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康熙:吾与状元郎孰美?
踏进养心殿时屋内独留康熙一个人忙碌的身影,不过她个人目的已经达成,知晓结果此时反倒时不想追问。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低头忙碌的康熙听见四阿哥的声音时皱眉抬眼看过去,嘴角轻扯面无表情疑惑问道:“你回来有何事?”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是来跟皇阿玛辞行的,如今天色渐晚,儿臣该归府了,儿臣告退!”四阿哥听见这冷声问话,让本波澜不惊的心抽动了一下,随即跳数平稳,弯腰双手抱拳对康熙作揖行礼。
“行!朕给你两日假日,记得寻好日子去乌拉那拉氏府上把欢怡接回去。
毕竟乌拉那拉氏终归是满八旗子弟,而欢怡又是嫡出之女,你福晋嫡妹。
所以带的礼可别太单薄了,让人瞧着眼疼,失了礼数。”他本想着一府嫡女不可进一家皇子府,可便便老四家的不争气出现这档子事,他自个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苦苦哀求。
特别是老四家的若是膝下无子的话,只怕是碍于七出之礼得休妻回去,可皇室之人不可出现休妻丑闻,所以只能委屈老四家的暴毙,可如今他们自个提出补救之法,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就让他们一步。
“儿臣谢过皇阿玛恩典,儿臣自是省得,待明日会带着十三弟上门拜访。
儿臣先行告退!”说着对俩人点点头转身出去,可一直关注他的格佛荷注意到四阿哥的情绪变化,板着一张脸,眼底尽是化不开的寒霜冷冽,藏于袖子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劲之大致使手指泛白。
待他身影消失在跟前后,康熙收回目光,放下手中的笔杆子起身走到格佛荷身边,对李德全使眼色,随即对格佛荷温和问道:“你先坐着,方才过来怎么不先在偏殿候着?
如今虽说秋老虎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可尚有余温晒得头疼,你身子孱弱别在午时在外面过多走动,省得中了暑气。”到时候他和完颜氏又得连哄带骗的喝下苦汤药了,自个难受帮人可不能替。
接受到眼神暗示的李德全迅速猫着身子下去备些主子喜欢食用的茶水点心。
俩人并肩入座,格佛荷松垮这肩膀歪着身子靠在靠枕上,低头扣弄自己的手指低声道:“儿臣省得。
今日日光并不是那般强,照在身上倒是显得整个人越发懒气了些。
今日过来本是有些不解的地方,可遇见四阿哥经过他的解释,儿臣倒是已经能理解其中几分意味。
不过就是身不由己,言不由衷那档子事罢了!”
本是有一肚子话想要和康熙探讨的,可是如今却发现已经必要都没有,因为你就算是自己说破嘴皮子,也不能改变欢怡半分囧竟。
经过从花园回到养心殿这条漫长的路程中仔细思考后,她觉得自己还是并未真正做到融入在这个未知的世界中,总想怜悯这个怜悯那个,可世界上可怜多了去了了,她又能怜悯到谁?
就连她也不过是可怜中的一员罢了,被天道随意牵扯摆弄,不想做的事情一件不落,想做的事情半点进展都没有。
本是牢中鸟,竟然还妄想帮别的鸟挣掉束缚绳,这是何其可笑的境况!
听见她这样说,往她那便微微倾斜的身子立即坐直,接过李德全递过来的茶杯饮上一口,随后把玩手中茶盖沉吟一会,用余光紧盯格佛荷脸上小表情,不曾过错一丝,清晰看清她嘴角似有似无自嘲之笑后。
心下一紧,认真解释:“这件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有时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女子不管是待字闺中,亦或是出嫁为人妇,最主要依靠的都是娘家势力。
而若是老四福晋不倒的话,乌拉那拉氏的荣耀才能得以延续,而一个家族的荣耀不是单靠谁就能支撑起来的门楣。
在她们年幼之时,家族在她们身上花费的金钱人脉等等诸多花费才能小心翼翼把她们抚养长达,如今不过是收回一点利益而已,并不是要了她的小命。
且多数人宁为皇室妾,也不愿为世人妻,你可懂其中含义?”
