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还有这好事
“啊啊啊！”
“开门！混蛋！人渣！禽兽！畜生不如！给我开门！”
屋里夜千愁惨叫连连，屋外夜思羽叫骂不断。
秦淮就觉得很烦。
转身一把将门打开，夜思羽重心不稳，呀的一声，朝着秦淮扑来。
秦淮闪身一躲，夜思羽直直的就要扑倒在地。
她吓得闭上眼，身体还没开始感受疼痛，就已经率先露出痛苦表情。
“啊！”
夜思羽发出一声惨叫。
她没扑在地上，距离地面还有十几厘米的时候，秦淮眼疾手快，从她身后一把揪住了她的高马尾。
姿势有些耐人寻味。
“王八蛋！”
夜思羽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破口大骂：“你给我放手！”
秦淮果断松手。
啪。
夜思羽侧脸着地，胸闷气短，只觉得罩杯都被硬生生压小。
剧痛中，她侧过身，抬手指着秦淮，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你……”
“你让我放手的。”秦淮淡淡道。
承夜千愁的人情，却不代表要对他这个刁蛮任性的孙女迁就。
秦淮连楚玉君都懒得搭理，更何况是她？
“混蛋！人渣！禽兽！畜生不如！”
夜思羽气得要吐血，艰难爬起来，牙齿几乎咬碎。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秦淮就算天神下凡，也得陨落当场。
秦淮撇嘴道：“来来回回就会这么两句脏话？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一边玩去，别在这打扰我给你爷爷治病。”
“给我爷爷治病？你胡说！我爷爷根本没病！”
夜思羽看向夜千愁。
头发花白的夜千愁，赤着上身趴在床上，背部扎着不下二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满脸满身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苍老的面容有些扭曲，此刻用力咬着枕头，不想在孙女面前凄惨叫喊。
夜思羽看着爷爷的惨状，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美眸通红，恨声道：“你这是治病？我爷爷好心收留你，你却恩将仇报！他都这么一把年龄了，你还要折磨他！你还是人吗？”
“老夜，你这孙女欠收拾。”
秦淮说着，朝夜思羽露出凶狠模样：“老子这辈子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打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和六岁以下的小朋友，你能拿我怎么样？我数三个数，识相的赶紧滚，否则老子就把你拖进屋里锻炼身体，你信不信？”
夜千愁一听，连身上剧痛都似乎减轻了许多，仰起头，又惊又喜，颤声道：“还有这好事？”
“爷爷！”
夜思羽不敢置信。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爷爷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一二三！”
秦淮一开口连数三声，便搓着手狞笑起来：“看来你是很期待啊，那老子满足你的要求！”
“啊！”
夜思羽尖叫一声，夺路而逃。
“小羽！回来！你快回……哎哟！”
夜千愁大喊着，却见孙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仓皇而逃，立刻又痛苦哀嚎起来。
秦淮随手将门一关，神色不善道：“老夜，你可以啊，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想让我当孙子？”
心思被戳破，夜千愁也不回答，扯着嗓子嗷嗷惨叫。
“哼。”
秦淮走来，伸手在夜千愁尾椎骨上一拍。
刺在夜千愁背上的二十几根银针纷纷弹出，秦淮伸手虚抓，这些银针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在了一起，落在盛满开水的精致银盆里。
也是同一时间，夜千愁张大嘴巴剧烈咳嗽起来。
每一次咳嗽，都有浓痰咳出落地。
短短时间，汇聚一滩，恶臭弥漫。
而随着咳嗽，夜千愁的面色却由惨白，逐渐恢复了红润。
他翻身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爽。
仿佛身体都年轻了十几岁。
秦淮没理他，重新打开门，喊了一声：“药汤端来。”
跟着夜千愁伺候了十几年的中年管家，立刻小心翼翼的快步走来，双手端着的碗里，盛满的药汤竟然晃都没晃。
秦淮也不在意。
夜千愁这种人物身边，没个高手护着反倒奇怪。
等夜千愁将满满一碗药汤全都喝光，秦淮背着双手出了门。
……
缙云城西郊，一个名为前溪镇的破旧小镇上。
秦淮敲响了一扇生锈的铁门。
嘎吱一声，铁门打开。
身形高瘦的元舟出现在秦淮眼前。
“秦先生。”元舟行了一礼。
秦淮点头，进了屋，问道：“段鳄怎么疯的？”
“是鬼冰丹。”
秦淮闻言目中一闪：“鬼冰丹十二年前被列为禁忌丹药，镇武司到处搜剿，你居然还有？”
所谓鬼冰丹，是一种致幻丹药，破坏吞服之人的脑部神经，让其彻底疯狂，陷入自己内心中最深的恐惧，和最浓烈的怨恨。
看见任何人，都等同看自己不共戴天之敌。
同时，能够极大程度增幅吞服者的身体机能，让其发挥出远超寻常时候的战斗能力和破坏力。
服下后，半天之内，就会五脏腐朽而死。
而炼制鬼冰丹的原材料之二，就是人类的心脏与脑髓。
并且条件极为苛刻，需要活人的心脏脑髓！
从取材到开始投入炼丹，时间不得超过十分钟。
这才是鬼冰丹成为禁忌的主要原因。
元舟平静道：“家中有些藏品。”
秦淮沉默了片刻，漫不经心的道：“据闻漠北曾有一个隐世的医药世家，家主名为元成，后来被灭了全族。”
元舟宽大的袖袍里，双手猛的握拳。
他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秦淮却依旧是从眼神波动中察觉了出来，淡笑道：“你是元家的漏网之鱼吧？”
元舟不应声。
其实已经算是默认。
“元家炼制鬼冰丹，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的人，被灭全族也算得上是死有余辜。”
“不是这样的！”
元舟双目充血，狰狞怒视秦淮：“我元家是被逼迫，帮人炼丹！我父亲心善，一辈子济世救人，手中没有沾染任何人的鲜血！”
秦淮咧嘴道：“想对我动手？不要冲动，你会被我打死的。”
元舟浑身一寒。
被愤怒填满的脑袋，快速恢复清醒。
浓浓的后怕，便浮上心头。
眼前这位的手段，他可是亲眼目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