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杀得乌桓尽低头,刘屠夫凶名震辽西
桃源军本只有两千骑,刘标入青州后,沿途整合了青州袁谭留下的骑兵,得了三千骑。
定涿郡、渔阳和右北平时,又得了五千余骑。
经过半日的挑选。
除桃源军八健将“赵云、张辽、甘宁、宋宪、侯成、成廉、魏续、凌统”外。
刘标又挑了袁氏旧部八健将“鲜于辅、鲜于银、齐周、牵招、吕旷、吕翔、焦触、张南。”
一将三百骑,刘标亲引二百骑,共五千骑。
以刘标为主将,十六骑将为突阵核心。
又选五千精悍步卒,由偏将统率,负责推车搬运粮草、开路铺路。
其余兵马,皆由田豫、吕蒙、潘璋、丁奉暂领。
倒不是刘标不想多带骑兵。
而是走卢龙塞这条路,中间堑山堙谷五百余里,必须有步卒开路铺路,否则骑兵根本难以通过。
为了确保能比袁熙袁尚和乌桓三王先一步抵达柳城。
刘标又令田豫在右北平虚张声势,打着刘标的旗号,带着众将士在右北平屯田。
以及麻痹袁尚袁熙及乌桓三王。
刘标“好屯田”的人设,早已深入人心。
即便是乌桓王踏顿,都听闻过。
见刘标在右北平屯田,又到了入冬时节,袁尚、踏顿等人不作防备。
一路押运辎重粮草,又裹挟了大量辽西民,往柳城徐徐而行。
对乌桓劫掠辽西民的举动。
袁尚和袁熙都是视而不见,亦或者默认了乌桓的举动。
乌桓举兵南下助袁尚,又岂会空手而归?
只是可怜了这些被劫掠的辽西民,在入冬时节还要走上几百里去柳城。
等到了柳城,也不知道会冻死饿死累死多少。
然而。
这对袁尚袁熙这样的世家大族子而言,普通的辽西民,跟牛羊没什么区别。
天寒地冻?
有酒能御寒,怕什么天寒地冻!
十月初。
刘标引大军攀越徐无山,出卢龙塞,又入堑山堙谷五百余里,沿途铺路搭桥,经白檀,历平冈,又穿越鲜卑牧地。
用了十余日,终于抵达了距离柳城二百里的白狼山。
等到了白狼山时。
五千骑只剩下四千余骑。
损失的几百骑,不是马伤就是人病。
幸运的是。
刘标比袁尚袁熙和乌桓三王,提前两日抵达了白狼山!
这让刘标有了足够的时间布置埋伏和打探情报。
白狼山距离柳城两百里。
这个距离对于乌桓人的斥候而言,不算太远。
再加上刘标又是故意向乌桓斥候释放了行踪和意图,作出一副即将要强攻柳城的假象。
探得情报的柳城乌桓斥候惊惧不已。
如今乌桓三王几乎将族中精锐都带走了,柳城虽然是乌桓的大本营,但大部分都只是一群老弱妇孺以及汉人奴隶。
惊惧的柳城乌桓贵族,纷纷派斥候急召踏顿等人返回柳城。
听得刘标出现在白狼山。
踏顿、楼班、能臣抵等皆是惊惧不已。
“刘标不是在右北平屯田吗?他怎么会出现在白狼山?他是怎么绕到我们前面去的?”踏顿暴怒三问。
袁尚袁熙则是脸色惨白。
上当了!
袁熙当过幽州刺史,对幽州的地形了解较多,语气颤抖道:“刘标是故意在右北平屯田,以迷惑我等!”
“他定是走的卢龙塞提前绕去了白狼山!”
楼班喝道:“这不可能!卢龙塞早就荒废了,根本就走不通!”
袁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们不懂!用兵可正可奇,奇兵最能出其不意。”
“卢龙塞虽然道路荒废,但依旧可以走小路铺路搭桥。”
“刘标出现在白狼山,就是最好的力证!”
袁尚寒声道:“现在不是讨论刘标为什么会出现在白狼山的问题。”
“按斥候的描述,刘标应该是刚到白狼山,正在整军。”
“柳城又发现了刘标的行踪,守个一两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当务之急,是立即返回柳城。”
“我料刘标走卢龙塞小道奇袭,不会超过五千骑,以众敌寡,我们能赢!”
