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凤凰山大捷
王虎已经状若疯魔,对阻拦他的所有活物都是一刀,陈北冥身前很快就倒了一片。
“狗太监,纳命来!”
王虎踹开面前的半截尸体,朝陈北冥跳过来。
巡防营也算勇猛,可抗不住这厮的攻击。
就连宋应知冲上去,也不过两招就败下阵来。
他急了,知道自己挡不住,但他更知道,如果陈北冥出事,皇帝不会放过他!
“废物!快上,救陈公公,不能放箭……”
陈北冥在生死存亡关头,双目突然变得失神起来,眼前的所有景物正在飞速后退,最后消失不见。
朦胧间,一个身影在面前上下飞舞,像看电影一般,身影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刀,一会儿快,一会儿慢,长刀变幻莫测,让人望之叹服。
陈北冥看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一套刀法,他虽然不懂武功,看影子笔走龙蛇的潇洒,明白绝不是大街上卖大力丸的假把式。
人影劈出最后一刀后,突然携着之前施展的所有刀势冲陈北冥劈来,这一刀让陈北冥似乎想起了什么!
脑海中依稀显现出一个人的脸,被称为梁国第一刀的霸刀陈奉先,同时也是大梁皇家的禁军教头。
而那一刀,就是陈奉先名动天下的“斩天”,陈奉先这辈子也没用过几回。
随着大梁灰飞烟灭,陈奉先也不知所踪。
陈北冥的前身被陈奉先收为关门弟子,传授了霸刀所有绝学。
这一刀仿佛真的劈进了大脑,钻心一般疼痛。
“啊!!!”
一声冲天厉啸吼叫出来,如同雄狮一般!
王虎本来就要斩杀眼前仇人,却被厉啸吼出的音波震得头晕目眩。
周围的巡防营将士也好不到哪里去,捂着耳朵倒了一地。
王虎摇摇头居然又站了起来,双目赤红。
“给我死!”
陈北冥停下尖啸,舞起横刀。
“你算什么东西?”
一刀挥出,力道凶猛,声势骇人。
王虎悚然一惊,将手中横刀猛地架在身前,但身体就像被一把巨锤击中,倒飞出十几米远,口吐鲜血。
旁观的宋应知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喉咙干得难受,他没想明白陈公公何时有了这么高的武功?
而远处的王虎彻底丧失了战斗力,生死不知。
陈北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霸气侧漏,但看得众人有些奇怪,宋应知大着胆子走到跟前,才发现他双目无神。
“公公您……”
宋应知的手碰了碰陈北冥身体,后者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吓得赶紧去试探鼻息,感觉到气息,才松了口气。
“将王虎给我用熟牛筋捆起来,另外,向陛下报喜!”
……
……
德胜门是京城南门中人流量最大的一个,因为距离官道最近。
神武军校尉王文武刚从千春楼红牌秋瑶床上爬起来,想起昨晚秋瑶伺候得他极为舒爽,暗叹一句小妖精。
打了个哈欠后,看着出城的人流摇了摇头。
“我去睡个回笼觉,你们有事来寻我。”
队正谄媚道:“校尉尽管去,这里有小人看着。”
突然远处官道上,有一骑飞奔而来,吓得出城的人群尖叫连连。
王文武皱眉道:“狗屮的,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你们……”
话还没说完,王文武看清骑士头上插着的红色羽毛,身体就是一颤。
“快!疏散人群,那是鸿翎急使,统统给老子闪开!”
开玩笑,鸿翎急使遇关开关,撞死人也是白死。
禁军士兵赶紧将人群从中分开一条通道,以便鸿翎急使能快速通过。
“大捷!大捷!凤凰山大捷!”
鸿翎急使举着手里装捷报的纸筒,大吼着从德胜门冲进城里。
“什么?凤凰山不是被贼人霸占,打下来了?”
“不可能,朝廷在凤凰山损兵折将死了多少人了。”
“是谁?哪支军队有如此战力?”
“哎,谁特么摸老子屁股,老子又不是小娘。”
王文武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鸿翎急使,凤凰山打下来了?
不可能!
作为神武军校尉,他自然知道负责攻打凤凰山的是巡防营。
巡防营不过是个负责京城各个隘口码头治安的杂牌军,怎么可能拿下凤凰山?
连他们神武军都做不到!
之前的伏牛山,王文武一直觉得那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这才几天,又打下了凤凰山。
那可是困扰京城十几年的梦魇,这么轻易被打下来了?
王文武打了个哆嗦,想起昨日差点跟巡防营产生冲突,就觉得太幸运了。
得亏自己见机得快,不行,得回家去,问问老子,现在去巡防营合不合适。
乾清宫大殿,晋王一系正疯狂攻击巡防营和陈北冥。
“陛下,陈北冥殴打户部官员,竟然还在兵部门口将守将张之仁杀害,罪大恶极,必须严惩!”
“巡防营代统领宋应知,藐视朝廷律法,伙同陈北冥攻击朝廷重器,理应一起处斩,以儆效尤。”
“臣等附议!”
女帝面无表情地看着晋王一系的表演,并未表态。
软椅上的晋王紧闭双目,似乎此事与他无关。
严嵩则一副老态龙钟,不堪驱使的样子,像是随时都会睡着。
女帝自然不会被他们的样子蒙蔽,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玩什么聊斋。
有几天没有露面的纪纲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本以纪纲的身份是没资格列席,锦衣卫指挥使看似风光,但说到底只是皇帝的私军,地位并不高。
虽然纪纲还有个襄城伯的爵位,可那也只是个杂牌伯爵,与一众勋贵的开国爵位没法比。
只因昨日冲突锦衣卫也在场,所以纪纲才有资格。
“严相怎么看?”
女帝不可能让严嵩高坐楼台,此事涉及他治下的六部。
严嵩颤巍巍站了起来,施礼道:
“陛下,胡翼贪赃枉法,老臣已经命刑部去调查了,至于兵部左侍郎周启泰,并无过错,是下面的人办事疏忽。”
严嵩避重就轻,就是不说杀人的事,女帝暗骂老狐狸。
“严相糊涂了吧,那个阉货杀人不提?以本国公的意思,陈北冥凌迟,宋应知罢官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宋国公萧誉站了出来。
“还是老国公明事理,处置公平,末将复议。”
“对,老臣也赞同。”
一众勋贵也站出来支持,女帝心里暗道不妙,处置陈北冥和宋应知就是砍掉她好不容易培养的羽翼。
晋王见时机差不多了,站起来拱了拱手。
“哎,本王痛心疾首啊,我大乾太祖曾说过,阉人绝不可重用,之前陛下还说要以太监们为主,建什么东厂,以本王看,根本就是浪费银子。”
“王爷说得对,请陛下谨守祖训,杀了陈北冥这个阉贼。”
不少严嵩的党羽也开始跟着嚷嚷,而严嵩不置可否。
女帝看事态有些不可控,有些心急,依稀听到殿外有人喊什么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