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露头就秒,才刚开始就一败涂地的孙权(久违的
“孤,不可能放弃!”
孙权咬牙切齿!
努力了这么久,说放弃就放弃?
这根本不可能!
“孙翊、孙匡,你们是要帮孤,还是叛孤?”
孙权一双锐眼,狠狠的盯着孙翊和孙匡。
在场众人。
只有孙翊和孙匡是孙权的同父兄弟。
不论孙翊平日里是什么想法,这血缘亲情总是撇不开的。
孙贲、孙辅、孙暠、孙瑜,都只是堂兄弟。
孙河的关系更偏,只能称其为孙家族人。
换而言之。
孙权能拉拢的,也只有孙翊和孙匡。
孙匡本就以孙权为尊,当即表态:“我自然是听兄长的。”
孙翊扫了一眼周围,眼神不断的变幻。
片刻。
孙翊咬了咬牙,放声大笑:“父兄基业,岂能让与外人!”
“尔等想要让与外人,也得问问我孙翊同意不同意!”
孙权也大笑:“好!待孤平定这场动乱,江东五郡归孤,荆南四郡归你!”
孙权也豁出去了。
虽然将荆南四郡给孙翊很是痛心,但不给孙翊重利孙权也不敢确定孙翊会不会临阵退缩。
孙翊大喜。
南部九郡,孙权直接给了四个郡。
那今后,孙翊跟孙权就等于是平起平坐了。
见孙权孙翊孙匡三兄弟联手,孙贲孙辅孙暠孙瑜也站在了孙静身后。
唯独孙河独自一人,陷入了尴尬。
是帮孙静还是帮孙权,孙河没了主意。
孙权见状,再次拉拢道:“孙河,你少时就跟随家父征讨南北,家父以你为心腹。”
“你本过继给了你姑父,后因你姑父有子又返回孙家,大兄赐你孙氏,列你入籍。”
“父兄对你恩重如山,你难道也要背叛孤吗?”
孙静也开口道:“伯海,你质性忠直,讷言敏行,应当明白如今孙家的处境。”
“仲谋不是能争天下的人,也不是能守江东的人,我不能看着孙家的子弟就此泯亡。”
“以前伯符要争天下。我之所以支持,是因为伯符骁勇善战能聚人心,大汉又难以匡扶。”
“如今,伯符死了,仲谋用兵无方又不能聚人心;伏波将军又是汉室后裔,立志于复兴汉室且又雄踞江淮。”
“我为孙家选择的,是一条能保全家族且能让家族崛起的路。”
“你可要仔细想清楚了!”
孙河更是犯难。
争执间。
屋外一阵喧哗。
却是周泰觉察到不对劲,急引孙权亲兵入内,将众人包围。
“吴侯,是否要抓起来?”周泰冷言扫视孙静等人。
对周泰而言,除了孙权,其余人都可抓!
孙权大笑:“叔父,孤早说了,这里是吴县!在吴县,谁能奈何得了孤?”
“你若现在放弃,孤可以念在叔侄情分上不予追究,若你执迷不悟,孤即便痛心也不会留情!”
孙静没有因为周泰的到来,就惊慌失措。
再次长叹一声,孙静取出怀中竹筒,只听得一声脆响,又是一波兵马入内。
竟是破贼校尉凌操。
见到凌操,周泰面色一变,喝道:“凌校尉,谁允许你带兵入内的?”
凌操扫了一眼宴席形势,又来到孙静面前,拱手道:“破贼校尉凌操,见过昭义中郎将。”
孙权的笑容戛然而止:“凌操,你竟然也背叛孤?”
凌操不卑不亢:“吴侯说笑了。我跟周泰不一样。”
“周泰是吴侯的家臣,他的兵都是吴侯你在养;我不是吴侯的家臣,我的兵都是我在养。”
“更何况,吴侯只是会稽太守、行讨逆将军,而我是大汉的破贼校尉,我等效忠的都应该是大汉。”
“又何谈背叛?”
“吴侯该不会真以为,你以会稽太守、行讨逆将军事,就能号令南部九郡了吧?”
