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斩袁熙袁尚,袁魏国灭,天下二分照楚汉(补更)
然而。
袁熙袁尚想去辽东,可不是简单放弃辽西民和辎重粮草就能办到的。
刘标早在前往辽东的必经之路等着袁熙袁尚。
尽管天寒地冻。
众将士的厮杀之心没有因此而消亡。
刘标杀尽了柳城乌桓,也得到了乌桓储存过冬的大量物资。
换而言之。
袁熙袁尚是舍弃补给拿命在逃。
刘标则是物资丰富要啥有啥。
杀乌桓人的时候,刘标心狠手辣不眨眼。
袁熙袁尚这几千骑兵,刘标可是眼馋得很。
这些骑兵都是袁氏养了多年的汉家青壮。
杀尽是不行的。
最好是能尽数招降。
刘标旁边,魏续正认真的搓着麻绳。
凌统则是一脸好奇的向魏续请教如何将麻绳搓的又快又结实。
也不知道魏续给凌统灌了什么迷糊汤,让凌统也迷上了麻绳。
有时候甚至还主动替魏续准备搓麻绳的原材料。
刘标也不点破。
小孩子终究得经历下社会的毒打才知道人性“善诳”。
魏续是个很好的“人生老师”。
而在刘标身后。
一个个的火灶燃起。
火灶中燃烧的不是干柴,而是煤炭。
在汉代也称为湮石、石涅、黑丹、石炭等。
班固的《汉书.地理志》中,也记载有“豫章郡出石,可燃为薪”,东汉的时候,还有制作用于冶炼的煤饼。
这次北征,刘标在跟庞统商讨细节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豫章出产的石炭。
于是提前自豫章运了大量的煤饼用于军需。
在天寒地冻的辽西,这些煤饼不仅助刘标通过了卢龙塞五百余里的险地,更让刘标可以在大寒天的来拦截袁尚袁熙。
若非如此。
这荒郊野外生个火都艰难。
而在火灶上,又是香喷喷的米饭和羊肉的味道。
几百个火灶上的米饭和羊肉,传出的香味,足以令袁尚袁熙的骑兵闻着味儿来。
只是看着严阵以待的刘标及骑兵,袁尚袁熙的脸都变得铁青了。
“刘标怎会来得这么快?”
“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辽东?”
刘标不会告诉袁尚袁熙为什么。
刘标的目标也不是袁尚袁熙。
招了招手。
魏续停下了搓麻绳的动作,来到阵前大呼。
“对面的骑兵兄弟们,楚王听闻你们大冬天的要跑去辽东受苦,心中不忍,于是在这准备了米饭和羊肉,还有烧好的热汤。”
“想吃的,都来吃啊,虽然不敢说管饱,但肯定能让你们每人都喝口热汤,吃口热饭,再啃上一口热的羊肉。”
“哎,光是想想,我这口水都流下来了。”
“来来来,不要客气!”
“只要你们今后不再跟着袁尚和袁熙,热汤是有的,热饭是有的,热的羊肉也是有的。”
“辽东有什么好啊,能有中原好吗?”
跟着刘标久了,魏续的嘴上功夫也是与日俱增。
这一阵吆喝,喊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一时之间。
袁尚袁熙身后,众骑开始骚动私语。
跟着袁尚袁熙一路奔逃,只能带上干粮饮水,想吃口热的都没机会。
如今有热汤热饭热肉在前,谁不眼馋啊?
袁尚袁熙见军心骚动,心中大惧。
“众将士,杀了刘标,热汤热饭和羊肉,都是你们的!”袁尚挥枪大喝。
魏续反应更快。
直接拉上几个大嗓门一起喊:“只要放下武器跟着楚王,不用打,热汤热饭和羊肉,都是你们的。”
“当兵的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杀敌吗?是立功吗?不,都不是!”
“当兵的最重要的是,吃饭!吃饭!吃饭!”
“当兵吃饭!吃饭才是最重要的!”
刘标笑了笑,给众将下达了一个军令。
不多时。
三千余骑兵都在高呼“吃饭,吃饭,放下武器,一起吃饭!”
