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日出

半年的修炼让吴恩泽如今成熟了不少。这段日子里，除了修炼三段高级体术《百鬼夜行》、三段高级体术《万千鬼手》、心术《李鬼心计》外，李仲还教了一些凡间和修仙界的千术，当然，这主要是为了能让吴恩泽看破其中奥妙，不至于以后万一遇到被骗了还不自知。

法术一类因为灵力的限制和难以拆分，不可能越级修炼，吴恩泽只能学些基础理论。同时，李仲也经常在修炼间隙或是自己“工作”的时候，带吴恩泽在捞金坊看人间百态，教他人性弱点，将《李鬼心计》从理论付诸于实践。

吴恩泽渐渐明白，凡人也好，修仙者也罢，都逃不掉心中的各种欲望、猜疑、恐惧等等心理，一经有心人利用，往往就会掉入陷阱里。

吴恩泽起初还觉得这些人可怜，但李仲却让他跟踪那些人，当做是《百鬼夜行》的实践修炼。看到赌徒们为了金钱而不择手段、背信弃义甚至是丧尽天良的龌龊勾当后，吴恩泽也不再有怜悯之心。

李仲告诉吴恩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原本觉得人性本善的吴恩泽渐渐也对世界有了新的认识，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少年了。

随着修炼的继续，吴恩泽渐渐理解了什么是“可灭鬼，不杀人”，对宗门的理念认同感更为加深了几分。不过有个意外倒是很让他欣喜，他发现自己从小能隐隐感知他人情绪的能力在学会吐纳灵气后更敏锐了，如果说以前那是小孩子擅长的“察言观色”，那现在可真的是“吃透人心”了，连李仲都夸赞他有天赋，是个天生的心术高手。

吴恩泽从这个月开始，正式在捞金坊里“实习”了起来。他专挑那些心术不正之人，一手千术在《万千鬼手》的磨练下无往不利，看得老板金元茂是心里赞赏不已，夸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吴恩泽对这些称赞只是笑笑，他知道这里并非他的久留之地，李仲已经把事情都和他坦白了，也告诉他，之后会想办法摆脱金元茂，带他回资源充足的宗门修炼。

不知不觉，到了大年三十这天，捞金坊早早地关了门。吴恩泽和李仲商量，“师父，这段时间我感觉自己明显进步不少，我想新年一早再去试试全速登山您看如何？”

李仲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来，吴恩泽的进步让他很是满意，两种体术水准已经算是中上层了，尤其是《百鬼夜行》，就好像是为吴恩泽量身定做一般，竟然已经达到了落地无声的境界，而且这还仅仅是基于吴恩泽在脚底附加了一点点的灵力。

李仲觉得这可能就是一种造物的平衡：老天让这孩子体质异于常人，无法像他人一样简单存储灵力，但却赠予了他一个远超同龄人的躯体，让他在体术上有所建树。

不过李仲也没有因为这个想法而觉得惋惜，因为吴恩泽的《一刻不停气吞山河敛气诀》也进步明显，在李仲两瓶固化丹的帮助下，吴恩泽已经突破到了道徒二阶，如今吐纳的效率足够让他在一定时间内保持灵力。

现在的吴恩泽只要提前吐纳上五息，便能达到道徒二阶的灵力巅峰水平，因为道徒二阶状态本身还需要消耗一定灵力，能维持约半柱香多点的时间。如果压低实力，则只需提前吐纳三息，就能达到道徒一阶的灵力巅峰，这个状态下不需要消耗灵力，但因为体质问题，灵力仍然损耗，却也能维持一炷香不到了，总算是正式跨入了修仙者的行列。

可惜这固化丹只是李仲自己在道徒级别时候多出来的，并没有更多了。李仲也给吴恩泽炫耀过他的储物戒，要知道即使是封鬼谷，道师级别也是不会配发储物戒的。毕竟道师在修仙界中还只是底层很容易被杀，珍贵的资源怎么可能浪费。李仲这枚储物戒，自然又是他某个“局”的战利品了。

新年的一早，吴恩泽就踏上了熟悉的道路。他现在早已不再需要马车了，钱松师父也已经在吴平的安排下不再教他武功，成了家里的护镖师傅。甚至三个月前，被马车天天吵醒快要崩溃的街坊邻里还为终于能睡懒觉而庆祝了一番。。。

很快吴恩泽就到了山脚下，抬头认准了线路，确定没有问题，吐纳五次，将身体维持在武徒二阶的状态，便像箭一样地朝山顶冲了上去！

只见他一步便跨几阶，连跑带跳如履平地，很快便过了半山腰。然后又是蓄力一冲，手部协助脚下发力，闪转腾挪，竟似猿猴一般，不断调整重心，飞身蹿起。天色虽暗，但吴恩泽眼中明亮，终于，在东方的那条红线还未浮出时，来到了山顶！

稍微休息了会，他体内的灵力才消耗殆尽，竟然是不到半个时辰就成功了。

吴恩泽心中舒畅，大吼一声，“我做到了！！！”附近的鸟群受到惊吓，纷纷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吴恩泽满心欢喜，这么多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原来看似遥不可及的目标，在自己努力下果然是达到了。回想第一次爬山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百感交集。

吴恩泽站在山顶，看着天色慢慢变亮，欣赏这人生第一次的日出，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修仙界，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