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意
一晃数日，晨曦刺破浓雾，秋日寒意渐浓！
在石黑牛的带领下，苏长安进入内城，来到一座大宅。
震远镖局！
这家镖局，苏长安做过背调，以信义着称！
同时也是武馆三师姐家所开，又架不住石黑牛的推崇，所以前来探探路。
进入院内，石黑牛对里面的镖师显然十分熟悉，各自打完招呼后，就领着苏长安进入内堂。
“少陵，三师姐呢？”
内堂中，多日不见的钱少陵面带苦色的翻看着账册，形容枯槁。
“六师兄啊？”
他抬头，这才发现还有苏长安，“咦，苏师弟也来了啊！”
“愁什么呢？”
苏长安卸下自己的藤箱，浅笑道。
“嗐，丢镖了，镖主竟然是县丞，凑钱赔镖中……”
钱少陵看见一起打野的兄弟，甚是想念，大大咧咧的回道。
“好啦，闲话少叙，师姐人呢？”
石黑牛打断两人叙旧，说道。
“跟我来吧！”
钱少陵干脆的放下账册，领着他们来到镖局后院。
嗯？
苏长安落在最后，一进后院，被他做成平安符挂在胸前的黄符，瞬间滚烫。
这时，只见一女子打开房门出来。
剑眉星目，面若寒霜，身姿英挺，一袭白衣武袍，青丝束成马尾，尽显英姿飒爽。
难道她有问题？
苏长安面色凝重，心中暗自揣摩，自己这黄符显然有侦测向作用，在遇到某类特殊生物时就会有反应。
“黑牛，有何事？”
女子慢慢走近，“我们出去说吧，阿父刚刚入睡，不好再扰醒他……”
一行人又移步回到内堂。
随着远离后院，黄符恢复如初。
古礼和后院中的某人会有什么问题呢？
前世黄符多用于驱鬼，总不会古礼他们就是妖魔鬼怪吧？
苏长安暗暗揣摩，下定决心以后尽量远离这些危险源！
“师姐，伯父的伤，还是不见好转吗？”
“嗜睡，逐渐虚弱，”钱雨烟遣人奉茶，低叹的回道，“寻了不少名医，始终不见好转……”
“唉，这支镖丢的也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就没了！”
“不说这些了，黑牛，你寻我有事？”
“挣钱的事！”
石黑牛笑道，示意苏长安，“他是新入门的弟子，苏长安，已经见过师父了，他想下镖！”
“噢？”
钱雨烟手指轻敲扶椅，好奇的看着苏长安。
“什么镖？”
“护人！”
苏长安言简意赅，“我想请个女护卫，保护家姐……”
近日，城中发生不少女子失踪案，再联想千刀帮问询生辰之事，引起了他的戒备之心。
“贴身保镖的话，需要不少银两！”
“我没有银子！”
“嗯？”
钱雨烟有些诧异，然后笑道，“有贵重物也行！”
“那这个值多少？”
苏长安从怀中取出一份小册子递给她。
“卤煮产品介绍？”
钱雨烟看着封面上几个小字，字都认识，组合到一起为什么有种看不懂的样子？
按耐住好奇，她仔细翻看着。
“你这个……”
钱雨烟皱眉，“这个产品真有你说的这么大利润？”
“成本低廉，原料获取容易，几乎没有势力争抢，只要在码头，市集铺开摊子，以后就有源源不断的进账流水……”
“这种下金蛋的母鸡，你确定要抵镖银？”
“场地，资金，人员，精力，我都没有，如今只求维持一个安全的环境，好好学拳！”
苏长安耸耸肩，无奈道。
“可能估个价？”
见她又翻起了册子，苏长安不由问道。
邦……
邦……
邦……
钱雨烟不语，手指不断轻敲，似拿不定注意。
“少陵，去把钟叔请来！”
钱少陵一溜烟跑出内堂，不一会扯着一个精瘦老头袖子，把他拉进堂内。
“小姐啊，府中正在统计发卖的东西，我得看着，不定有哪个猴崽子敢中饱私囊呢……”
