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过是因果循环
停下身。
陈长安听得出男人这是在叫他停住,打刚开始见到男人手中符笔之时,心中不知为何,有一股冲动。
虽不精通符箓之法,只是那东西他见到的第一眼就觉得那东西不寻常。
“那就谢过掌柜了。”
陈长安从男人手中接过符笔,入手的清凉感沁人心肺,符笔上握在手中有种莫名的舒适,笔杆之上刻着符箓铭文,古朴而深邃。
“这符笔,绝对是,地字中品级别的灵器。”
老板见陈长安有些识货,解释道:
“这符笔乃是太上符笔,是太清宗符箓门的镇门宝贝,其性温和,却有傲骨,在此静候有缘人能将其带走,得道此符笔者,符箓修行道行越高,符笔的品级就越高。”
陈长安细致看着手中符笔,只是注入一点法力,手中符笔就化为一道白光融入了他的神魄中。
还未等陈长安反应过来,这符笔便和其完融为一体,可随意唤出,同时伏笔只需要他动用神识操作就能绘制符箓。
不过,现如今陈长安虽有符笔,还未有一套符箓功法。
这就好比有工具,却无法使用。
“这,这符笔...”
陈长安吃惊看着店铺老板,而老板却依旧倒在太师椅上,昏昏欲睡,丝毫没有留意发生在陈长安身上变化。
“仙缘,果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看得出,这老板来历不寻常,这符笔陈长安能带走,只不过不会轻易带走,天上不会出现掉馅饼的好事。
何况他与这老板并未有交集,难不成就因为有缘分就把这符笔白白送人?
陈长安是不信的,即便真的白送。
如此大的机缘,你接的住吗?
当然,这符笔又是地级宝物,他定然不会放弃。
这乱世能有一个保命法宝不是什么坏事。
“符笔,你可以带走,只需要留下一个可以坦坦荡荡走出店的价码。”
说道此处,陈长安思索良久。
他全身上下一穷二白,还真是拿不出什么好的东西,除了之前镜尘大师留给他的太极八卦镜。
只是那东西价值和这符笔相比是差了些许。
思来想去,心中终于是有了答案。
唤出体内符笔,从柜台上拿出一张纸。
法力注入符笔之间,笔头出现黑墨。
这符笔和一般符笔不同,不需要随身携带墨水,使用时只需用法力驱动即可。
斟酌片刻,他在纸上写下。
大魏王朝,文德四十二年。
江州城往生堂化敛师陈长安,以一次无条件帮助为代价,买走太上符笔。
此诺天地可鉴,气运作保。
在写下承诺后,陈长安头也不回离开店铺。
这样的店铺,他可不敢多待。
既然老板说了这支笔才是他的东西,那他就该拿到东西就走。
几个时辰过去,老板缓缓在太师椅上睁开眼。
“呼——”
老板起身伸了个懒腰,朝屋内走去,看见桌上的留下的条款。
“没想到这江州城居然还有如此气运之人,看来,这单生意做的不亏。”
他拿起桌上的纸条,看着陈长安留下的承诺,轻微一笑。
“有意思,这个价码,真是自信啊。”
老板拿起纸条,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不过,以他的气运来算,这单生意我才是血赚啊。”
说完,他喝了一口酒。
扑通一声。
继续倒在太师椅上昏昏欲睡。
这符笔是来自太清宗符箓门没错,他可没说这符笔是正规渠道搞来的,万一将来拿太清宗的老东西找来。
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这纸条我可得收好咯。”
......
少顷。
一辆马车出现在店铺门前。
这马车门前一对雕饰,金色的光芒刺痛着双目,马车四周在阳光的映照下雅气十足,和那灰褐色调相映的惟妙惟肖。
马车停住后,一身穿锦绣山河图的男人走了出来,神情严肃,来到店铺老板前。
“齐仙长,这次大业有几成把握。”
这位被称呼为齐仙长的男人,睁开眼,看了看来人,此人正是江州城靖王。
“我算不出,有大魏国气运之外的人掺和进来,未来形势很乱。”
“好吧,我知道了。”
靖王听到这个答复神情有些落寞,想当年要不是得齐仙长指点,现在他恐怕很难在江州城立足。
二十年前,临均城之战中,靖王手握十万兵力大败南方安槐国五十万大兵。
而那场战斗彻底奠定了大魏在这须弥州地位,被大魏称为‘定国安邦之战’。
只不过身为将领的周鸿方却只封了个异姓王,成了江州城的靖王。
当时周鸿方打算找朝廷讨个说法,只是在最后关头被齐夙仙师给拦了下来。
其中能让靖王最动摇的莫过于手中出身入死的将领以及家眷。
靖王忍受住了,且保住了家族近二十年的安定。
只不过,总有一颗心在躁动,所以这大魏皇帝御驾亲征以及大魏气运动乱都不过是他的安排。
时间要到了。
只是让靖王内心还放不开的就是前些日子城隍的态度,以及那晚天空中下的那场雨。
且雨中隐约有真龙气运在其中。
此人是否真的会影响到他精心安排的计划,三十年来的等待是否能黄袍加身,他有些犹豫了。
这场动乱背后想必是还有人掺和其中。
“齐仙长,背后的关键点是否和当晚那场雨有关。”
齐夙回答道:“有一定关系,但不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说道此处,齐夙单手指了指天空。
“气运所向在谁?谁就是大魏的王。”
靖王问道:“气运几何?”
齐夙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那日我见你落魄到此,想必你心中定然是有怨气的,所以这场争斗是在所难免的,你当尽力而为即可。”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仙长。”
说完,靖王起身离开,他需要着手安排下去了。
走时,靖王留下了些许声音。
“度厄宗郑玄所做的那些事,麻烦仙长了。”
“若薇的事情,我会答应仙长的。”
之后,靖王上了马车,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齐夙喝了一口酒,继续倒在太师椅上,抬眼望着天空,神情严肃而又认真。
指尖请敲打着椅子,远在千里之外晴空中,涌现了一股浩然法力,如倾盆大雨贯彻而下。
狠狠朝着地面砸去。
“咦,居然是他。”
齐夙收起了手,笑道:
“陈长安呐,陈长安,还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