踏顿也反应过来,吼道:“抛下那些辽西汉民和粮草辎重,众军上马,立即返回。”
若不带劫掠的辽西汉民和粮草辎重,踏顿一日就能抵达柳城。
至于这些辽西汉民会不会逃跑,踏顿已经管不着了。
击败了刘标,两条腿跑得过四条腿?
若柳城丢了,纵然得了这些辽西汉民和粮草辎重,也成了丧家之犬。
就在此时。
袁尚又道:“我兄弟二人对道路不熟,唯恐耽误了行程,这些辽西汉民和粮草辎重若是丢了,也未免太可惜了。”
“不如尔等先去救柳城,我兄弟二人押运粮草辎重在后,倘若刘标被击败,没准还能将刘标拦截生擒。”
踏顿不疑有他,领着楼班、能臣抵等急急前往柳城。
待踏顿离开,袁熙忍不住问道:“魏公,我等也有数千骑,为何不同去柳城?”
“只要击败了刘标,就可以直接杀回幽州,就不用再去柳城受苦了。”
袁尚冷喝:“你真以为,刘标是去打柳城的?乌桓人不懂,难道你还不懂吗?”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围魏救赵,以逸待劳。”
“昔日韩信欺骗关中三王的计策,以及孙膑算计庞涓的计策,都被刘标给用上了。”
“踏顿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袁熙吃了一惊:“若是踏顿败了,我等岂不是走投无路了?”
袁尚看向辽东方向,道:“改道,沿海路走,我们去辽东。”
“这些辽西民也先带上,倘若刘标输了,我们直接杀回幽州;倘若刘标赢了,这些辽西民,还能助我等脱困。”
袁熙迟疑道:“可我们打青州的时候,公孙康还曾对辽西用兵,现在去投奔公孙康,岂不是羊入虎口?”
袁尚冷笑:“公孙康想当辽东王,又岂会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
“更何况,我等有数千骑兵,真要打起来,死的未必不是公孙康。”
“早就听闻辽东富庶,杀了公孙康,我亦可在辽东建国!”
袁熙依旧忧心忡忡。
又见袁尚脸上有些不耐烦,遂不再开口。
而在另一边。
踏顿引了乌桓数万骑,匆匆赶往柳城。
众乌桓也得知柳城遇袭,心中皆是惶恐不安。
家小和财富都在柳城,若是丢了,那就全完了。
白狼山。
斥候将探得的最新情报禀报给刘标。
听得乌桓数万骑即将到来,部分偏将裨将小校,都是面有惧色。
如今只有四千骑。
步卒还都是累了一路的辎重兵。
如何能敌?
“慌什么!”
刘标轻喝。
“乌桓虽有数万骑,但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不是骑了马拿了弓箭,就叫骑兵。”
“岂不闻,我大汉骑兵,一汉当五胡?”
“敌军仓惶而来,队列不整,军心不稳;我军以逸待劳,队列齐整,千人一心。”
“四千对数万,优势在我!”
“若不是不想抢了诸将战功,我必如昔日睢阳之战斩杀程昱一般,亲引诸将冲杀。”
“如今有健将在前,雄兵在后,何惧乌桓蠢贼?”
“今日,我亲为众将士擂鼓助威!”
帅为将胆。
将为兵胆。
刘标镇定自如,一身胆气,令面有惧色的偏将裨将小校们,皆收起了惧意。
而昔日参与了睢阳之战斩杀程昱的魏续等将,则是兴奋莫名。
“若让楚王策马挽弓,哪还有我等战功!”
“楚王擂鼓,我等杀敌,今后的汉史,必会记载我等今日勇名!”
“不肯当大汉义从的乌桓人,那只好让他们知道大汉的弓箭有多锐利了!”
“......”