女人本是攀附在男人身上才能存活的藤蔓,若是没有男人女人以什么东西来赖以生存?
所以嫁谁都是嫁,给老四做格格难不成还埋没了她不成?嫡女再怎么尊贵,也不过是他们爱新觉罗氏的奴才秧子而已,有何可惜的?
听见康熙的解释,格佛荷瞬间能领悟到他话中之意,虽是难受他这般看轻女人,可处在这个时代的风俗就是这样,也能理解,所以并未出声反驳,只是支棱这脑袋不知作何回应。
俩人大眼瞪小眼安静坐着也尴尬得慌,索性格佛荷给康熙夹一块糕点递过去:“这糕点闻着味道不错,皇阿玛您尝尝!”
说着自己率先吃上一口试毒,康熙见她吃得开心立即把点心盘子全都推到她跟前,看了看被塞在手中的糕点,虽是嫌弃格佛荷这般粗鲁埋汰不讲究卫生,可碍于也算是第一回,便皱着眉头硬塞入口中,囫囵吞枣灌茶水咽下去。
这些小表情格佛荷并未注意到,随即想到冷宫里的女人,硬生生转移话题:“皇阿玛那冷宫里的娘娘可是之前被诬陷谋害额娘之人?”
这女人可谓是百事通,犹如后世的网络,人在家中坐,也能知晓江湖中发生的事情,确实是一个牛人,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要是有一天她不开心了,或者是太开心了,忽然跑到康熙跟前乱叭叭自己的来历,那可就是妖精打架,你死我活的场面了。
康熙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问得心头一梗,端着茶杯的手顿住,想到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眸中划过一丝淡淡的恼怒之意,随即把手中茶杯放下,动作有些急切茶水洒在手背上,康熙眼角的褶子犹如能夹死蚊子钳子一般。
舌尖挺住上颚,颇为不悦道:“不是她还能是谁?
朕原想着进冷宫的女人,便已然是最大的惩罚,谁知她还能逆风翻盘,活得比当正经嫔妃更加逍遥快活。
冷宫经过她各种倒腾,已然成为比花园更加亮眼的景色”眸中满是费解之意。
谁知自己后宫里竟然还有一位浑身满是荆棘的牡丹花,谁惹上便能立即扎的满手鲜血,贱命更是顽强,若不是看在她还有点用的份上,早死三百回都不足惜。
最可恨的是他发觉这个女人好似在宫外置办一个空院子,里面养的全是容颜姣好的面首,岁数于自己相比更加鲜嫩了些,真当是溅妇,不守妇道。
他虽是气得牙痒痒,可也的好生好气每月按时发放奉利,供她玩乐。
这便是能人的魅力,自己不是惧她能力有多强,有多神奇妙算,不过是不舍得人才陨落。
嗯!
就是这个意思,他是爱惜人才,这样他们大清才能兴旺千年!
忽然康熙摸了摸自己沧桑起皮的脸对格佛荷出声问道:“吾与状元郎孰美?”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讪讪笑着扭过头来,憋得满脸通红,而手指上的玉扳指差点没有转出火星子。
格佛荷也愣一下,蒙圈抬眼看着他,定眼对上他爆红的脸颊,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并未听错,肩膀疯狂耸动咬住下嘴唇,极力控制差点溢出口外的笑声,憋得她浑身哆嗦差点断气,捂住肚子软软无力倒在椅子中。
眼泪花直流想,形象狼狈,良久才缓过劲来,在溪善的伺候下收拾干净,假装没有听见的模样,若无其事点点头:“那个女人确实是有些有几分手腕,时辰不早了,皇阿玛您接着忙吧!
