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犟嘴
“那你高兴什么？”
“额……这好歹……是知道了木料的去处了嘛……”
“那你是能追得回来？”
“这恐怕……是追不回来了……”
虽然周渠左思右想想过无数种木料丢失的想法，但被兵部的人偷走，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正在这时，李登旭也走了过来。
“王爷，出了这种事情，我代表兵部，向王爷您赔个不是，给王爷造成麻烦了。”
麻烦有是有，但让周渠更开心的是，这下子总算是有人来背锅了。
“李大人，你们兵部的人，偷了我天津港的木料，还开着你们兵部的船走了，这该怎么算？”
“我已经仔细盘问过了，是一名把总率领自己的手下偷了木料，还把兵部的船也给开走了。”
“不止是王爷这边受到了损失，兵部这边，损失更大啊。”
说得也是，兵部的战船造价应该更贵，因为船上还配备了大大小小几十门大炮。
这要是转手一卖，估计得赚个盆满钵满。
“那李大人不派人去追一下吗？”
“他们天还没亮就已经逃走了，现在再追，已经来不及了。”
“那就是追不回来了是吧？”
“估计是……”
“那好，天津港丢失的木料，折合银两差不多四万两，这笔银子，总得兵部来赔吧？”
“王爷，我都说过了，兵部的损失更大，哪儿还有钱赔给天津港啊？”
“嘿！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天津港就得吃这个哑巴亏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赔钱！反正你也是兵部的人，你要是没钱，就赶紧写信给兵部。”
“王爷！您这就不讲理了吧？那帮人是叛军！他们偷走的木料，为什么要让兵部来赔？”
这时候，一边看情况差不多的宋进勇也是站了出来，冲着李登旭指指点点的说：
“李大人，这怎么能叫不讲理呢？明明是你们兵部的人偷了木料，现在人跑了，木料也没了，你们就想耍赖？”
“宋港台！他们虽说是兵部的人，但他们偷了木料和兵部的战船，那他们就不是兵部的人了！”
“那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兵部自己丢了船，那是你们兵部自己的事，但我天津港丢的木料，你们兵部必须赔！”
“你……！！”
眼见两人越吵越凶，周渠赶紧站出来做起了好人，道：
“行行行，李大人，你要是不服，那我们就各自写奏折上报朝廷，让皇上来圣裁，如何？”
宋进勇听周渠这么一说，也是见风使舵，来了个助攻道：
“对！李大人你要是不服，我和王爷立马就写奏折，上呈皇上，让皇上来圣裁。”
“你们……！唉！”
李登旭一气之下，直接甩袖子走了。
这事儿总得有人来背锅，他李登旭就是不二人选。
丢了木料还有战船，这事儿要是传到崇祯那里，估计有人又要人头落地了。
“你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李登旭好歹也是跟你一块儿来的，你就如此对待他？”
蓝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有此一说。
周渠则是回答道：
“这种麻烦事能丢就赶紧丢出去，留下手里只会变成更大的麻烦。”
“虽然出了事，但李登旭毕竟是崇祯亲自指派来的，未必会杀他。”
其实一直以来，周渠都很奇怪，崇祯为什么要指定李登旭跟自己过来。
崇祯应该是另外给了李登旭其他任务，也不知道李登旭的任务完成了没，就出了这种事情。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事儿要是捅上去，正好有人背锅，周渠也不用再顾虑什么了。
反正木料丢了，要么就少造一艘，要么朝廷就继续给钱。
“宋港台，我看李大人的样子是不想赔钱了，你回去写奏折吧。”
“王爷不写吗？”
“你就不能给我写一份儿？到时候拿过来给我署下名就可以了。”
“好！”
这种事情对于宋进勇来说，他是非常乐意去做的。
先前李登旭还在府衙里跟宋进勇犟嘴，现在能有报仇的机会，宋进勇自然不会放过。
回了府衙之后，周渠总算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蓝瑾也跟在他的身旁。
“现在明军上下人心涣散，自己人偷自己人东西的这种事情都出来了，明朝灭亡，应该不远了。”
“明朝亡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明朝朝廷四处欺压百姓，它亡了，新的王朝就会诞生，百姓的生活才会好起来！”
“你们闯军的德行也好不到哪里去，打到哪儿抢到哪儿，百姓只会更加痛苦，哪儿来的幸福？”
“那只是某些败类而已，在我军中，从来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
“那只是因为你不知道而已，你的部下明白你的性子，若是抢了东西再告诉你，岂不是作死？”
蓝瑾那脾气忽然就大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告诉你一些事实而已。”
对于通读明末历史的周渠来说，跟她说这些，完全没必要撒谎。
“要说事实，明朝撑不了多久了，这也是事实，你这还不是照样在给崇祯办事儿？”
“我知道明朝撑不了多久，我现在为崇祯做事，第一是因为我愿意，第二是因为是你非要让我来的。”
“我本打算来到京师之后，就潇潇洒洒过上自己的小日子，至于天下如何变，我压根就不感兴趣知道吧？”
“那你为何又要为我办事儿？”
“因为京师迟早是你们闯军的，为你们做事，只是希望你们将来打进京师之时，能留我一条命。”
“既是如此，你却还说我们闯军的德行跟土匪差不多，你就不怕以后我杀了你吗？”
“当然怕，京师迟早是你们的，但这个天下，终究还是满洲鞑靼的。”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又说京师是我们的，又说天下是鞑靼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咳咳……这个是说不明白的，你就等着看吧。”
“你们自认为非常勇猛，那是因为你们还没见过八旗兵的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