军心振奋,众军争前。
刘标又将骑兵分为四部。
分别由赵云、张辽、鲜于辅、牵招指挥。
随后偃旗息鼓,藏匿于白狼山中。
到了下午。
踏顿引乌桓兵抵达白狼山附近。
刘标挥起鼓槌。
只听得“咚咚咚”的战鼓声响起,其余的鼓手也跟着擂响了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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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山中。
步卒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旌旗,高声呐喊助威。
赵云、张辽、鲜于辅和牵招四将,各引三名健将和一千骑兵,如猛虎般冲向乌桓兵。
“大汉五虎上将军赵云在此,踏顿受死!”
“大汉五虎上将军张辽在此,踏顿受死!”
“大汉建忠将军鲜于辅在此,踏顿受死!”
“......”
一阵阵的喝喊声,此起彼伏。
以赵云、张辽、鲜于辅和牵招为首,
甘宁、宋宪、侯成、成廉、魏续、凌统、鲜于银、齐周、吕旷、吕翔、焦触、张南,十二将奋勇争先。
又有众偏将裨将小校赤红着双眼。
四千对数万。
数万骑兵的大混战,在白狼山下开启。
一边是猛虎,一边是狼群。
没有退路,只有厮杀。
田畴立在牙旗前,双手紧握,两眼圆瞪的看着白狼山下的混战。
身为幽州人的田畴,这些年见了太多乌桓南下劫掠的惨事。
徐无山中依附的民众,几乎都跟乌桓人有仇。
田畴只恨自己不善弓马不善统兵,不能亲自引兵跟乌桓人厮杀。
听着耳边的擂鼓声和呐喊声。
田畴抢过一面旌旗,大声呐喊“杀!杀!杀!”
仿佛要将心头的怨气和闷气,以及对乌桓人的仇恨,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汉骑的骁勇,彻底吓坏了这群乌桓人。
自公孙瓒死后,袁绍又跟乌桓人联姻,乌桓人在幽州是想劫掠就劫掠,根本没怎么见过汉骑的反击。
而眼下。
这群乌桓人再次见到了汉骑的骁勇。
旧日的恐惧再次浮现心头。
汉骑难敌!
冲杀间。
两股骑兵直往踏顿的牙旗而去。
正是赵云和张辽分领的桃源军!
几乎是同时,赵云和张辽都想到“擒贼先擒王”且在万军中觅得了战机。
这样的战场嗅觉。
只有如赵云、张辽这样的五虎上将军,真正的战场杀神,才具备!
鲜于辅和牵招就差了些,两人引的骑兵都未能接近踏顿的牙旗百步。
不过两人也自知没有“擒王”的本事,只挑弱的欺负,依旧将乌桓人冲得七零八落。
牙旗下。
踏顿见听得喊杀声接近,猜到了赵云和张辽的打算,连忙指挥左右亲卫骑兵拦截。
然而。
踏顿终究是低估了桃源精骑和八健将的冲杀力。
两个五虎上将军,再加上六个战场老将。
这其中最弱的战场经验最低的,只有小将凌统。
不论是赵云张辽,还是甘宁宋宪侯成成廉魏续,都是经历了多次生死才活下来的。
桃源骑兵亦都是彪悍之士。
不够彪悍的,也当不了楚王亲军!
“嗖!”
“嗖!”
一箭射断牙旗,一箭射中踏顿。
可怜的踏顿,怎么也没想到会命丧白狼山。
踏顿一死,牙旗一断,原本就被冲得七零八落的乌桓人再也没了战心。
纷纷四散逃走。
不是乌桓人不想降,而是刘标不接受乌桓降卒。
本就是千里奔袭,留下乌桓降卒就是祸端。
归附了大汉的乌桓部落,叫义从,这是朋友。
不归附大汉的乌桓部落,叫胡人,这是敌人。
敌人和朋友,刘标一向是分得很清楚的。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接受降卒,也是对被乌桓人长年累月侵扰劫掠的汉人的背叛!
在这一点上。
刘标是认同公孙瓒的杀胡之策的。
杀到胡人无王庭!
杀到胡人无男丁!
犯我大汉者,死!
汉骑的凶狠,让乌桓人更是惊惧,只恨马儿少了两条腿。
一直杀到黄昏。
数万乌桓人不知被杀了多少,只能看见白狼山下,死者遍野!
“打扫战场,兵进柳城!”
