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回 名正言顺

右弼想着他所疑问之事，虽然没有答案，却总觉得有些不安，但他现在也只能顺着左辅，他慢慢说道：“那……我们要怎么做呢？现在他是教父面前的第一红人，单靠我们两人恐怕是没办法将他整垮的。”

左辅露齿而笑，在右弼耳畔低声密语，不久，只见一抹诡笑在右弼的脸上慢慢展露开来。

与此同时，出了殿的断狱刑与另两人也来到自己的住处。两人之中，一头红发半遮面的人道：“断狱刑，刚刚在殿上，你为何要出手帮左辅、右弼那两人？不是说不管他们双方的事吗？”

断狱刑看着那红发半遮面之人道：“没错，半面红尘，我是说过。”

半面红尘道：“那……”

话未说完，另一人伸手搭住半面红尘肩头，很明显是要半面红尘不要说话。

半面红尘被阻，望向那人，一脸不悦之状。

阻止半面红尘之人，身穿玄衣，边上流金相衬，一头黑发向后收拢，露出饱满天庭，额间存有一红印，双眼流露着冷漠的神情。

半面红尘对那人道：“默无狅，你做什么？”

默无狅道：“听断狱刑把话说完。”

断狱刑道：“谢谢。半面红尘，我是说过不插手他们双方的争斗，但那是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

半面红尘伸手拍开默无狅之手，说道：“那是什么意思？”

断狱刑道：“半面红尘，你知道现在世家之内的情势如何吗？”

半面红尘道：“这谁不知道，江书客一人独大的情况啊！”

断狱刑道：“表面上看来是如此，但实际上现在抬面上的世家成员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方是左辅、右弼，一方是文智童、屠勇夫……以及一笔定言江书客。”

半面红尘道：“江书客与文智童他们？这怎么会？他不是向来独来独往吗？”

断狱刑坐在椅上，双肘立在桌上，十指交叉道：“过去的确如此，江书客向来来去无踪，鲜少在会议上见到他，也不与其他人接近，但近两年来这种情况改变了。突然参加每一次的会议，而且为了文智童、屠勇夫两人屡屡与左辅、右弼对上。一个从不关心世家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做呢？很显然一笔定言江书客必然是与文智童他们组成了联盟。”

半面红尘道：“左辅、右弼自从上来之后就竭力铲除教父身边旧有人才，文智童、屠勇夫他们与左辅、右弼有仇还有话说，一笔定言与他们同为过去相府的人，有什么理由与左辅他们对立？”

断狱刑道：“我并不清楚，或许他们之间早有嫌隙。这样也好，免得文智童他们一下就玩完，那就没意思了。而且，他们越是势均力敌，对我们越有利。”

半面红尘恍然大悟道：“我懂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断狱刑笑道：“聪明，只要他们势均力敌，互相拼得你死我活，等他们元气大伤、两败俱伤，我们要收拾他们就容易的多了。”

半面红尘道：“原来，所以你才出手救左辅？”

断狱刑点头道：“是的，要是让屠勇夫一拳打死左辅，那么将来在一笔定言江书的帮助下，屠勇夫他们必然成为世家内独大的势力，到时我们想收拾他们就困难的多了，因此不如救下左辅，留下一张对付他们的牌，同时做个人情给左辅他们，将来对我们行事就更方便了。”

半面红尘道：“可是……我不懂的是，江书客为什么也要阻止屠勇夫？为何不让他解决了左辅？”

断狱刑闭眼思考一会儿后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他也有自己的计划吧。”

半面红尘道：“嗯，那么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如何？依旧隔山观虎斗吗？”

断狱刑微笑道：“不错，在双方处于恐怖平衡时我们还是静静看就好了，然后……就等人上门吧。”

◎◎◎

大殿之上，独留江书客一人面对万教之父。待其他人走远之后，万教之父隔着幕道：“说吧，在无命门发生的所有事。”

江书客负手笑道：“不亏是「万教之父」，什么都瞒不住你啊！”

接着，江书客便将他在无命门内与阴无命的对话、三种解法全盘说出。听罢，万教之父问道：“嗯……依你之见，无命门的心态如何？”

江书客道：“依属下之见，阴无命早有反世家之意，只是苦无借口而已，如今假借手下受伤一事，不过是想将这罪过推在世家身上，好做为反叛的借口。”

万教之父嘿嘿低笑道：“看来无命门是活的不耐烦了啊！江书客，你认为本父现在派人灭了无命门如何？”

江书客大笑道：“哈哈哈，教父早有成案，何必问江书客呢？”

幕后的万教之父欠了欠身，换个姿势道：“本父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江书客拱手道：“承蒙教父垂爱，江书客这就无礼了。”

他转了转墨笔后道：“属下认为现下无命门尚有用处，一来世家树敌甚多，用自己的手杀敌，不如用他人之手。二来无命门实力尚在，其手下七杀并非都是泛泛之辈，要对付他们世家亦要付出相当代价。”

万教之父问道：“喔－－那照你的意思我们就对他们没辄了吗？”

江书客食指与中指夹着墨笔转着圈圈，轻松道：“呵呵，江书客只告诉阴无命两种解法而已。”

江书客说着这话之时，墨笔转圈越快，显得相当的高兴。万教之父略一思索，便笑道：“好个一笔定言江书客，一石四鸟啊！你是想内力强行突破的方法，使阴无命耗损内力，一时半刻之间无法对世家下手。就算他不为手下耗损内力，虐杀也形同废人，照样使无命门实力大减，对吧？”

江书客道：“教父圣明！”

万教之父再道：“再来，找千杯不醉酒中仙，你是想世家要找的三老背后既然牵涉到酒中仙，与其世家自己对上这麻烦人物，不如交由本来就在执行任务的无命门，这不仅名正言顺，同时，以阴无命的性格也一定会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