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忆 练武
一晃就是七天，
每天早晨，琪琪就跟着陆九九练功，然后去买菜。
每天中午，琪琪就跟着陆九九看书。
每天下午，琪琪就跟着陆九九满山的玩，在小溪玩水，在林间采蘑菇。
每天晚上，琪琪就听陆九九讲故事，然后睡去。
“今天再讲个故事吧，”琪琪特别喜欢听陆九九讲故事，都是没听过的，又是公主又王子的还是挺得劲的。
陆九九这几天都被小妮子缠疯了，干啥都跟着，还咋咋呼呼的，那自来熟劲，和她真的好像，九九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今天讲个道观的故事哦，”
“好的。”琪琪答应的爽快。
“说啊，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道观，道观里啊，有个小道士，在给小姑娘讲故事，”陆九九喝了口水，
“嗯嗯，是我是我。”
“说的什么故事呢？”
“是什么故事呢？”琪琪是个好捧哏。
“故事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观……给小姑娘讲故事。”
“是我是我，然后呢，”小姑娘听到故事里有自己就开心，完全没发现自己被套娃在里面了。
……
老道回来了，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回来的。
陆九九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两人出了琪琪睡觉的房间。
“还知道回来啊，怎么当师父的，有点谱没。”
“你不过的挺好的吗？还给小姑娘讲故事，这故事讲的，”老道一点不好意思都没，咂咂嘴，反手就讽刺了陆九九一句。
“哎呦，你还好意思说啊，师父没个师父样，道士没个道士样，走的时候就一身吧，几天没换了？馊了没？”陆九九一副嫌弃的样子。
旁边的中年男乐呵呵的看着师徒俩互相拆台。
“你还有脸笑，怎么当爹的？这么小的姑娘，就扔外面一个礼拜。像话吗像话吗？”
男人一愣，老道顿时乐了，接话道，“就是，这么好的姑娘，不行留山上，给我徒弟当个媳妇，反正你也照顾不好，还不如我徒弟呢。”
男人瞬间暴走，身上衣服无风自动，眼目圆睁，“老道士，你别信口胡说，谁配得上了老子闺女，你敢打老子闺女主意小心老子弄死你啊。”
陆九九早就闪在一边看起了戏。
老道士呵呵一笑，“自有天定啊，老谢，我觉得这事没跑。”
老谢直接就是反手拍向老道，那掌风呼呼作响。老道没躲，手掌却是迎上那拍来的手掌。在手掌刚要搭到老谢手臂时，却是又向后缩回。不知是借力还是如何，整个身体轻飘飘的借着掌风向后飘了两丈。老谢见状改掌为抓，脚下重重一踩，身体猛的扑向老道，如出山猛虎，又急又猛。
“停停，”老道闪身躲过一抓，手掌再次拍向对方手臂，借着这股力又是飘出几分，“老道错了，不打了。”
陆九九呸了一声，“还世外高人呢，求饶的猝不及防的。”
老谢冷哼一声，“老子明天就走，你这道观，再也不来了。省得你师徒俩打老子闺女的主意。”
“不是我，我没有，别乱说。”陆九九连忙三连甩出。
“咋，你觉得我闺女配不上你？”老谢衣服又要飘。
“不是不是，我配不上令千金。”
“切，还少年才俊呢，求饶的猝不及防。”老道旁边是煽风点火一点不带少的。
“老少没一个好东西，”老谢对这对无赖师徒一点办法没有。转身去了客房。
见老谢走了，老道让陆九九也去休息，明天送一下琪琪爷俩，说完也去了自己的卧房。
……
次日，
道观门前，老谢牵着琪琪走出，嘴里还嘟囔着，“别搭理这师徒俩，咱们悄悄的走，琪琪。记着啊，以后再见到这师徒俩，赶快躲，没一个好东西。”
琪琪不太乐意，一起相处了几天的陆九九还是很对她脾气的，对她很好，给她做吃的，还带她玩，教她功课，现在要走了，连再见都不让她说，小姑娘委屈的不行，嘴都瘪了起来。
“谢叔，要走了吗？”陆九九停下早功，“等下啊。”
陆九九转身回道观，端出一盘饺子，递给琪琪，“上车的饺子。”
