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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全民好三叔张飞:法孝直啊,你想不想要几个义弟啊

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

法正本就出身名门,一向心高气傲。

入川后又自恃其才,一心想要建功立业。

然而。

法正性格孤傲又记仇且在西川得罪不少人,以至于仕途颇为不顺。

蹉跎到二十八了才堪堪当个军议校尉。

军议校尉听着挺唬人,其实就是个花架子。

既没有统兵的实权,又没治政的实权,充其量就是刘璋身边的一个小幕僚。

心情好,刘璋来一句“孝直可有良策?”

心情不好,刘璋来一句“法孝直,我才是益州牧,你要替我来决断吗?”

若只是被刘璋喝斥几句,法正也能忍。

法正不能忍的是:刘璋胆怯了!

当人臣,被喝斥几句也很正常,忍忍就过去了。

可刘璋胆怯了,法正建功立业的机会就没了。

寻常人或许会忍。

法正忍不了!

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

早知道刘璋会这么胆怯,法正宁可继续当新都县令。

至少:不丢脸!

若刘璋就这么回了成都,法正在成都的一众世家名仕眼中就成了跳梁小丑了。

当初我们都反对,你一个小小的新都县令又支持又献策,仿佛我等都是看不懂局势的愚夫。

结果呢?

你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回来了!

或许你有才能,可你不懂刘璋啊。

看人的眼光都没有,还敢标榜自己有才?

看着法正那不断变化的脸色,孟达欲言又止。

沉吟良久。

孟达才徐徐开口:“孝直若不想回西川,其实可以去趟江陵。”

法正一愣:“去江陵作甚?”

孟达话中有话:“倘若刘季玉真的胆怯了,定会派人去江陵言和。”

“亦或者派人去江陵试探荆州牧刘备是否真的有言和罢兵的用意。”

“不论是何种目的,孝直都可自请去江陵。”

“方今乱世,君择臣,臣亦择君。”

孟达前面的话还委婉,最后一句话直接点名了用意。

刘璋不配当人主,那就另择贤君。

法正迟疑:“可我如今是刘季玉的军议校尉,又岂能背着刘季玉去投刘备?”

“如此行径,刘备亦会小觑我。”

法正的担忧不无道理。

不论才能如何,背主投敌都会受到小觑。

孟达不假思索:“吕布一个反复无常之辈,都成了刘标的岳丈,我料刘备不会在意。”

“更何况,孝直你又不是现在就去投刘备,完全可以等刘季玉回去后,先请辞再去江陵。”

“谈不上背叛!”

在孟达的劝说下,法正心中意动,起身拂袖:“我去寻刘季玉,子敬你替我清扫碎瓷。”

见法正匆匆而走,孟达无奈摇头。

我又不是你的侍从,好意思让我清扫碎瓷吗?

看着地上的碎瓷,孟达又陷入了沉思。

跟法正一样,孟达同样自恃其才不甘人下。

只是在刘璋麾下,孟达同样不受器重。

孟达虽然有才但极重心术。

刘璋觉得孟达很“假”,又厌恶孟他靠着贿赂张让当上的凉州刺史,故而对孟达不喜。

孟达能来白帝城,一方面是受法正举荐,一方面则是孟达有私兵部曲。

“刘季玉非人主,不知刘备是否能容得下我。”

“大丈夫立世,当立功名,建不世功业。”

“我孟达,又岂能久居人下。”

孟达眼神忽然变得凶戾,又在片刻间恢复了平静。

取来扫帚,孟达静静的将地上的碎瓷清扫,就连藏在角落中的碎瓷也没能逃脱那锐利的眼神。

......

