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终点站
“有啊，而且还很多，只不过祂们是不是人类，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奥赛尔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对于自己的弱小直言不讳。
卡珊德拉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明明是那么阳光的笑容，可为什么她会感到一阵恶寒。
仿佛有什么脏东西通过黏上了她，心理上感到一阵不适。
哈利和阿莫斯则是看穿了奥赛尔的假笑，不由想起之前所见到的那一位。
如天上的太阳，炽热、庄严、神圣，直视祂就像是蚂蚁试图理解浩瀚无垠的宇宙。
如果卡珊德拉知道对方所说的是这种存在，或许她会朝着那张英俊的脸狠狠地来上一拳。
不过奥赛尔确实没有说假话，如果神灵们都还存在，那实力远超他的存在就会有一个恐怖的数字。
原本卡珊德拉还半信半疑，但是哈利和阿莫斯奇怪的表情让她放弃了思考。
“擅长说真话的欺诈者。”
“有趣的评价。”
“呵呵。”
一旁的两人听着这个评价，发生出乎意料的适合奥赛尔，脑袋就像是被啄木鸟附体一样，疯狂点头。
在欢声笑语中，一行人跟随着士兵卫队来到了关押苏格拉底的监狱。
面对奥赛尔近乎离谱的蛊惑之音，杂鱼级别的士兵毫无防抗的被控制住。
于是原本警备森严的监狱呈现一派祥和，所有的士兵都在恭敬的为他引路。
当苏格拉底的牢门被打开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怎么突然间所有的士兵都到自己这里来了，而且带头的是有着些许交情的卡珊德拉。
难道雅典被斯巴达攻破了？
“卡珊德拉？”
“好久不见，苏格拉底。”
“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坐在地上的苏格拉底拍拍衣服站了起来，给这位许久未见的朋友一个拥抱。
卡珊德拉拍了拍这位智者的肩膀，打量着对方消瘦的脸。
“你想要离开这里吗？雅典已经无法容忍你的思想了。”
“不，雅典的法律需要得到维护。”
苏格拉底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逃走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真理不惧风雪，而且我还是整个雅典最厉害的辩论家，难道你忘了吗？”
“是啊，雅典最厉害的辩论家，你曾经最讨厌的称号。
如今却成为你存活的依靠，会感到后悔吗？没有将自己的力量展示出来。”
卡珊德拉打趣着对方，眼里的担忧却没有丝毫减少。
因为她知道，曾经改变了许多人命运的辩论，在这场蓄谟已久的审判中起不到丝毫作用。
苏格拉底哈哈一笑，对于自己被打趣毫不介意，反而顺着她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
“或许我该把自己善于辩论的事情弄得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样审判就永远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在你身边的这三位朋友有些陌生，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奥赛尔上前点点头，拉出身后的两人。
“奥赛尔·天诺，一位四处旅行的过客，这是我的两位学生。”
“你好，苏格拉底先生！”
“欢迎你来到雅典，我的朋友。很抱歉，我还在监狱里，不能带你看看这座人类文明上的瑰宝。”
苏格拉底脸上洋溢着笑容，为雅典发自真心的赞叹。
“没事，我相信卡珊德拉也会是一个好向导，而且我是来想你寻求答案的。”
“畅所欲言我的朋友，知识的光芒在交流中绽放。”
“对于神灵，你是怎么看的。”
略带严肃的语气询问着苏格拉底，奥赛尔安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他们是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想象、憧憬、恐惧和渴望，诞生于崇高的理想和肮脏的阴谋。
在雅典，祂充当着人民前进的方向，如同天上的太阳照耀着人们，温暖的同时让人忘却周围的寒冷。
但祂也禁锢着所有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思想、信仰、以及命运。”
“这是你传播新神的原因吗？破除信仰。”
“不，我只是试着把人们引往另一条道路，为人们争取更多的选择。”
“那你会后悔吗？神殿已经决定处死你，而且新神的传播也被彻底封锁。”
“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想要摆脱神灵就要做好付出一切的准备，而且我也并不是没有达到目的。”
“法律？”
“你很聪明，我的朋友。我在发现新神无法撼动祂的信仰时，就把选择权交换给雅典的人民。
新神是我的选择，并不是他们的。那我将给出另一条路，由雅典人民自己铸造的道路。
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这都将会是他们的选择。”
“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
“感想你的认可，我……”
“但也可能你的计划不会成功。”
苏格拉底刚准备感谢奥赛尔对自己的认可，下一句让他愣住了。
“你说话的方式实在是……太有趣了。”
“谢谢！”
站在一旁的哈利和阿莫斯听得云里雾里，不太明白两人聊的是些什么。
但也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们这次的目标似乎是要死了。
那么他们还能顺利回去吗？
“教授，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万一他死了，我们回不去了怎么办？”
“嗯，是有这种可能。但是你们可以先看看身后，或许那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当哈利和阿莫斯转过身来，原本站在门口的士兵已经消失不见，屋外的场景也不再是宽敞的监牢入口。
昏暗的环境中，他们隐约看到一个人坐在长桌之后，身前还摆放着一个酒杯。
三人的对话卡珊德拉听在耳边，也看向监牢的入口。
然而那里一切如常，热情的士兵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奥赛尔的下一个命令。
可是从哈利和阿莫斯的表情中，她敢肯定门口有某些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出于安全考虑，她悄咪咪的摸上腰间的长剑，却发现它从未有过的明亮，远超灌输神器力量的时候。
“走吧，该离开了。”
奥赛尔和苏格拉底道别一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朝着门口走去。
“离开？你们要到哪里去？”
卡珊德拉一把拦住了三人，向他们寻求一个解释。
“我们该回去了，旅行总会迎来终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