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卿卿虐渣
季莹的声音不小,惹得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可视线一落到慕云卿身上,眼神中便不免夹杂一丝惊艳。
好个清丽的美人!
一袭水碧色的蝶纹软烟罗垂绦流纱裙,乌发半挽,髻上不过一支玉簪,一对点翠珠花,连耳饰都不曾佩戴,素雅至极,却也清丽至极。
真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明明不曾浓妆艳抹,却艳冠群芳。
听到周围人都在小声称赞慕云卿的美貌,季莹心里自是不痛快,又恶狠狠地来了句:“你们还杵在那做什么!”
“……是、是。”下人们迟疑地走过来。
一两欲上前护着慕云卿,却被她微微抬手拦住。
她淡笑着望向季莹,丹唇轻启,吐气如兰道:“季姑娘想是误会了,自然是长公主有命,我才敢登门拜见,毕竟我向来有自知之明,不自量力最后让自己下不来台的事情绝不会做。”
这话就是在暗讽季莹前两日买不起东西的事了。
季莹听后脸瞬间就白了。
果然,慕云卿此言一出顿时引得旁人议论纷纷,有不知道的就开始打听,身边人就绘声绘色地给讲上一遍,季莹就又要丢一次人,等同于被反复鞭尸。
慕云卿眼底笑意愈浓,见季莹要走,连忙又道:“不过……我倒是不知,这公主府如今是季姑娘当家了?长公主殿下还未发话呢,你就开始往外赶人了,真是好大的气派啊。”
季莹气得脸色狰狞,却不好接话。
若说她不是在当公主府的家,那便是越俎代庖。
可若说她是在当公主府的家,那就是变相承认她想嫁入长公主府给容冽那个纨绔当媳妇,可问题是她并不想啊!
慕云卿心知她的为难,莲步上前,挑衅道:“季姑娘可还要做主赶我走吗?若不赶,我可就要进府去了。”
“你!”
季莹恼羞成怒,忽然扬起手欲给慕云卿一巴掌。
一两狠狠掐住她的手腕,五指收拢,掐得季莹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啊,放手!”她使劲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一两的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本姑娘,你算是什么东西!”
慕云卿眸子一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寒声道:“那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你……”
“我看看谁敢欺负我妹妹!赶紧给我放开!”忽然,一道粗犷的男音响起。
来人生的痴肥丑陋,满脸横肉,不是别人,正是国公府的公子,季莹的兄长,季晖。
此人性情奢侈,言语傲慢,虽也上过学,不过略识几字,终日唯有斗鸡走马,眠花宿柳而已。
他花心好色之名较之沈拓不相上下,样貌却比沈拓差了许多。
他方才远远瞧见季莹似是与人起了争执,原为了国公府脸面欲给她撑腰,怎知到了近前看到了慕云卿,身子顿时酥了半边,哪里还顾得上快哭出来的季莹,只满心都是慕云卿,满眼的淫邪之光。
若换了旁的女子,单单是被他那样的眼神唐突怕是都不知要如何惊羞恼怒,慕云卿却很淡定,知眸光愈发冰寒。
她并不理会季晖,只对季莹道:“我这可都是为了季姑娘好,素闻安国公教女有方,府中千金各个都知晓礼仪,行事有矩,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季姑娘当真与我动粗,怕是有损国公府的名声。”
这话说到季莹心坎里去了。
之前她被慕云卿坑了不少银子,还丢了那么大的人,回府后被爹爹好生训斥,还被罚了禁足,若非娘亲求情,怕是至今还没被放出来呢。
倘若今日再惹出什么事端传到爹爹耳中,自己定要遭殃。
思及此,季莹再次看向慕云卿时,不禁心生退意。
慕云卿将她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适时吩咐一两道:“一两,放开她。”
“是。”
一两一松开手,季莹立刻便捂着自己红肿的手腕往后退了两步,对这主仆俩避之不及的样子。
季晖忙道:“对对对,放开就是了,咱们……不打不相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啊?”
见他又犯了老毛病,季莹只觉得丢人:“哥哥!”
他不帮她也就罢了,居然还对慕云卿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这让她的脸面往哪搁!
慕云卿见他兄妹二人自己先掐起来了,颊边的笑意不觉真切了几分,盈盈道:“季姑娘让放手,我不敢不从,眼下放了手,季姑娘可还要打吗?”
季莹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却硬是没再伸手。
慕云卿勾唇:“若不打,我便先行一步了。”
说完,她朝季莹微微颔首,拉着沈妙欢便进了公主府。
沈妙欢始终低垂着头,存在感很低,只在经过季莹身边的时候才略微抬头扫了她一眼,阴冷狠戾的一眼,如同毒蛇一般。
不过一瞬,她便收回了视线,默默任由慕云卿拉着走。
季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慕云卿身上,并未注意到沈妙欢的眼神,她兀自恨得咬牙切齿,一时却又不知该拿慕云卿怎么办,只能狠狠跺了下脚。
偏季晖还火上浇油地来了句:“妹妹,那到底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好生标致整齐,我以前竟从未见过……”
季莹本欲发怒,可随即想到什么,忽然诡异地一笑,说:“哥哥喜欢她,妹妹定助你得手。”
闻言,季晖眼睛都亮了:“当真如此,哥哥给你当牛做马!”
不远处,坐在马车上的容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七皇子靖南王与他同行,见他吩咐车夫将车停在拐角这里并不过去,又目不转睛地盯着长公主府门前,不觉好奇地也朝那边张望过去:“二哥,你看什么呢?”
容澈没回答,只轻轻转动着扳指,意味深长地叹道:“有意思……”
万花丛中,容凌一眼便看到了慕云卿。
虽面露惊艳之色,却仍语气随意地说:“这般样貌倒也配在二哥跟前伺候,只是身份卑微了些,不过当个侍妾也并无不可。”
容澈却缓缓摇头:“七弟向来是个眼明心亮的,不想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臣弟愚钝,还请兄长赐教。”
“她虽为小女子,但你瞧她可是个好摆布的?”容澈放下车帘,眸中兴味不减:“看似软弱任人揉搓捏圆,实则怕却是个有主意,狠得下心的。”
闻言,容凌有些怔愣。
软弱?任人揉搓捏圆?二哥确定?他们看的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