“扬州刺史严象都还没死呢。”
孙权气得双手发抖。
严象一个挂虚名的扬州刺史,拿什么来管孤?
孙权看向孙静的眼神充斥暴戾:“叔父,你倒是厉害,连凌操都偏向了你。”
“除了凌操,你还拉拢了谁不妨一起说明白了。”
孙静平静如旧:“仲谋,放弃吧。”
“孙家内部的相争,又何必再牵累无辜外姓。”
“我委实不想跟你刀兵相见。”
孙权的脸气得有些扭曲:“叔父,你不想牵累无辜,就不该行今日之事。”
“行了今日之事,你觉得还能善了吗?”
“孤说了,这里是吴县!”
“幼平,不用留手!”
孙权冷喝一声,不再跟孙静争执一词,直接下令周泰围杀孙静等人。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
又涌来一拨人,正是张昭、陈宫等文士。
“吴侯,孙昭义,不可相争啊!”张昭急急来到中间劝阻。
张昭本在家中跟亲人对月饮酒。
忽然陈宫急急来找张昭,称孙权跟孙静起了争执,惊得张昭魂都快跳出来了。
张昭不敢怠慢,连忙跟着陈宫来到此地,正好撞见双方要刀兵相见。
孙权见到张昭和陈宫等人,信心大增:“孙静叛乱,子布、公台,助孤擒贼!”
孙静则是先看了一眼陈宫,然后将目光落向张昭:“子布,我并非有意如此。”
“只因仲谋想跟伏波将军为敌,我不得已才除此下策。”
“江东如今的局势,子布想必也看得很清楚:倘若伏波将军引兵南征,谁能抵挡?”
张昭面色一变。
跟刘标打?
疯了吧!
吴郡有多少世家名仕都跟刘备父子结好吴侯你心中没数吗?
都是大汉的臣子,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
未等张昭开口,陈宫却是喝骂孙静:“尔等只为一己私利,却要让吴侯放弃父兄基业,妄坏士气。”
“尔等降了刘标,都可以高官厚禄;吴侯降了刘标,又能得到什么?”
“如此厚颜无耻,岂不知羞?”
孙瑜不忍孙静被骂,喝道:“陈公台,就凭你也配谈羞耻?”
“你先叛曹操,后叛吕布,再叛袁术,反复无常,如今跟了孙权就将自己当忠臣了?”
“你说我等为了一己私利,你难道不是为了一己私利?”
“你当初背叛吕布的时候可有想过吕布如今如日中天?”
“我看你是自觉羞耻,不想去徐州受辱。”
“你是名仕,不管反叛多少次,都有人接纳你;可我们不同,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能跟伏波将军相安无事,为何非得跟伏波将军为敌?”
“为私,家父是为了孙家众人;为公,家父是为了避免江东再起兵祸。”
“你不心存感恩之心,反而想陷孙家及江东于危难之中,是何居心?”
不论陈宫平日里如何标榜自己,先叛曹操后叛吕布再叛袁术这事都是绕不开的。
被孙瑜揭短,陈宫的脸色也气得铁青。
要说这气运。
陈宫感觉自己真够背运的。
投袁术,袁术亡了。
投孙策,孙策死了。
投孙权,孙权虽然没死但江东乱了。
这让陈宫空负奇才无用武之地。
当初陈宫分明劝阻了孙权,却不料孙权也跟孙策一样嚷嚷着要打江夏,最终让江东的局势变得不受掌控。
本以为孙权得了荆南四郡是时来运转,陈宫自请在江东屯田准备大展宏图。
不曾想又出现今日这事。
有时候陈宫都在想,是不是刘标的存在冥冥中夺了自己的气运。
要不然怎么会投谁谁死、做什么就亏什么。
宴会现场又成了骂街一般。
双方都带了兵,谁也不服谁。
想要打起来,张昭又在中间极力苦劝。
张昭看得心凉。
怎么会演变成这般局势?