袁尚袁熙听得肝火都快冒出来了。
谁还没吃过饭啊!
瞧不起谁啊!
然而。
袁尚袁熙是不会明白普通军士对吃饭的渴望的。
毕竟。
袁尚袁熙有单独的酒肉,压根就没挨过饿。
可普通军士不同啊。
原本天寒地冻的跟着袁尚袁熙逃去辽东,就已经怨气不小了。
如今又有刘标在前面用热汤热饭和羊肉诱惑,一个个哪里还忍得住。
听袁尚的,得跟刘标的骑兵打一架才能吃。
听刘标的,放下武器就能吃。
这是个很容易的选择。
只是片刻间。
就有军士放下武器,下马跑向刘标的方向。
袁尚见状大怒,张弓搭箭,将前方的小卒射杀。
“违我令者,杀!”
袁尚厉声大喝。
刹那间。
全场皆静。
跑到一半的军卒也是惊惧的看向被一箭穿心的小卒。
袁尚见镇住了众人,再次大喝:“听我号令,冲杀!”
还未等身后的骑卒响应。
刘标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响起:“袁尚,你都穷途末路了,竟然还在射杀追随你的军士!”
“你如此无情无义,还有何面目再苟活于世!”
“对面的弟兄听着:我乃楚王刘标,现在向尔等承诺,若尔等放下武器,我带你们返回中原。”
“绝不相弃!”
“若有违此诺,天降五雷,轰杀我躯!”
袁尚见军心再次骚动,又急又气,一鞭子抽向一个后退的裨将:“你也想抗命吗?”
裨将挨了一鞭子,心中有怨,又畏惧袁尚。
刘标再次高喝:“袁尚,你可知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只有无能的君王,才会对着将士无端泄愤。”
“现在我给你和袁熙一个机会,你兄弟二人出阵与我斗将,若你二人赢了,我决不阻拦!”
袁尚大怒:“刘标小儿,是你自己找死!显庸,我们上!”
袁熙迟疑:“可.....”
袁尚喝道:“可什么可!我兄弟二人,难道还赢不了一个刘标吗?擒了刘标,我们就可前往辽东!”
“若不斗将,今日你我就只能死在此地!”
袁熙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知道不斗将也打不起来了,于是咬牙提枪,与袁熙一同冲向刘标。
刘标冷笑。
岿然不动。
下一刻。
两支利箭自刘标身后飞出,一箭命中袁熙,一箭命中袁尚。
两人翻身落马,滚到了刘标前方。
袁熙被张辽一箭毙命。
袁尚则只是被赵云射中了肩胛骨,留了半条命。
“刘标小儿,说好了斗将,你敢诳我!”袁尚愤怒到了极点。
刘标呵了一声:“袁尚,我乃楚王,你不过一魏公,我给你台阶让你假装败阵,也不会丢了你魏公的颜面。”
“没想到你不仅不领情,还要跟袁熙联手,以多打少,你也不知羞。”
“既然你坏了规矩,那就别怪我也坏规矩了。”
袁尚气得口吐鲜血:“你这是在狡辩!”
刘标大笑:“狡辩又如何?兵不厌诈,你是第一天统兵吗?”
“看看你身后,你的这几千骑兵,有一个愿意为你征战的吗?”
“带兵带到威信全无,你是我见过最差劲的世家子了。”
“袁氏的世子,呵呵,你远不如你的兄长袁显思啊。”
袁尚回头看向身后的骑兵,竟然连亲卫骑兵都纷纷低头不语,这心中不由凄凉。
忽然间,袁尚变得有些癫狂:“孤乃魏公!孤怎会不如袁显思!”
片刻后。
袁尚又取出怀中的传国玉玺:“楚王,饶我一命!我愿向楚王称臣!”
