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兴奋的卡尔曼

黑暗魔法从出现以来就一直被人们视为禁忌，这不只是因为它的邪恶程度令人发指，还因为它会对施术者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在不使用黑暗魔法的时候，弗雷·宾特看上去和一个正常人无异，只是近些天他的身体多有不适，相比于之前那个谦逊温和的贵公子来说，变得更加阴冷了些。

这反倒让他愈发受到女子们的青睐，如刀锋般的薄唇和更加清冷的气质，把一众少女少妇们迷得神魂颠倒。

在去往城主所在城堡的一路上，弗雷发现仍旧有很多守卫在各处把守，城堡更是被骑士团的人严密监控，小心地防范着任何不稳定因素。

这让弗雷想起了被他关在笼子里的鼠人，在魔法实验完成之前，他也会像骑士团一样尽量保证鼠人的安全，不允许他的实验品出任何差错。

鼠人和城主卡尔曼还真是相似，只不过卡尔曼住在了一个更大的笼子里，过着一个以被“保护”的名义囚禁起来的生活。

胆小如鼠的卡尔曼在阿米尔事件之前都很少出城去玩，他热衷于让人把珍奇的异兽花草搬到他的后花园中，供他和家人们游玩欣赏。

阿米尔的日记更让卡尔曼成为了惊弓之鸟，本来他对圣博伦的政局还抱有一丝美好的幻想，但阿米尔日记中真实的话语每个字都戳在他曾不愿直视的痛楚上。

于是卡尔曼懦弱的痛苦在强硬派的主导下变成了疯狂的杀戮，圣博伦被权杖下的刀锋清理了一遍，不只包括阿米尔的势力，那些拥有拉德家族血脉的皇室宗亲也像刺猬一样被扒光了身上的尖刺。

“去吧，到阿米尔那里去，跟着他你会受益匪浅。”这曾是卡尔曼对弗雷说的话，弗雷本该是一个继承家业的单纯贵族，却被卡尔曼指派到了阿米尔的身边。

学习魔法就意味着要放弃家业，但也意味着可能会得到更令人崇敬的地位。

表面上是卡尔曼对他的关心，实际上背后都隐藏着很深层的家族利益关系。

学习魔法只是一个把弗雷踢出利益中心的借口而已。

所以弗雷在阿米尔手下是最刻苦的那个学生，他深刻明白想要拿到自己应有的地位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当一个人既有天赋，又肯勤奋刻苦去钻研，那他无疑会成为该领域的佼佼者。

弗雷就是这样一个人，年纪轻轻就成为了4阶法师，拥有了法师界令人瞩目的成就。

这样的成就是连阿米尔年轻时都无法达到的，为了避免太过耀眼，弗雷总是尽量低调，刻意表现出对权力无欲无求的想法。

正是这么多年的妥善经营，弗雷才能在阿米尔出事的时候全身而退，并且还能继续受到城主卡尔曼的器重。

走在安静的长廊上，阳光从窗户侧面打在弗雷的脸上，圈出他精致的轮廓。

法杖一下下轻敲地面，如同钟表的倒计时，预示出时光的走向。

卫兵将厚重的雕花木门拉开，弗雷跨步走了进去。

卡尔曼坐在正中的城主位上，在他的左手侧，骑士团团长亚瑟傲然立在旁边。

亚瑟·莱恩哈德，圣博伦最强大的圣武士，在他十三岁那年便成为了骑士团的一员，发誓效忠卡尔曼城主。

他身披重甲，双手将大剑拄在地上，一眼看去便觉得有一股凛然正气从他的身体中散发出来。

自从骑士团中出现了约克这个叛徒，亚瑟便开始寸步不离地跟在卡尔曼身边，护卫他的安全。

见弗雷到来，卡尔曼起身迎接，笑着说道：“快看啊，我们圣博伦最英俊的法师来了，他只需要一张脸就可以杀死全城的女人！”

站在旁边的亚瑟只是眼珠子动了一下，他瞟了一眼弗雷，如往常般沉默寡言。

弗雷微微躬身，问候道：“城主近来身体可好？”

“自从铲除掉那些肮脏的蛆虫后，我的胃口就好了很多。”

“那就好，城主今天叫弗雷来……”

卡尔曼轻轻合掌，说道：“是这样，阿米尔和他的爪牙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但他手上留下的那些琐碎事物还没人接手，我是想让你接替阿米尔，把城内公会的事情管理起来。”

弗雷略微表现出些惶恐之意，他说道：“尊敬的城主大人，感谢您对我的器重，可弗雷才疏学浅，恐怕无法胜任。”

“弗雷，你只会比阿米尔做的更好，阿米尔年轻的时候可远没有达到你现在的魔法成就。”

弗雷谦卑地说道：“弗雷是在城主您的荫蔽之下才有如此成就，没有城主的栽培，我什么都不是。”

卡尔曼笑着拍了拍弗雷的肩膀说道：“弗雷，你已经从一棵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现在到了你承担责任以及履行义务的时候，从现在开始，正式接过阿米尔的权柄，成为下一位受人敬仰的大法师吧！”

弗雷不再推脱，他在卡尔曼面前单膝下跪，握拳向心，垂首说道：“弗雷将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为圣博伦献上自己的热血与生命。”

卡尔曼将权杖点在弗雷的肩上，完成了这个简单的授权仪式。

弗雷从地上站起，他对卡尔曼说道：“大人，最近城外发生了一件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刚刚为圣博伦疫病做出巨大贡献的牧师雷格里奥被发现死在了城外河滩上。”

“什么，雷格里奥死了？！”卡尔曼很是吃惊，前两天他还亲自接见了雷格里奥，没想到一转眼竟然听闻如此噩耗。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圣博伦稀少珍贵的牧师！”

“据我所知，杀掉雷格里奥的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头黑龙。”弗雷说道。

卡尔曼的眼睛在听到黑龙两个字后突然一亮，脑海中雷格里奥的死瞬间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黑龙？你是说黑龙？”

卡尔曼凑近弗雷，关切地问道：“是一头多大的黑龙，需要多少人可以把他抓住？”

弗雷毫不意外卡尔曼的反应，他回答道：“是一头少年龙，体长超过了3米，亚瑟团长亲自带领一半的骑士团成员应该可以制服。”

卡尔曼双手一拍，立刻兴奋地说道：“好，就让亚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