法正再来见刘璋时。

刘璋正在跟吴懿和费观商议跟刘备罢兵言和。

相对于法正,刘璋更偏信吴懿和费观。

毕竟。

法正只是一个临时提拔的新人,吴懿和费观一个是刘璋胞兄刘瑁的大舅子一个是刘璋的女婿。

见法正又来,刘璋以为法正又要来劝,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刚要开口。

法正忽然向刘璋行礼:“使君,方才我回去仔细想了想,是我考虑欠妥了。”

“古谚云:不知深浅,不可妄言。我有意替使君走一趟江陵,试探刘备的本意。”

“以防来信有诈。”

法正放低了姿态,让刘璋心中的不耐也少了不少。

方才跟吴懿和费观商议时,刘璋也有派人去江陵打探的用意。

跟吴懿和费观商讨了一阵,刘璋就同意了法正的请命。

法正领了军令,又带上了刘璋的书信,乘船来夷道见严颜。

“法校尉来得正好,张飞这厮口称不攻城,又每日在城下吆喝,城内的百姓都不敢出城。”

“甚是可恶!”

严颜对张飞又是恼怒又是无奈。

打吧,张飞避而不战。

不打吧,张飞派人吆喝。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有这么当上将的吗?

法正心有猜测,道:“还请严太守打开城门,容我出城去会会那张飞。”

不多时。

法正单骑来到张飞营寨前,自报了名号。

“军议校尉法正?”

“有点耳熟!”

“孟临定是跟俺提过。”

张飞听得耳熟,遂自行囊中取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中有一个名册。

名册中记载了不少的西川俊彦。

张飞很快翻到了记载法正的一页。

【法正,表字孝直,扶风郡人,熹平五年生。虽然私德有亏,但奇策善谋又知大义......】

张飞扳着手指算了算,不由眼前一亮:“只比孟临大五岁,比庞士元大三岁。”

“年龄相仿的俊彦,这不就有了!”

张飞不由乐了。

对刘标的“区别对待”,张飞一直“耿耿于怀”

凭什么吕布有庞统,刘备有诸葛亮,关羽有陆议,俺张飞身边就没孟临的义兄弟?

俺可是孟临最亲的三叔!

“来人,准备好酒好肉,请法校尉入内。”

“等等,俺亲自去请!”

张飞想到了刘标平日里对待贤士的“热情”,于是脚上的布履一甩,然后反着穿。

最后才“急匆匆”的出寨。

“久闻扶风法孝直,英才盖世,乃当世罕见的俊彦。俺有失远迎,还请法校尉莫要怪俺无礼。”

张飞的热情,看得法正有些懵。

又见张飞那穿倒了的布履,法正的心中更惊:张翼德亦知世间有法孝直耶?

强忍心中的惊讶,法正连忙回礼:“张将军过誉了。我只是西川一个小小的军议校尉,当不起英才二字。”

张飞佯惊:“以法校尉的才能,竟然只是个小小的军议校尉?”

“莫非刘季玉对法校尉有成见?”

法正沉默。

连一个从未见过的张飞都觉得刘璋对自己有成见,这让法正很是心塞。

张飞见状大笑,挽起法正的手臂道:“法校尉莫要伤怀,这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刘季玉瞧不起你,俺可是稀罕得很。”

“来来来,这寨外风大,快与俺入营痛饮美酒。”

张飞的热情,让法正感到一阵“不适应”。

就好比吃惯了粗糠忽然吃上了精米,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只是在张飞这个魁梧大汉面前,法正显得“瘦弱”,想挣也挣不脱,只能被张飞一路“把臂同游”入大帐。

大帐中。

张飞早已令人摆下美酒,又有切好的羊肉和火炉。

“法校尉,俺跟你一见投缘,称呼你表字没问题吧?”张飞熟练的串起羊肉,在火炉上炙烤。

又往羊肉上撒着不知名的佐料,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法正还没从震惊中完全醒来,喃喃道:“张将军呼我表字即可。”

张飞大笑:“孝直爽快,你一路劳顿,肯定腹中饥渴了。”

“稍待片刻,俺很快就将这羊肉串烤好,俺为了烤这羊肉串,学了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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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对张飞的热情,有些晕。

我是要去江陵见刘荆州的......