一时之间,张昭有了辞官回家、著书立说的想法。
相持了半个时辰。
孙权没能得手。
孙静也同样没能得手。
最终。
孙静带着孙暠和孙瑜回了乌程,孙贲带着孙辅退到了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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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分往两处,是因为乌程有孙暠的兵马,孙贲孙辅则是想去江北寻求徐州的庇护。
孙权虽然很无奈,但也阻拦不了。
只能下令吴郡诸县备战,同时派人去请柴桑的周瑜。
柴桑。
当周瑜听闻吴郡生乱,孙家众人内部相争时,脸上竟然罕见的没有惊讶。
只是让孙权的使者暂时在柴桑休憩,然后又召来了在柴桑种田的鲁肃。
“子敬,我现在很烦恼,也很迷茫。”
周瑜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亦或者说。
自孙策死后,周瑜的意气就在逐日消散。
到了如今,也变得沧桑了。
鲁肃见状,心有不忍:“公瑾,别太勉强自己了。”
“你虽然跟孙伯符结为昆仲,但吴侯对你始终有隔阂。”
“毕竟你不是跟吴侯结义,这亲疏始终有别。”
“孙辅私通曹操一事,吴侯未跟你商议就去庐陵擒了孙辅,看似立了威,实则彻底激怒了孙家众兄弟。”
“吴侯虽明小势但不明大势,伏波将军封锁了江淮,江东和荆南北上无路。”
“这种时候,吴侯不思孙辅为何要私通曹操,却只管以武力压制,这是在逼孙家众兄弟去投伏波将军。”
“这事,不是公瑾你的错。”
周瑜眼神暗淡。
鲁肃说的,周瑜何尝不明白。
奈何,孙权不听!
孙权在擒了孙辅后还遣人来柴桑,看似在通传实则在炫耀,丝毫不明白擒了孙辅后会引起何种后果。
刘标本就一直在怀柔江东。
孙权这一手立威,对刘标而言就跟瞌睡送枕头一般。
立得好。
立得妙。
“子敬,我应该如何做?”周瑜颓然问道。
鲁肃叹道:“公瑾,你其实心中明白,何必又问我。”
“我若替你下了这个决定,日后你必然又会怨我。”
“吴侯看似取得了上风,实则已经自绝于人,孙家兄弟即将倒戈,吴郡世家名仕不会助吴侯。”
“吴侯,必败。”
鲁肃没有告诉周瑜应该如何做,只告诉周瑜孙权面临的困境。
具体如何做。
依旧得让周瑜下决定。
良久。
周瑜抬起布满了血丝的双眼:“仲谋始终是伯符的弟弟,我不能不义。”
“子敬,这次就跟我同回吴郡吧。”
鲁肃的家眷早已搬到了柴桑。
若鲁肃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只是看着周瑜这般模样,鲁肃又心有不忍。
叹了口气,鲁肃道:“罢了,罢了。若不陪你,你又怨我。”
当即。
周瑜带走了柴桑众军,向吴郡而去。
不论孙权成败如何,周瑜都不想违背对孙策的义。
只是战船到了濡须口,就被拦住。
拦路的正是九江太守关羽和庐江太守张辽。
周瑜登船头询问:“关九江、张庐江,我欲回吴郡探亲,为何拦我?”
关羽不假辞色:“周公瑾,关某奉令镇守九江,本不欲理会江东诸郡事。”
“奈何吴侯不顾昔日约定,竟要对徐州不利。”
“你若真是回吴郡探亲,又为何上众军?”
周瑜大笑:“我麾下将士都是吴郡人,总不能只让我一人探亲而不让将士探亲吧?”
“更何况,吴侯要对徐州不利,这话有从何谈起?”
关羽招了招手。
孙贲上前:“周瑜,你莫非也要助孙权杀我兄弟吗?”
周瑜脸色一变,没想到孙贲竟然也在关羽船上。
“孙豫章,这其中应该有误会,不如我回吴郡问问吴侯。”周瑜佯称。
孙贲冷笑:“若非张子布劝阻,我差点就被孙权杀了,你现在跟我说误会?”
“你当你是谁?你只是孙伯符的结义兄弟,你凭什么认为孙权会听你的?”
