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欠你一条命
甄德秀连忙屁颠颠的跑去拿纸笔。
秦淮快速书写，而后将药方递给甄德秀：“拿去抓药熬药，大火十分钟就端来。”
“好！”
甄德秀目睹秦淮连连施展出精妙绝伦的针术，再无半点轻视和怀疑，立刻拿着药方转身就走。
一边走一边看，激动得胡子一翘一翘：“妙啊！妙啊！我怎么没想到还能这么用药？真妙啊！”
“父亲你说什么？”
守在三楼楼梯口的甄如云愣愣开口，见父亲那喜笑颜开的模样，期盼道：“难道秦先生……”
“先什么都别问，快去熬药，大火十分钟，千万掌握好火候。”
“好。”
甄如云连忙下楼。
十分钟后，甄如云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回来了。
甄德秀没让她上三楼，接过后端到秦淮身旁：“小友……不不，秦神医，药熬好了。”
秦淮斜眼看甄德秀。
这老头前后态度差距，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熬好了喂他喝啊，难道要我喂？”
“是是是，老夫……老朽喂。”
甄德秀小心翼翼将所有汤药喂丁老爷子喝下后，看向秦淮的一双老眼中，泛起令秦淮都心悸的火热。
像是九幽监狱里被囚禁了数十年的老色批，出狱后见到不穿衣服的漂亮女人。
“秦神医，他……”
“你自己探脉不就知道了。”
秦淮没给甄德秀好脸色。
谁让之前这老头一口一个无知小儿、黄口小儿，一口一个胡言乱语、大言不惭。
没揍他就算他运气好。
甄德秀紧张的伸出了手。
突然有种回到数十年前，第一次替人诊脉的时候。
“脉象虽弱，却已经平稳……无恙！”
甄德秀激动得快要跳起来，旋即却又深深叹息，昏黄老眼里浮现黯然。
“秦神医，对不起。”
甄德秀起身，朝秦淮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有用吗？”秦淮问。
“是老朽狗眼看人低，之前那些话，还请秦神医不要记在心上，老朽立刻关了死人堂，从此不再妄言治病救人。”
秦淮挑眉。
古板，脾气又倔。
这种老头他见得多了。
“倒也没这么严重，你现在相信那单子是我开的了？”秦淮问。
甄德秀满嘴苦涩的点头。
小丑竟是我自己！
“让病人家属来把人带回去吧。”秦淮道。
“好。”
甄德秀恭敬点头，转身离去。
死人堂一楼，围观者还未散去，他们在等一个结果。
二楼的丁立飞更是如坐针毡，来来回回转悠，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这种等待，万分煎熬。
甄如云款款而来，笑容满面：“丁少，丁老爷子没事了。”
“真的？”
丁立飞大喜，而后又皱眉：“确定没事了？我现在对你们死人堂没有半点信任度。”
“真的没事了。”
甄如云心头一酸。
医者就是这样。
不管你治好一百个一千个病人，只要误诊一个，就会失去公信力，人们会永远记得。
父亲一辈子行医救人，令无数人尊敬。
但从今日之后……
丁立飞哪管甄如云心里怎么想，立刻健步冲上三楼，看到秦淮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自己的爷爷则躺在病床上。
“爷爷！爷爷！”
丁立飞飞奔而去，连忙呼喊。
秦淮道：“你爷爷需要休息，晚上才会醒，这药方你拿去，要连续吃上半个月，身体慢慢调理，但想要恢复当矍铄状态，就别想了。”
丁立飞扑通一声就给秦淮跪了下去，激动得眼眶通红：“谢谢！能救活我爷爷已经心满意足，哪里敢奢望其他？这位神医，我丁立飞欠你一条命！以后有任何难处，只要您开口，我丁立飞一定豁出命帮忙！”
说这话的时候，丁立飞已经双手递来一张名片。
秦淮接过后随手放在了桌上，道：“先带你爷爷回去吧。”
“还请神医留下姓名，我回家后给您立个长生牌，日夜供奉。”
“我还没死！”
秦淮翻白眼道：“名字不用问了，有缘再见，回去吧。”
“谢谢……”
丁立飞千恩万谢之后，留下一张银行卡，让人抬着丁老爷子离去了。
围观者们得知了答案，纷纷赞叹不已。
算是为甄德秀挽回了不少名声。
甄德秀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丁老爷子能起死回生，跟他甄德秀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之前秦淮说他一个人搞不定，需要甄德秀帮忙，纯粹是托词，就是为了帮甄德秀挽回名声。
对秦淮，甄德秀又是感激，又是悔恨，一时无法言说。
甄如云对秦淮已经是崇拜至极，拿出秦淮之前所需的药材，道：“秦神医，谢谢你拯救了死人堂，往后但有所需，死人堂必全力以赴。”
秦淮不置可否，仔细检查这些药材。
拿回去是要给父亲调理身体的，可不能马虎。
不过这一看之下，倒是让秦淮有些惊讶。
他需要的这些药材本就不凡，甄如云准备的，无论是品质还是年份，都远超他的要求。
满意点了点头，秦淮问道：“多少钱？”
“秦神医说笑了，您挽回了死人堂的声誉，这可不是钱能衡量的。”
甄如云笑吟吟的道：“死人堂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还有一些渠道能够弄到珍稀药材，秦神医需要任何药材，只管吩咐一声。”
秦淮大有深意的看了眼甄如云。
甄如云美眸回望，没有丝毫闪躲。
“那就多谢了，这一趟出来耽搁了不少时间，我先走了。”
“秦神医请慢走。”
甄德秀甄如云两父女亲自送秦淮离开，直到秦淮坐上一辆出租车离去，父女二人才彼此对视，各自眼中有欣喜，也有后怕。
“女儿，你的心思太明显了些。”甄德秀道。
甄如云展颜一笑：“父亲，面对秦神医这样的人，正是要大大方方，真诚以待。”
“这方面我比不上你……”
父女二人往死人堂而去，甄德秀感慨万千：“年纪轻轻，医术超凡，未来不可估量啊。”
“是啊。”
甄如云回头看秦淮乘车离去的方向，眸子里闪烁着光泽：“父亲，我有种预感，或许可以靠着这位秦神医，夺回咱们甄家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