只是法正又有些舍不得张飞的热情。

在西川待了也快九年了,法正还从未受到如此热情的款待。

哪怕支持刘璋伐荆且为刘璋出谋划策,刘璋对法正也是高高在上。

哪会如张飞一般:倒履相迎,把臂同游,美酒待客,又亲自炙烤羊肉。

张飞,只是一个南郡太守。

一个南郡太守都如此,那荆州牧刘备和楚公刘标又会如何?

法正不由对刘备和刘标又生了几分好感。

片刻后。

张飞将烤好的羊肉,小心翼翼的放到案桌上:“孝直,小心烫。”

“这种烤羊肉的方式,是俺侄儿秘制的手法,一般人可没机会吃。”

法正的确没见过这种烤羊肉的方式,只是闻一闻就感觉食欲大增。

酥软的羊肉一入口,法正顿感惊奇。

没了膻味的羊肉,那口感令人心醉。

“张将军的炙烤之术,令人拍案叫绝啊。”法正由衷称赞。

张飞大笑,起身又给法正斟酒:“有肉无酒,食也无味。孝直再尝尝这酒。”

“俺侄儿秘制的桃源酒,一般人可喝不到,也就俺能经常喝。”

法正饮了一樽,只感觉酒味沁人心脾,回味无穷:“好酒!”

酒肉一吃。

法正的话也多了。

从酒肉到民生,从民生到军事,从军事到时局等等,聊得颇为投缘。

张飞见状,试探的问道:“孝直家中可还有族中兄弟?”

法正闻言一叹:“昔日三辅大乱又遭饥荒,族人或是走散或是不幸,只有我侥幸活命去了西川。”

张飞动容:“是俺唐突了。”

法正摇头:“张将军乃无心之言,我又岂会怪罪。”

张飞想了想,凑近道:“孝直啊,不如俺给你送几个义弟如何?”

法正愕然瞪大了眼:“张将军,你这是何意?”

义弟还有送的?

张飞忽然敛容:“生逢乱世,能活着就已经是千辛万苦;想要出人头地更是难如登天。”

“若没几个兄弟帮衬,又如何能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俺给孝直送的几个义弟,那都是当世罕见的奇才,孝直难道就不动心?”

法正没想到张飞竟然能说出如此有道理的一席话,又对张飞口中的“奇才”有好奇。

遂问道:“不知张将军口中的奇才,都是何方人士?”

张飞见法正心动,舞手道:“一个是襄阳奇才庞统庞士元,现为楚公麾下天策府军师中郎将。”

“一个是琅琊奇才诸葛亮诸葛孔明,现为刘荆州麾下军师中郎将。”

“一个是吴郡奇才陆议陆伯言,现为九江太守兼督扬州军事关羽麾下军师中郎将。”

“至于这最后一个,就是俺侄儿,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大汉楚国的楚公、徐州人称稷子的刘标刘孟临了。”

法正越听越心惊。

这叫送几个义弟?

张将军你确定不是在说醉话?

我何德何能,敢当这几位的义兄。

法正骇然而起:“张将军,这话切不可再说。我也是万万不能认这几个义弟的。”

张飞瞪着大眼。

俺说了这么多,竟然被拒绝了?

张飞惊问:“难道孝直瞧不上?”

法正感觉人都麻了。

我这是瞧不上吗?

我这是压根不敢高攀啊!

你要送几个义弟我没意见,可你送的这是义弟吗?

且不说三个专门设立的军师中郎将,竟然还让楚公给我当义弟?

法正无奈:“张将军,我并非有小觑之意。”

张飞松了口气:“不小觑就好,那就这么定了。俺就当你同意了。”

法正更无奈了:“张将军,我只是个小小的军议校尉。”

张飞环眼再瞪:“军议校尉虽然小,但那是刘季玉不识大才!”

“以后你就是俺麾下的军师中郎将,参掌军事。”

“别看这军师中郎将只是个杂号中郎将,这在楚国只有庞统、诸葛亮和陆议三人专享。”

“你别看这军职似乎不符合汉官仪的规定,可这是特殊军职!”