下一刻。
刘标一枪了结了袁尚。
传国玉玺掉在地上,藏在传国玉玺中的匕首也掉在地上。
“嘁!竟敢在我面前玩这雕虫小技,我连传国玉玺都能扔淮水。”
刘标用抢挑起传国玉玺,往后一扔:“魏捕虏,检查仔细了。”
魏续将麻绳缠在手掌上,将传国玉玺仔细检查,高呼道:“是真的!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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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了!若是丢了,你就封不了侯了。”刘标将枪扛在肩头,再次对着对阵大呼:“袁尚袁熙已死!现在不降,更待何时?”
只听得一阵阵兵器掉落声,这群袁氏骑兵再也没了战意,纷纷丢下武器,跪地请降。
刘标再次招了招手:“都跪着干什么?大冬天的不嫌冷啊?都过来,烤烤火,该吃吃,该喝喝。”
刘标又回头大喝:“还有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今后都是同袍兄弟了,你们忍心同袍兄弟还跪在冰冷的地上挨饿受冻吗?”
在刘标的“热情招呼”下,除了袁尚袁熙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方的骑卒变得“融洽”。
为了减轻降卒的戒心。
刘标又直接办起了篝火会。
为众降卒描绘美好的未来。
众降卒以前跟着袁尚的时候,哪里见过如此“亲切”的主君?
喝着热汤,吃着热饭,嚼着羊肉,烤着篝火,还有刘标在分享如何种地、如何娶妻、如何盖房等等。
没有一句大义、荣辱、廉耻,句句都是下层军民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需求。
这种直指人心的闲聊,让众降卒感受到了在袁尚麾下时截然不同的“真实感”。
到了夜晚。
刘标让众降卒将战马和武器都带好,一起烤火休憩。
魏续觉得这样不好,然后被刘标“大骂”了一顿,直到两个降卒忍不住来劝,刘标才结束了对魏续的“喝骂”。
而在这之后。
刘标又做出了让众降卒惊骇的举动。
刘标要跟那两个忍不住来劝的降卒,抵足而眠!
还不要护卫!
甚至还将凌统赶到了另一头去。
两个降卒吓坏了,丢下武器跪求不敢。
刘标却又将两个降卒训了一顿,称“武器战马就是骑兵的妻儿,岂能离身?”
这一夜。
众降卒睡得很安稳。
除了两个跟刘标抵足而眠的,一直睁眼到了凌晨才沉沉睡去。
同样彻夜难眠的还有凌统。
凌统不傻。
知道刘标这是在收买人心,所以要让降卒感受到“诚意”。
可知道归知道。
凌统作为刘标的亲卫,那是片刻不能松懈的!
尤其是跟刘标抵足而眠的两个降卒,还硬扛到了凌晨,这让凌统也一直凝神凝神戒备到了凌晨,才稍微松了口气。
到了第二日。
凌统的眼圈都变成了熊猫眼了。
跟刘标抵足而眠的两个降卒,同样是熊猫眼。
凌统气呼呼:“你二人昨夜为何不睡?”
两个降卒也是委屈不已。
一个道:“跟楚王抵足而眠,不敢睡。”
另一个道:“万一有不长眼的来行刺楚王,我们可冤死了。”
刘标不由大笑:“我的凌校尉啊,你跟这两人倒是有缘,今后就让这二人归入你麾下。”
凌统压根没想到这两个降卒也是怕刘标晚上会遇险才不敢睡,想怒又不知道怎么怒。
只能忿忿道:“你二人叫什么名字?”
两个降卒对视一眼,纷纷惊喜。
凌统是刘标的亲卫统领,今后跟着领头,那就是刘标的亲卫了。
这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啊。
“禀校尉,小人赵二狗。”
“禀校尉,小人孙石头。”
凌统有些嫌弃:“什么二狗石头的,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今后都改个名。你就叫赵二,你就叫孙石。”
赵二和孙石也不在乎改名。
反正能当刘标亲卫就行。
经过昨日的汤饭肉和篝火演讲,以及昨夜一夜的安稳入眠。
又有赵二和孙石昨夜跟刘标抵足而眠,今日就成了刘标的亲卫。
刘标在众降卒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虽然依旧有些戒心,但比起昨日戒心消弭了大半。
自赵二和孙石口中,刘标又得知还有辽西民被袁尚袁熙抛弃。
于是。
刘标一边遣人去柳城传讯,一边引众骑兵向西而走。
此时。
这劫掠的辽西民还处于惊恐状态,即便袁尚袁熙离开了,也根本不敢跑。
甚至于放着现成的粮米也不敢取来吃,只敢一个个啃着怀中的粗饼。
“都说袁绍仁厚爱民,没想到生的儿子却如此虐民。”
“不,不对。”
“跟乌桓联姻本就是袁绍干出来的荒唐事,应该说袁绍还能装一装,袁绍的儿子装都不装了。”
看着一个个惊恐的辽西民。
刘标策马向前,大呼:“我乃楚王刘标。”
“劫掠尔等的乌桓人,已经被我杀了!袁尚和袁熙,也被我杀了。”
“从现在起,由我亲自带尔等回家!”