儿臣先行告退。”说着格佛荷注意到西洋钟表里的时间,再过一两个小时就是康熙批阅好奏折,等敬事房的公公们端着装侍寝牌子的盘子过来,自己老是留在这也有点小尴尬。
且方才还听见康熙这一通笑话,不行,她快憋不住了,得赶紧回去再笑会缓解一下。
“行,你且先行回去吧!”康熙此时面对格佛荷也颇为不自在,浑身别扭得慌,眼神都不知道该落在何处,待听见格佛荷辞别的声音后,顿时重重松了口气,迅速欢喜点头应声。
格佛荷对他福身行礼后,迅速转身离去,待坐上轿撵后迅速捂嘴偷笑,用劲之大连同脖子和额头上都露出青筋。
走在一旁时刻关注她的溪善见此,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生怕她一个不下心笑厥过去,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见身边并未外人在场后赶紧出声提示:“格格您可以小声笑出来,眼下外面并无外人在,不会有人知晓的。”
这笑话皇上的事情,好像是要剥皮的吧?
想到这溪善并不觉得好笑,只觉得浑身汗毛炸立,背脊紧绷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隐身,自己竟然能在有生之年看见皇上窘迫的一面,最主要的还是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出来,今日的阳光真的很好。
放声大笑这种事情格佛荷胆子还不是那么大,捂嘴偷笑依然是比较不要命的事情了,毕竟这可是皇帝的笑话啊!
待缓过劲后,从容掏出手帕拭泪,对吉祥吩咐:“你去领些小型烟火过来,能拿在手中玩闹的便可。”这种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肯定是要庆祝一下。
能见到千古一帝窘迫的一面,可谓是千载难逢,若是能回去的话,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于康熙时期的历史应该算得上略微熟知一点。
“喳!奴才知晓,格格尽管放心就是!”总算是见到自家主子喜笑颜开的模样,吉祥霎时开心得跟二傻子似的,欢喜的拍拍胸口应声离去。
回到梧桐院后,格佛荷让奴才们把红灯笼全都挂出来应景,古色古香的建筑物配上红灯笼在夜色降临的照应下,忽然发现好看是好看,就是显得有点诡异,微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总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有一个身影从暗处冒出来,跟走在阴森恐怖说完黄泉路上一般。
只因院子中的人较少,冷冷清清的,奴才们碍于身份都不敢大声喧哗,举止更是拘谨得厉害,所以最终的气氛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玩了两只类似仙女棒后,格佛荷便兴致缺缺回房挺尸了。
见状,众人心惊胆颤面面相视,瞬间把手中烟火全都放好紧跟其后。
回房后李嬷嬷和溪善俩人伺候格佛额洗漱躺在床上,溪善紧张屏住呼吸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给格佛荷按摩,生怕自己稍有不注意惹格佛荷不悦。
而一旁的李嬷嬷满心焦急,躬身伸长脖子试探性低声问道:“格格可是身子不适?”怎么几日这般娴静?
半点都无往日的活力,喜爱嬉笑,眸中总是溢满哀愁。
听见这话满心心事的格佛荷才稍稍发觉他们伺候时十分小心翼翼,回想到自己今日喜怒不定的模样,总算是回过味了,不过她也不打算解释,毕竟下属和主子之间有点分寸感也是好的。
不过格佛荷还是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无事啊!不过是今日闲逛多了,脚后跟有些乏味。
明日我可能起不来,嬷嬷记得去帮我跟夫子告声假。”这日日子曰,她真的挺不住了,休息一日也是好的。
虽说每个月都有沐修日,可对于想躺平咸鱼的她一点都不够,啊!!!
“喳!奴婢记下了。”
“别摁了,都下去歇息去吧!今夜我这用不着谁伺候。
你们去交代守门的奴才提着神看好门就好了。”反正房间里有搭好的恭房,出恭也方便。
“喳,奴婢告退!”俩人给格佛荷盖好被子,细心放下床幔才转身出去。
关上门,自个搬来小床和被子放在门口守着,幸而主子睡在里间,看不见外间的情况,如此一来她们也能时刻关注到格格的情况,同时还能让格格放心。
里面刚想闭眼睡觉的格佛荷忽然间被手腕上迸发出来的金光闪到眼睛,不适伸手挡眼眯了眯,一息之后恢复平静,她疑惑支起身子左右看了看,房间已然恢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也早已不见金龙身影。
这大晚上的出去莫不是去当贼了?
左右想不通,格佛荷也不为难自己的脑子,径直拉上被子盖住头,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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