“只有孟临的义兄弟才有资格享有的!”

法正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我在意的是军职大小吗?

我在意的是军职是否符合汉官仪的规定吗?

法正欲言又止。

若是继续婉拒,那就是不给张飞脸面。

若是不婉拒,法正又不敢认这义兄弟。

想了想。

法正斟酌用词,折中道:“张将军,这事还是等见了楚公再议如何?”

“就算要认义兄弟,也得先见面吧?”

张飞拊掌:“说得有道理,俺这就派人给孟临送信。你放心,孟临肯定愿意认你这个义兄的。”

若不是怕将法正吓跑了,张飞都想直说:孟临到处认义兄义弟,连袁谭都当了孟临的义兄,又岂会不同意?

法正见张飞竟然真唤人准备笔墨,连忙道:“张将军,信还是稍后再写吧,我这才来还有要务的。”

张飞“嘁”了一声:“刘季玉想干什么?”

法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刘益州想跟刘荆州罢兵言和。”

张飞眨了眨眼睛:“刘季玉是想回西川了吗?巫、秭归、夷陵、夷道、佷山五县是要归还了吗?”

法正摇头:“只是罢兵言和,不会归还巫、秭归、夷陵、夷道、佷山五县。”

张飞拍案而起:“那就没得谈了!”

“巫、秭归、夷陵、夷道、佷山自汉以来就属于荆州,刘季玉岂能强占?”

“若刘季玉不肯给,那就打!”

张飞气势汹汹,大有刘璋不给巫、秭归、夷陵、夷道、佷山五县就没资格罢兵言和的凶势。

法正顿时犯难。

若张飞不“以礼相待”,法正其实想趁机回去告诉刘璋,挑动刘璋来打荆州的。

可如今。

张飞不仅“以礼相待”,这礼还超出了法正的预料。

若再回去挑动刘璋来打荆州,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张将军,我有一言,不值当讲不当讲。”法正迟疑片刻,决定劝劝张飞。

张飞大笑:“孝直,你尽管说,俺听着!”

法正敛容道:“张将军,刘益州性格虽然暗弱,但也受不得激。”

“倘若张将军执意要索要巫、秭归、夷陵、夷道、佷山五县,刘益州肯定会跟刘荆州死战的。”

“这次刘益州图谋荆州,本就遭到了西川世家名仕的反对,若再让出巫、秭归、夷陵、夷道、佷山五县,刘益州也就没脸回成都了。”

“荆州如今的局势,应当以镇抚诸县为主,不适合再起战端。”

“倘若荆益交锋,即便曹操许诺楚公有结盟之心,也会伺机在荆州抢夺利益。”

“若我是曹操,定会派兵佯装来助刘荆州,然后伺机掠夺人口,就如昔日强迁汉中民一样。”

“故而我以为,应当跟刘益州好言相说,让其有面回成都;然后再结好刘益州留在巫、秭归、夷陵、夷道、佷山五县的将吏。”

“如此,才能让荆州稳定,让刘荆州有更多的时间去镇抚诸县,也能避免曹操趁机得利。”

法正的分析,张飞其实听得不是很明白。

不过。

听不懂不要紧,张飞原本也没去夺巫、秭归、夷陵、夷道、佷山五县的用意。

张飞只听懂了关键:法正,在向张飞献策!

这意味着。

法正虽然口称不愿意跟刘标结义,但实际上已经偏向了刘标。

想了想。

张飞故作听明白了,道:“孝直言之有理!兹事体大,俺得回江陵问问。”

“孝直可愿跟俺同去江陵?”

法正松了口气,道:“我也正有此意,请张将军代为引见。”

张飞笑容再现:“孝直的要务说完了,那俺就给孟临写信了。”

“你也替俺看看,免得写错了让孟临误会了。”

法正再次愣住。

张将军你这是非得让我跟楚公结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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