刘标大手一挥,让众骑卒奔跑相传。
乌桓人这次劫掠的辽西民太多,只是粗略估计,就有六七万人。
粮草辎重更是不计其数。
这是将辽西阳乐、海阳、令支、肥如、临渝五城都快搬空了。
在袁尚袁熙逃的时候,就有辽西民听到乌桓被杀的消息,本以为是假的,没想到刘标又证实了这个消息。
一时之间。
众辽西民悲喜交加。
尤其是得知刘标杀了近十万乌桓人,连乌桓人的大本营柳城都被屠杀一空,只有被乌桓人劫掠的汉民还活着时。
众辽西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杀得好!杀得好!阿父,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吾儿,你的仇,楚王替你报了。”
“乌桓人就该死绝,天杀的乌桓人,除了抢就不会干事了!”
“袁尚袁熙这两个狗贼,勾结乌桓人劫掠我等,死得好!死得好啊!”
“楚王仁义,辽西之福!”
“楚王也是幽州人,幸有有楚王在,否则我等就只能去柳城给乌桓人当奴隶了。”
“......”
听着众辽西民的哭声,不仅幽州诸将感到心酸,并州诸将亦有同戚之意。
并州一直都是匈奴鲜卑的重灾区。
就连蔡邕的女儿都被匈奴劫掠。
然而。
袁绍对待匈奴却一直都是“怀柔”,压根不在乎匈奴人掠走汉民。
“诸位不必哀伤。”
“这次我能灭乌桓,下次我就能灭匈奴和鲜卑。”
“等回去解决了曹操,我会亲自带你们去狼居胥山和燕然山。”
刘标向众将许诺。
众将纷纷凛然。
刘标灭乌桓的凶狠,早已深入众将的心。
不似公孙瓒般小打小闹,也不似刘虞怀柔,更不似袁绍联姻,而是真正的杀戮!
直接灭了乌桓近十万人!
等此战的消息传出去,整个幽燕边地都会为刘标的存在而惊惧。
刘标既然说要灭匈奴和鲜卑,那必然会真的做到!
想到这里。
众将士的心血又热了起来。
尤其是张辽、宋宪、侯成等并州人,祖辈生活在并州,多少族人兄弟都死在了并州,一直都盼着能打回并州。
只因时局动荡,身不由己,只能在中原流离。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刘标将辽西民带回了辽西的阳乐、海阳、令支、肥如、临渝五城。
虽然柳城的乌桓势力被刘标灭了大半,但幽州境内依旧有乌桓散骑。
刘标又以牵招为辽西太守,又留焦触张南协助安抚众民。
等刘标将幽州六郡事宜安排妥当,再次返回涿郡时,已经是建安十一年年的二月了。
刘标策马来到故居楼桑村。
离开二十余年,楼桑村早已物是人非。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贺知章的这首回乡偶书,至今方知其意啊。”
刘标没有在楼桑村留太久。
虽然灭了袁尚袁熙又灭了柳城的乌桓势力,但刘标最大的敌人曹操,尚未解决。
在曹操面前,不论是袁尚袁熙还是柳城的乌桓势力,同样也只是小儿罢了。
“袁魏国灭,天下二分照楚汉。”
“曹阿瞒,你我之间,也该分个输赢了。”
刘标的眼神也变得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