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0 妖界
踏入九龙塔大阵中心，水凡尘感觉到一阵奇异的波动划过自身。
这让他有些奇怪，于是便低头审视自身。
此时，脑海中，却响起了黯的声音：
“呵，若平常而言，人妖两界的通道要在每年的春冬交替之时，两界的界位波动接触之时才能有机会打开，如今人妖两族却用这种方法，连接到妖界的波动，能长久打开这通道。”
“啊？你突然说些什么呢？好几天没动静，一出声就说些听不懂的……什么界位波动？”
水凡尘在心中嘟囔道。
“波动，用你们现在人界的叫法，叫‘电磁波’似乎更为恰当一些…”
“电磁波？你是说这个大阵能让我们去妖界是因为它连接了人妖两界的电磁波？”
“对啊，你还不笨嘛。”
黯轻声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妖界所在地是独立于地球外的一颗行星？”
水凡尘感到大为震惊。
黯淡淡地叹了口气，解释道：
“目前看来，妖界所在的地方，在人间界所在星系的某个固定方向，也许是一直追着太阳系附近移动的某个星系的一颗行星，甚至有人说……妖界就是一颗被太阳所吸引但却永远追不上太阳系的行星。”
而每年的春冬交替之际，人间界星球距离那里最近，也是最能捕捉到妖界波动的时候，所以能有机会打开连接通道，当然那是以前的时候，如今嘛…有了这九龙塔，就等于给妖界提供了‘信标’，无论在何地、那波动何其微弱，也能被捕捉了，所以这人妖两界的大门也是能够时时打开了。”
“……额，听不懂，不过大概就是以前人妖两界一年才能通一次，现在两边随便走了，是这意思吧？”
水凡尘挠了挠头。
“嗯，差不多就这意思。”
“嗐，早这么说我不就懂了嘛。”
“……”
黯被他整的有些无语，暂时不出声了。
此时，站在水凡尘一旁的蓝羽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这使得水凡尘身体下意识地一抖。
“怎…怎么了？”
“待会穿越两界之门可能会有些…震动，我抓紧你，防止我俩被震散了……”
蓝羽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柔弱，似乎还有几分…恐惧？
这个状态，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他们坐过山车时的情景。
当时蓝羽的表情也与现在近似，脸色有些发白，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紧张地抓着自己。
于是，水凡尘咽了口口水，故作轻松地强作玩笑道：
“还有震动么？这个通道难不成还能跟坐过山车似的那样刺激么？”
水凡尘本来是想打趣放松的。
然而话说出口的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蓝羽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头也僵硬地点了点。
与其说是点头，倒不如说是因为那一丝恐惧而引发的颤抖……
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周围便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紧接着，水凡尘只觉得天旋地转，不断有忽明忽暗的闪光在周围浮现，使得人更加的头晕目眩。
在此期间，他还明显地感觉到蓝羽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抓得越来越紧，甚至还把他抓得生疼。
终于，在一阵颠簸后，周围终于重新恢复了光明。
“好…好了吗？”
水凡尘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睛。
光芒照到他的眼中，让他又闭了闭眼，随后适应了一会儿，才敢完全地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高山上的草地，郁郁葱葱的草地上，陈列着一座与九龙塔之中相似的大阵，在大阵周围，依然是几个看守者。
在大阵的对面是出口，一条山路通向山下，路两边的树与人间界相差无几。
“看起来，跟人间界没什么区别嘛……”
水凡尘看了看周围，深呼吸了一口气。
然而，就是这口气，让他感觉胸口有些发闷，脸也瞬间憋的通红。
“咳咳…怎么回事？”
他忍不住直咳嗽。
蓝羽见状，忙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丹药来，递给他，并说道：
“我差点忘了，这妖界的自然之气与人界不同，人界的气所蕴含的能量薄弱，故而非修炼者也能自由吐息，而妖界的自然之气能量较为浓厚，必须学会吐纳之法或者是服下这转化丹药，等慢慢适应这里的自然之气后，自然就没事了。”
“咳咳……好吧…”
顾不上许多，水凡尘忙把丹药接过来一口吞下。
这丹药一下肚，只过了几秒钟，他便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胸口的沉闷之感也即刻荡然无存，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好些了吗？”
见他脸色缓和了些，蓝羽忙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
水凡尘舒了一口气，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迈入山路，两人开始下山。
大概走了半小时，他们就到了山脚下。
最让水凡尘感到以为的是，妖界的大阵所在的山并不在群山之中，而是在城市边缘。
“这山，竟然没有隐藏在群山深处？”
水凡尘诧异地叹道。
“对于妖界来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原来如此……”
话音刚落，水凡尘便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了目光。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排排古都一般的高瓦楼房，街道上，各种模样的妖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道路两边的闹市中的商人叫喊声使得整座城市热闹非凡，再配上路边挂着的一排排的灯笼，人群中还时不时有三五成群的身着华服，边走着谈天说地的年轻妖族，整座都市极其繁荣。
看着这景象，水凡尘一时忘记了前行，而是呆呆地左右张望。
见他这幅表情，蓝羽不由得笑了笑，出声打断了他的呆滞：
“在想什么呢？看呆了？”
水凡尘这才缓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嚯……这妖界的风格，让我恍惚了一下，竟然一瞬间有种穿越了的错觉……”
这时，天上传来一阵悠长的鸣叫。
他抬起头，望去，却又被天上的景象吸引了目光。
天上，白云之间，一只张开双翼的白鸟正从空中划过，它双翼如同雄鹰，尾巴却又似白色的孔雀之尾，隐隐还有点点金色。
在其羽翼后，分别有一排与其相似的、小一圈的白鸟，紧紧追随在其后。
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在它们的身影划过空中时，它们身上那淡淡的金色光芒会在空中留下清浅的金色划痕，如同白昼中的金色流星一般。
“哇，一来妖界你就能看到被称为‘白昼流星’的鸢尾雁呢，还是如此大的规模，真是幸运。”
一旁的蓝羽也忍不住赞叹道。
“什么…雁？”
“对啊，它们就像人间界的大雁一般，也有迁徙的习性，只不过时节不太一样，它们抗冻一些，只有进了初冬才会迁徙，初春便会回来，故而一年只有两次才能看到这么大规模的‘白昼流星群’呢。”
“哦…这样啊…”
感叹着，突然水凡尘惊叫了一声：
“哎？我忘了拍照了！早知道那么少见我就拍照了……”
蓝羽安慰他道：“没事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好吧……”
看着天际远去的金色流光，水凡尘心中闪过一丝失落。
虽然蓝羽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是他心里总有种感觉——
下次再见，就不知是何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