刘标没有丝毫的怜悯。
外族敌人,死再多都不值得可怜!
在白狼山休憩了一夜,翌日一早,刘标亲引骑兵攻打柳城。
柳城虽说是城,但跟汉人的城池是不同的。
城矮又无护城河,更像是一个大的营寨。
刘标压根就不需要准备攻城器械,骑兵一入,直接就杀入了柳城的乌桓王庭。
所见乌桓人,尽皆斩杀。
唯有城中被掳掠的汉民奴隶得以存活。
这是刘标掌兵以来,第一次的大规模杀戮。
以往作战。
刘标都是以伐谋为上,其次伐交,即便是伐兵都是点到即止。
譬如攻打南皮城时,只要有机会就劝降,而不会杀戮太重。
这次不同。
刘标在白狼山不要降卒!
对柳城的乌桓人同样毫不留情!
杀掉的乌桓人,甚至超过了刘标这十年伐袁术、伐江东、伐刘表、伐袁绍、伐曹操、伐袁尚的杀戮量。
刘标对乌桓的“狠辣”,也再次刷新了众将士对刘标的认知。
鲜于辅、鲜于银、齐周、吕旷、吕翔、焦触、张南这些以前没跟刘标打过交道的袁氏旧部。
看向刘标的眼神皆有了畏惧。
尤其是吕旷和吕翔。
当初在南皮城的时候,觉得刘标“慈眉善目”“慷慨大方”,毕竟刘标打南皮城也就强攻了一日。
对吕旷吕翔也是慷慨大方,将军列侯说给就给,毫不吝啬。
吕旷吕翔都将刘标视为不喜杀戮的“儒将”了。
没想到。
这几日死在刘标军令下的乌桓人,都接近十万了!
慈眉善目?
不喜杀戮?
骗鬼的吧!
焦触张南同样惊惧。
两人不似鲜于辅牵招,跟刘标没什么交情也没有田豫这样的朋友代为引荐。
尤其是焦触,还自领了幽州刺史。
刘标在得知后,甚至还许诺了让焦触当幽州刺史。
焦触原本还有些得意。
在经历灭乌桓这一战后,焦触心惊胆战,压根不敢再想幽州刺史的事!
灭了柳城的乌桓人,刘标又令田畴为柳亭侯,守柳城,带领柳城的汉人在柳城屯田建家。
田畴能在徐无山将几千户百姓治理得井井有条,在这方面有十足的经验。
杀了乌桓人,刘标自然不能丢下柳城的汉人不管。
对此。
田畴也没推辞。
这些年的夙愿,就是杀了乌桓人,让乌桓人不再劫掠边境汉民。
田畴自然不会拒绝这个任务。
虽然过程会很艰难,但田畴愿意肩负这个重任。
刘标又留鲜于辅、鲜于银引兵驻扎柳城,助田畴安民。
刘标的理由也很简单:既然我让你鲜于辅督幽州六郡军务,那这辽西郡的军务也得归你管。
鲜于辅同样没有拒绝。
亦或者说,如今的袁氏旧将,没人敢当面拒绝刘标下达的军务。
近十万的乌桓人都被刘标下令杀了,谁还敢忤逆刘标啊!
在部署了柳城的将吏后,刘标又引骑兵返回。
白狼山只见乌桓人不见袁尚袁熙,刘标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两条丧家之犬。
而在海岸线。
探得踏顿被斩、刘标又在柳城杀了数万乌桓人,袁尚和袁熙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刘屠夫!这是个屠夫!”
“魏公,不能再带着这群辽西民了,我们得立即去辽东。”
“刘屠夫杀红眼了!”
袁熙心惊胆战。
袁尚同样心惊。
刘标在白狼山和柳城一改往日作风,不留降卒见乌桓人就杀,浇灭了袁尚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
“立即放弃辽西民,走,去辽东!”
袁尚不敢再耽误,当即整理了兵马,又令众军带上干粮饮水,连辎重粮草都不敢要了。
只要去了辽东,到处都是粮草。
可要是去不了辽东,就得遭遇刘标的截杀。
袁尚忽然又有些庆幸。
倘若跟着踏顿去柳城,如今必然也在白狼山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