“我不想跟你为敌,也希望你能识时务。”
“回你的柴桑去,孙家众兄弟内部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外姓来掺和。”
周瑜沉默。
孙权跟孙家兄弟的矛盾,比预想中更激烈。
孙贲都直接投关羽了!
“公瑾,放弃吧。”鲁肃立在周瑜身边,低声轻劝:“满船健儿,不可无辜殒命。”
周瑜脸色变幻。
良久。
周瑜扬声:“关九江,我可以不带兵去吴郡。让开一条路,我只一人去吴郡如何?”
关羽跟张辽对视一眼,也不由对周瑜多了几分敬意。
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周瑜依旧想要回吴郡,甚至不惜孤身前往。
关羽扬声回应:“关某派人驾小船,送你去吴郡如何?”
周瑜不假思索:“那就有劳关九江了。”
关羽召来关平:“坦之,你驾船送周瑜去吴郡,不要对周瑜无礼。”
关平点头。
当即划出一艘小船,请周瑜登船。
周瑜将兵马交给鲁肃和吕蒙,叮嘱道:“若我不能回来,就回柴桑待命。”
吕蒙心惊:“中郎将,我......”
周瑜打断了吕蒙的话,道:“子明,听命行事,不论今后你听到什么,都要记住:你姓吕,不姓孙,你只是大汉的都尉,不是孙家的家臣。”
听到周瑜这如交代后事一般的话,吕蒙心中更急,望向鲁肃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鲁肃忽然扬声:“关九江,我乃东城鲁肃,可否让我跟周公瑾同行?”
关羽微微一惊,又反应过来:“子敬若要同往,可一同登船。”
周瑜面有异色,正欲开口时又被鲁肃打断:“公瑾,你让我跟你去吴郡,总不能半途将我撵回柴桑吧?”
“你觉得我很闲?”
周瑜叹气,没有再多说。
登上了小船。
关平自报了身份,将周瑜和鲁肃送到了江口。
看着江口的战船旌旗,以及岸上的张飞和陈登,周瑜的心中更凉了。
徐州的应对,比预料中的更快,这仿佛是专门等着孙权露头一般。
只要露头,就会挥刀。
关平先登岸向张飞和陈登解释了原委,又给周瑜和鲁肃借来两匹战马。
周瑜的心思更沉重了。
张飞和陈登压根就不怕周瑜回吴郡,吴郡的形势比周瑜预料中更严峻。
现实也的确如此。
在孙贲孙辅跟张飞陈登取得联系后,张飞就让孙贲了濡须口见关羽和张辽。
同时又跟陈登兵指吴郡。
在孙辅的引路下忽然登陆,沿途城池一听是张飞南下问罪又有孙辅在,纷纷望风而降。
大军一路推进到了吴县外三十里孙权才堪堪组织兵马抵御。
吴郡的世家名仕,压根就不想跟徐州为敌,尤其是孙家兄弟内部的纷争,更不想插手!
张飞几乎没有任何阻挡就到了吴县外三十里,彻底将孙权的“南部九郡独尊梦”击碎。
孙权怎么也没想到,刘标会如此的狠辣,只是一击就差点让自己倒下。
如今。
就连吴县城内的世家名仕,都在指责孙权妄起战端。
若不是孙权有兵马在手,估计这些世家名仕都想擒了孙权去见张飞了。
城头。
孙权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败得太快了!
快得让孙权感觉自己似乎在做梦!
“孤,乃南部九郡之主!”
“为何会如此?”
“为何众人都要叛孤?”
孙权握紧了拳头,满脸的不甘心。
什么野心,什么志向。
在现实面前都被击得粉碎。
甚至就连张昭都在劝孙权投降,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孙权这才恍然。
吴郡的世家名仕以前之所以会支持孙权,不是因为孙权太厉害,而是认为支持孙权可以让吴郡稳定。
如今。
支持孙权会给吴郡带来祸事,这些世家名仕自然不肯再支持孙权。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就如凌操对孙权的话一样:我又不是家臣,谈什么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