皎见面时，发生的有趣事情，全部都给抖了出来。
姬存长一直听得津津有味。
唐不渝也饶有兴味。
萧皎皎等于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关于这些事情的回忆，但由于这些回忆，原本是不属于她的记忆，所以，也觉得有趣。
只有陈轩辕，渐渐低垂下头，默默掩饰着越来越红的脸。
好不容易，等到陈明月讲完，陈轩辕才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萧皎皎：“怜儿小姐姐，现在，你是否已经愿意，接受我跟你的婚约？”
“你还没对天起誓，你此生只爱我一人，非我不娶，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以证明你对我的心意呢！”萧皎皎提醒他。
其实，她根本没打算取消跟陈轩辕的婚约。
毕竟，陈轩辕未婚妻这个身份，对她名正言顺接近陈轩辕，监督、引导陈轩辕成长为姬昊要求的、像她一样根正苗红纯良之人很有利，可谓是近水楼台。
她现在这么刁难陈轩辕，只是为了手里可以、多一些掣肘陈轩辕的筹码而已。
陈轩辕却早有准备，毫不犹豫：“好，我陈轩辕在此对天起誓，我此生只爱陈怜儿一人，非她不娶，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居然这么爽快！
萧皎皎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想了想，看向陈明月：“娘，我虽然魂魄已经完整回归问天界这边，但我的大半魂魄，以前是属于异界的。”
“在异界那边，我的名字是萧皎皎，我父母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出生那日，天上的明月很是皎洁清亮，他们希望我能像明月一样，在皎洁清亮中度过一生。”
“现在，我很可能是再也回不去异界那边，给我那边的父母尽孝了。”
“我想把在这边的名字，改成那边的名字，作为对我那边父母养育之恩的铭记。娘，你看可以吗？”
陈明月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以！当然可以！‘皎皎’这名字很好听，寓意也很好，很适合你。”
“反倒是‘怜儿’这名字，其实不大好。”
“我当时是觉得，你还在我腹中孕育时，就被你父亲杀妻、儿证道，魂魄受惊，逸去大半，成为痴儿，实在可怜，才起的这个名字。”
“现在你魂魄完整归位，不再是痴儿，就如同那天上的明月一样神智清明，皎洁动人，叫‘皎皎’，正是人如其名！”
“好，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就叫陈皎皎了。”新鲜出炉的陈皎皎很高兴。
她看向陈轩辕，俏皮一笑：“辕儿，我现在改了名，你应该不介意，用我的新名字，再对天起誓一次吧？”
陈轩辕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眸光深深，迟迟没有作声。
陈皎皎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
她面带嘲讽地问：“你刚才愿意起誓，是因为，你觉得我的魂魄大半来自异界，不算真正的陈怜儿，你就算起誓了，以后违背誓言，也不用担责任吗？”
陈轩辕微微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原来的怜儿小姐姐，已经足够美丽可爱。”
“现在，魂魄完整回归的怜儿小姐姐，居然不仅依然美丽可爱，还是如此有趣的一个伶俐人儿，我可真是三生有幸！”
陈皎皎才不怕他撩，内心非常的免疫，故意笑着摆摆手：“哈哈，你过奖了。”
“我在我们那儿，其实谈不上多伶俐，你会有这样的感觉，也许只是因为，我比你多学了不少年的文化知识，多懂一些人生理论罢了。”
“你要是想学，我以后可以教你的。”
“好。那就一言为定！”陈轩辕点头。
“没问题。”陈皎皎笑得更欢了。
她已经想到，以后万一陈轩辕真要跟她学东西，可以教陈轩辕一些什么了：比如高数、比如量子力学、比如线性代数、实变函数等等。
而陈轩辕接下来，真的按照陈皎皎的要求，又对天起誓了一次。
陈皎皎也是服了他。
同时，陈皎皎心里暗暗有些担心，他其实是在心里打算好了，以后要走杀妻证道路线，才敢这样一而再的发誓。
反而是唐不渝，见陈轩辕如此顺着陈皎皎的心意行事，很满意。
“皎皎，辕儿是个端方君子。”
“以前，是他考虑不周，导致你对他有些误会，你在今日欺负他一下，合情合理。”
“但以后，如果他没有大的错处，希望你能看在你唐伯伯我的面子上，不要欺负他太厉害了。”
“你可以把情况告诉我，让我来做这个恶人。我处罚人的手段并不少，不会上让你失望的。”唐不渝以一种老父亲看顽皮小女儿的眼神，很是亲切地看着陈皎皎，用神识传音。
陈皎皎还没学过神识传音，无法以神识回复他，不过，她很乐意多一个人来为她撑腰，连忙笑眯眯冲他重重点了点头。
唐不渝很满意，立即一脸严肃地看向陈轩辕：“辕儿，既然皎皎深明大义，愿意接受跟你的婚约，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善待她。”
“要是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我一定唯你是问！”
“放心吧，师尊，只要皎皎在我身边，每一时、每一刻，我都会护着她，尽可能让她不受到半点委屈！”陈轩辕的语气和神色都显得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