琪琪见到陆九九更舍不得了，走到陆九九面前，接过饺子，脸上又哭丧了几分，
“你说过要去东北找我玩的。”
“是啊，以后我去东北找你玩，你别装不认识我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带你吃好吃的去，还带我朋友给你认识。你不是说你最喜欢东北人了吗？”
“嗯，都行，路上小心点啊，你爹不靠谱，你得靠你自己，知道不？”
“嗯嗯，我很厉害的。”
看着两个小朋友告别，老谢也从老道的盘子里捞着饺子吃，“饺子味不错啊，猪肉大葱的，有我们那个味。“”
“我徒弟不错吧。”
“那日我试了试，算是有点胆识，有点担当，练武也算勤奋，是个苗子啊。可就是有点成熟了，性子也有点油滑，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孩。要不，给我带回东北，我来教他。”
“拉倒吧，你是想收个上门女婿吧。”老道揶揄道，没有正面回答，看着面前玩闹的孩子。
“狗都不R的老道，老子再和你说一句话的。给老子等着，下次第五峰，非干死你不行。”老谢骂骂咧咧顺手把老道的最后俩饺子捞在手里往嘴里一塞，拉上琪琪，不顾琪琪一步三回头，硬拽着下了山。
……
毕竟一起生活了快十天，突然身边的小跟屁虫没了，陆九九竟是有点不太习惯。小大人一样的姑娘是自己穿越来这个世界之后，第二个有了羁绊的人。分开两天有点想她呢，陆九九轻轻摇了摇头，收了早课回道观。
“小九啊，”老道在道观门口站着，似乎是在等他。
“师父，”平时老道士很少这样找他说话，可能是有事交代，所以陆九九也收起了平时的嬉笑，行了一礼，才站到老道旁边。
“早课做了啊？”
“嗯，刚做完，回来做早饭，您老想吃啥？”
“别做了，陪我下山吃吧。”说着，老道自顾自的向山下走去。
陆九九连忙跟上。
老道走的很慢，看起来在照顾陆九九的步伐。走着走着，突然道，
“小九，之前只教你早课，其实并不算是真正的武学。”
陆九九奇怪的歪头看向老道，却听老道接着说道，
“练武，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个世界学武的门槛也是很高的，虽然街上武馆很多，但是大多都是教授的基础的练体之法，就像健身房一样。如果要学武入流，必须要经过师父考核，没有天赋的，不会教，毕竟这是人生的一种选择，不能因为练武浪费了人生。人品不好的，也是不会教授真正的武学的。毕竟学武不是普通的体育运动，武学如果被人品不好的人掌握，是更大的祸害。”
“啊，”陆九九有点惊讶，第一次听到这些事，“那学武的就没有坏人吗？”
“怎么可能呢？人是会变的，尤其掌握了力量的人欲望的增大，变的更快。不过能做的就只能是尽量减少吧。”老道士顿了顿，“你是个好孩子，勤奋努力，对人也和善，天赋也是非常，这几个月师父也在观察你，今天回去之后，师父就会把咱们师门的练功法门都传授给你。师父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希望，至少，你以后，做个好人，不要辱没了师门。”
陆九九一时竟停下脚步，没想到，学武是这么复杂的事。师父传授师门之法，也承受了徒弟可能会给师门带来的一切，徒弟好，有荣耀有名声，徒弟变坏，也会被武林同道耻笑，甚至被除名。
只是几个月的相处，没想到，师父这么看好自己。陆九九感受到了压力。
老道见陆九九停了，转身，看向他。
陆九九立定，正身，深深的行了一礼，“徒儿，必不让师父失望！”
老道愣了一下，手里拂尘挥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走吧。”转身又向下走去，见陆九九还有点发愣，说道，“今天包子你请客。”
陆九九这才回神，明白师父这是让自己不要有太大压力吧，“我没钱啊，师父，您请客啊，我要吃半斤今天。”
老道笑道，“那就把你卖给包子铺。”
陆九九也是乐呵呵的牵上老道的手，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