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张小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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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和大鹏在屋里等着。等了好一会儿，范庄主和桂儿爷回来了。说是早办完了，雇车难，所以多耽搁了一点时间。

范庄主进屋先看唐唐：“小媳妇，你没事吧，没人碰到你吧？”

唐唐说她没事。

大鹏说：“不相信我不是？有我在，谁能碰到~”

范庄主桂儿爷这才放下心来。

范庄主和桂儿爷说：“还好有大鹏在。刚才那场面真乱，看着真让人担心，就是没法过来。”

范庄主问唐唐：“小媳妇，要是考试那天，也是这样，怎么办？”

唐唐安慰他：“其实举人们又不乱，乱的是那些涉赌的人。考试的时候，人多。还有官兵镇守着维持治安，我相信他们连贡院周围都近不了。没事的。”

唐唐再想一想，说：“我考试时再戴个帽子去。”

戴个帽子，把脸遮它个一半，就不相信还有人能认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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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京城的名人不好当啊。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都是造化弄人。

会试那天，唐唐女扮男装，和范庄主进了贡院。一切都挺顺利。

贡院几百个人，她换了身袍子，又戴着顶软帽，没人认出她来。

贡院方圆几公里内，又有官兵清场，凡非考者，不得靠近。

唐唐和范庄主经过严格的检查，这才进了各自考试的小阁子间。

会试比乡试好，不光管饭菜，连文房四宝都是统一配备的。题卷发下来了，唐唐先不动笔，粗略看一遍，她乐了。

大卷的最后一篇文章，就是以祥瑞福臻为题写一篇文章。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可是大年初一时，许老先生布置她和范庄主写过的同题文章，一个字都不差。

当时她和范庄主写完后，许老先生还让她们各自润色修改，亲自批注。后面还让他们誊抄过一次。

啊呀许老先生，你真是我的恩师啊，没想到这会试大题文章，你都能压中。没说的，等我高中后，一定重酬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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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庄主此刻也是愉快而放松的。这会试题，不光是后面大题，前面的题也有许多都是许老先生帮他们巩固复习过。甚至还有些容易被人忽视的疑难点，许老先生都给他们一一点过。

难怪许老先生说他累了。说他今年再不收学生。许老先生是为他们费尽心血了。

范庄主先做最后一篇文章。靠着记忆，把文章背写完，才开始做前面的题。

唐唐也是如此。

唐唐没习惯戴帽子，写得兴起的时候，唐唐把帽子摘了。

会试是就是那样的:答题，吃饭。饭吃完了，又继续答题，看天黑了，在小阁子间里躺下休息一会儿。唐唐还不忘了，隔几个时辰偷偷抿一口变声药水。

最后一天答完题，唐唐仔细检查一遍自己的答卷，确定没什么疏漏，该做的题都做完了。看看时间尚早，她按了铃。唤了考官去茅厕方便。

跟着考官的身后，往茅厕走，会路过别的考生的阁子间。

唐唐的第六感感觉到有个人在一直在盯着她看。她斜着眼睛看了一下，原来是那日在客栈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罗启生。

现在她可是女扮男装呢，罗启生又只见过她一面。就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只会觉得她有点眼熟，也不至于能认出她来。毕竟，她现在身着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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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也没在意。去了茅厕回来再检查一遍，听见交卷铃声响了后，她就交卷。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特意多等了几分钟，等前面有四五个人交了卷，她才顶着帽子出来。

出来在贡院院外，找到大鹏和桂儿爷。唐唐准备上车。就听有人在后面叫她：“唐公子，请留步。”

唐唐回过头来，居然是那日乡试时的齐大人。齐大人她还记得。当初就是他一再坚持，让她继续考试的。

唐唐赶紧躬身作揖打招呼：“学生见过齐大人。上次齐大人帮了学生，学生还没感谢呢。”

齐大人看看她：“感谢什么？请我吃烤肠吗？”说的唐唐都不好意思笑了。

齐大人也笑，齐大人问她考得怎么样，唐唐说：“马马虎虎吧。”

齐大人点头：“你说马马虎虎，我猜该有七成把握，这我就放心了。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我叫齐均，家住南化墙那边，这是我的片子，你有事就来找我。”

齐大人说着，把一张精致的纸片递给了唐唐，就带了他身边五六个人走了。

唐唐接了纸片，弯腰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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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上了车，桂儿爷问她：“这位大人是谁？”

唐唐说：“齐大人。上次监考他在，就是他帮我说话让我继续考试的。他给了我这个纸片，说让我有事找他。”唐唐将将那小纸片递给桂儿爷。

桂儿爷一看那小纸条，桂儿爷乐了：“这哪是小纸片？这是名帖。官越大位显谦逊名帖越做得小。这么小的一个名帖，肯定官不小。你帮我念念，上面写的官衔是什么？”

桂儿爷哪识得几个字，只能让唐唐念。

唐唐看看：“吏部考功部员外郎齐均。”

桂儿爷那那小眼睛欢快地眯起来：“唐唐，大好事啊。这齐大人看来挺欣赏你的。你知道吏部员外郎是几品官吗？三品。吏部还是文官职位选拔考察的。”

桂儿爷连连点头：“难得齐大人还亲自送名帖来。等中榜后，咱们就可以去拜见他了。殿试前都需要有四品官员做荐。唐唐，恭喜恭喜啊，你这推荐官，得来全不费功夫。”

本来，这挂靠一事，胡县爷已经给他们找好一个四品官，只需要到时候带上礼品前去拜会就行。不过这四品官是个闲职，那像这齐大人正当值，还是三品官。

这些事，包括这些官阶，唐唐和范庄主还没桂儿爷了解得多。他们只是安心学习。一切等考完再说。

唐唐点头：“嗯。桂儿爷，你回头把你收集的资料，给我拿过来，我和范庄主好好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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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坐车上，一边闲聊此次会试情况，一边等范庄主出来。唐唐觉得她考进三百名势在必得。范庄主应该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