老头苦笑，拨开钱少陵的手，有些埋怨。
“钟叔，你先看看这个！”
钱雨烟将老头按在椅子上，册子递给他，然后站在身旁帮他沏茶。
老头摇摇头，不得不翻看起册子。
堂内很安静，只听见哗啦啦的翻页声。
“做这册子的人是个人才，原料采购，成本控制，受众人群，店铺选择，推广计划……嘿嘿，这些新词也有点意思……”
老头咧着一口黄牙，笑着打量石黑牛和苏长安。
“黑牛，是这位小兄弟的杰作吧？”
石黑牛挠挠头，“钟叔这话问的，我认得的字加起来都写不满两页纸呢……”
苏长安则点头，抱抱拳。
“小兄弟，你这册子只是画了一张饼，这可不好估价……”
钟老头合上册子，将它放在桌上。
“更重要的是，生意全城铺开，真有你估算的那样，一月便有近千两银子的利润？”
压价吗？
苏长安早有心理准备，正打算撤退，徐徐图之。
“钟叔，那卤煮的确挺好吃的，用料也便宜，大抵是能赚钱的！”
这时，石黑牛忍不住开口帮腔道。
钟老头抿了口茶，良久，幽幽道。
“先抵你白银千两，不过，我得要你这个人……”
“前辈这是何意？”
苏长安不禁有些诧异，“难道镖局就如此不讲信义？”
“臭小子，乱说什么？”
钟老头听罢，不由气恼，“我们数十年的大镖局了，你以为会贪你这点东西？”
“而且卤煮食肆能否长盛下去，全靠味道，你是唯一一个烹制出成品的，不做一段时间，我怎么知道利润是否真如你所说？”
“不然，你无须证明，交出制作方法，就抵白银千两，你可愿意？”
“区区白银千两，也就够聘锻骨境武师两月，你小子想清楚？”
好似受到侮辱，老头跟机关枪一样喷道。
“前辈赎罪，是小子妄言了……”
苏长安赶忙赔礼道，心也渐渐落下。
“那便先作价千两，等一段时间后，再行估价？”
钱雨烟接过话，向苏长安征询道。
“小伙子，可还有别的新鲜玩意？”
一旁的老头突然又开口道。
“不瞒你说，咱们镖局现在缺钱，这次行镖，死伤不少，那些遗属也需要安顿，若有别的生意，不妨拿出来，咱们可以合作……”
呃……
苏长安错愕，小心的问道，“你们不是镖局吗？也做坐商的生意？”
“要是能做坐商，谁想去风吹日晒，打打杀杀？”
钟老头不禁唏嘘！
“家父身前烧窑时，偶然发现一种骨瓷制法，若是有一座工坊，我可以尝试烧制一下……”
苏长安牙一咬，开口道。
他太想拥有一座工坊了，有了场地，制火药方便，还可以合理收集骨头与砂，炭混合，高温制磷。
后期借口制肥皂，暗中收集甘油，寻找硝石，天然碱……
“可以！”
答应的很干脆。
“不过，我好奇的是另一样东西？”
钟老头咧嘴笑道。
“你那箱中有酒是吧？老头我老早就闻着味了！”
的确有酒，蒸馏的高度白酒，但也就一小瓶，用来活血化瘀的。
“能让我尝尝吗？”
不得已，苏长安取出藤箱里的小酒坛。
其实这个世界有些像宋朝，有黄酒，米酒，但白酒的确尚未出现！
“这东西最值钱！”
钟老头猛灌一口，舒畅的说道。
霸道辛辣的白酒，对气血旺盛的武者来说，远胜于温和的黄酒，米酒。
“场地，资金，人员，关系，这些咱们镖局包了……”
说罢，他伸出三个手指。
“可以！”
苏长安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能拿三成已经超出预期。
“苏师弟，那咱们签书契吧，三七分！”
钱雨烟端来纸墨笔砚。
“我想先支五百两银子，剩下的给家姐聘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