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他为她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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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年轻公子在与他们打了个照面之后，先反应过来，目不斜视地看着封禹拱手，温和道：“封掌印。”
“臣见过二殿下。”
封禹回于一礼，颔首唤出了他的身份。
姜微盈闻言心里诧异不已。
——谁能想到一身道袍的男子，居然会是皇帝的二子！
那身道袍也不是什么用什么金贵料子裁剪的，除了头顶的玉冠，腰间的玉佩，身上再无任何奢贵的装扮。他这样走在市井中，任谁都只会认为，这就是个大道观里出来的修士！
“父皇应该是在等掌印，我就不耽搁掌印的要事了。”二皇子微笑着再还一礼，就那么衣袂飘然地离去。
姜微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得不说一句当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更何况，二皇子样貌出色，一双凤眸深邃，说话时刻在骨子里那种温润便会萦绕在眉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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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太子以及封禹表面表露的那种温和是不同的。
“三姑娘，人已经走远了，若不，我派人去追回来？”
正是她想得入神的时候，封禹凉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把她吓一跳，忙收回视线。
罪过。
好看的人，谁看了不会多瞅几眼。
但她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占有欲极强的恶太监呢，这又要生气了。
姜微盈笑道：“那居然是二殿下，我还是以为是圣上的贵客，太过诧异了。”
是诧异，还是看上了人家那张脸？
封禹斜眼瞥她，都懒得揭穿她这种拙劣的谎言，双手往袖子里一插道：“姑娘稍等片刻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章尚书刚气喘吁吁爬完台阶上来，闻言笑着拜托封禹：“劳烦掌印也替本官通报一声。”
皇宫的建筑奢华而庄严，姜微盈垂着头悄悄打量四周，乾清宫门口几乎是三步一纲，禁卫与锦衣卫穿插着站列，把守森然。
封禹的声音在大殿内隐约传来，却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清。
不知是这大殿太过深广，抑或是他压低了声音与皇帝说什么。
姜微盈猜测着，起码得先将她的身份报上去，先安抚皇帝，叫皇帝接受。
只是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发现封禹似乎无所不能。
不管是辅佐皇帝治理国事，抑或是在她屡次为难时的出手相助，都可圈可点。
他总能运筹帷幄，将她眼里难于淌过的难关都变得简单无比。
姜微盈抿了抿唇，心里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有手腕和能耐。
所以这样一个人有大智的人，怎么可能会沉溺在肤浅的男欢女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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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有请姑娘和阁老。”
她思绪还在开小差，一个看着比封禹年长不了几岁的太监笑吟吟迈出门槛，朝她和章尚书比了个请。
章尚书说道：“有劳石少监了。”
姜微盈这才回过神，知道这是司礼监的人。
能在御前行走，多半是和九节一样，都是封禹的心腹。
不过之前还有个叫齐少监的呢，当时他还负责秀女事宜，想来应当也是封禹身边的得力助手。
这些都是一时兴起的杂乱思绪，小姑娘跟着章尚书身后迈入乾清宫时，脑海里就只剩下谨慎二字。
她一路都不曾抬眼，见到章尚书跪下，也跟着跪下。章尚书怎么叩见皇帝，她就照葫芦画瓢，跟着一番叩见。
“姜氏，战船图纸是你亲手所画？！”
拜见过后，皇帝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竟然是单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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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微盈敛神，额头磕在金砖上，恭敬回道：“是。小女的母亲出自凌家，早年病故，留下了许多对机关以及战船的手札，都是小女母亲亲手所书，小女自小无事就会翻看，家中留有不少战船的结构图，小女时常也会在市井来淘各种相关的图纸，是以，有了一定的心得。”
“既然你有这种能耐，怎么还化用身份，藏头露尾？”皇帝再次威严的质问。
她不急不缓道：“因为小女人微言轻，一开始是怕女子的身份引人更加看轻，这才出此下策，而非故意隐瞒。”
她说的就是实情。
本朝礼教虽说男女大防不像前朝那般苛刻，可受前朝风气影响，女子依旧是被条条框框束缚着。莫说画战船图纸了，便是要开个只收女学生的私塾都会被暗中说道。
她这番说辞，有替自己辩解的嫌疑，却又是最符合本朝现在风气的合理解释。
她话落之后，皇帝那边没有再和她说话，而是看向封禹。
封禹神色淡淡，等着皇帝示意。
哪知皇帝眸光又转而落在姜微盈戴着白纱的脸上：“你抬起头来，把面纱也摘了。”
姜微盈眉心一跳，没想到皇帝居然会要看自己的脸，只能听令，缓缓抬头，将面纱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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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纱掉落，一开始露出她那双澄净明媚的杏眸，皇帝顿时就眯起了眼。下刻目光终于被她脸上分布四处的红褐色的小点吸引过去，那双叫人惊艳的眼眸顿时也失去了它的光华。
皇帝霎时就对差点成为自己秀女的姑娘失去兴致，更为重要的是，他前些日子让人暗中去打听封禹青梅竹马的表妹面相，得知他那表妹确实有着一双和眼前姑娘一样的杏眸，便是气质也形容得七八分像。
为此皇帝更是懒得计较封禹收用了一个差点进他后宫的女子。
“章爱卿。”皇帝收回视线，朝章尚书道，“她可堪用？”
居然是直接将决策权交到了工部。
章尚书听得心头发紧，在琢磨皇帝这话意思，究竟是留还是不留。
他若是没说对皇帝的心思，那不是得被皇帝记恨？！
章尚书眸光忍不住偷偷朝封禹那边看去，然而权倾天下的掌印大人老神在在，根本没跟他的眼神有过一丝接触。
章尚书一咬牙：“回圣上，姜姑娘上回的战船图纸，确实解决了旧战船不少难题！”
可他话落，皇帝良久没有说话，让章尚书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心惊是不是自己惹恼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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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曾说话，可帝王威仪并不是只存在疾言厉色中，姜微盈顶着皇帝投来的目光十分有压力。
“虽说工部只是特聘姜三姑娘，并无正式官衔，可往后三姑娘总是要在工部来往走动的。臣以为，今日不若就直接考验三姑娘一番，工部若有未完成的一些图纸，不拘只是战场的，都可以叫三姑娘先试上一试。”
就在气氛变得凝重之时，封禹给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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