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多方施压,局势紧张!
那车架上,雕刻着代表皇家的盘龙徽记!
能用这副排场之人,也只有太贵妃杨氏了。
作为先帝留下的妃嫔中,地位最高的一位,杨氏已经相当长时间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
“见过娘娘千岁!”
众人纷纷见礼。
“都起来吧。”
马车里传出一个成熟的声音。
车驾到了宫门口,压力来到守将身上。
按理说,杨氏不应该出现在此处。
但是……
她毕竟是太贵妃啊,地位非比寻常。
守将稍微纠结一番,赶紧让了进去。
这位娘娘可惹不起,先帝时就以脾气骄横出名。
她的恶名,一直流传到现在!
若是慢了半拍,指不定脑袋搬家。
到时候,有没有人给说理,都不确定。
稍后,晋王赶到。
紧接着内阁首辅严嵩也到场。
宫门口,此刻几乎聚齐了在京的勋贵与高品阶官员。
未几,宣旨太监缓缓走出宫门,在众人面前站定。
“陛下有旨,宣众臣觐见!”
三位家主扔掉鼓槌,气势汹汹地冲向宫门。
皇帝没提他们,这是藐视!
赤果果的藐视!
反制!
一定要反制!
不能惯着皇帝!
晋王与严嵩有专属待遇,无需自己走路,有小太监抬着走在最前。
抬撵上,晋王瞥了一眼严嵩,不阴不阳地说着:
“严相年事已高,眼睛可要看好路,别走错了。”
言外之意,自然就是让他别插手陈北冥的事情。
“呵呵,不劳王爷提醒,老夫眼神好着呢。”
严嵩自认火眼金睛,怎么能瞧不出陈北冥的实力?
再说了,皇帝倾向谁,那是显而易见之事。
五姓豪门本身就是皇帝忌惮的对象,现在又和晋王搞在一起,简直是嫌弃自己死得慢。
他们是真看不出,年轻皇帝的决心?
晋王见严嵩如此,冷哼一声,闭上双目。
既然老家伙不识抬举,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到时候,拆了老家伙的骨头,做板凳!
严嵩没有什么表示,仍旧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丝毫没有理会晋王的挑衅。
百官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眼睛里透着兴奋。
五姓豪门的人挑事,那可有好戏看。
乌泱泱的人群当中,只有齐国公几位忧心忡忡,他们有种不祥的预感。
到现在,还没看见那位主心骨。
三位家主,说不定就是冲他而来。
他们迄今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如何应对,更不知怎么发力,这种无力感,让人很不舒服。
兴庆宫内,众人堪堪站好,就有礼仪太监站了出来。
“陛下驾到!”
只见皇帝扶着太贵妇杨氏,从后面走出来。
御座旁已经摆好软椅,皇帝伺候着杨氏稳稳坐下。
“陛下,万岁!”
“娘娘,千岁。”
百官见礼过后,女帝扫视一圈。
“是谁敲响登闻鼓,有什么话私底下见朕不能说?”
三位家主听闻,不乐意了,皇帝是什么意思?
谁敲鼓你会不知道?
在这装什么样子呢?
崔鸿出列,强行装出一副悲愤模样。
“是老臣敲响登闻鼓,求陛下为老臣做主!”
说着,还挤出来一些眼泪。
过了,有点过了。
崔鸿曾经在一次意外中,损失掉三个儿子,都不曾眨眼。
现在弄得和娘儿们一样,也太刻意了。
“哦?爱卿快快请起,有什么冤屈,朕一定为你申冤。”
女帝演技也不差,亲自走下御座,扶起崔鸿。
该有的态度,半点都不少。
“老臣状告乾清宫主事——忠义侯陈北冥,当街……不,当着官衙打死我族侄崔尚,罪大恶极,理应斩首示众!”
哄~
朝堂瞬间炸开,百官们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咒骂出声,只有极少沉默不语。
勋贵们大惊失色,暗道糟糕。
陈北冥杀谁不好,怎么动五姓豪门的人?
偷偷杀掉也就罢了,还是当着众人杀人。
那帮人何时吃过这么大亏,就算皇帝力保,恐怕也不好受。
王元朗与父亲相视一眼,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们最终还是动手了……
别人不清楚其中的道道,他们清楚啊。
陈北冥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一定是五姓豪门自己写话本,演出来的戏!
女帝放开崔鸿,神色有愕然、惊讶、疑惑?
身子有些发冷,心中狠狠地骂着:
混蛋,让朕怎么保你?就不能低调一点?
她心思如电转,飞速闪过数种办法,缓缓走回御座。
“若事情属实,朕绝不姑息!”
“多谢陛下!”
崔鸿面上悲痛,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等的就是皇帝这句话!
现在开了口,到时候没法往回找补。
那会儿,不用自己说,看陈北冥不顺眼的官员,用唾沫都能淹死他!
“呸,姓陈的仗着些许功劳和陛下宠信,无恶不作,所犯下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早该杀了,以谢民愤。”
着名的搅屎棍子,翰林院供奉——左领乾大声道。
“左大人说的有理,那阉人早该杀!”
“陛下,您可不能再护着阉贼了,微臣可听说他的随园藏污纳垢,光贪污的金银就有千万两之巨,美女更是上百人!”
“对对,正是,臣也听说了。今日他敢滥杀无辜,明日说不定就敢造反,陛下不可不察!”
晋王一党的喷子们全力开火,说什么的都有。
怎么难听怎么说,怎么胡扯怎么说。
女帝明知道他们胡说八道,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辩驳的时候。
若是为他争辩,只怕喷子们会将唾沫星子甩给自己。
到时候,场面混乱,说也说不清楚。
“哦?本侯有那么厉害?”
殿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刚才还蹦跶的晋王党官员,立即老实得如同鹌鹑,缩起脖子。
他们在背后说坏话,还有足够的勇气。
可要是站在那个人的面前,屁都不敢放。
那个人,太恐怖了……
事件的主人公陈北冥,慢慢走进兴庆宫,身后还跟着那几个闹事的豪门子弟。
最后,东厂番子抬着一具白布覆盖的尸身上殿。
“尚儿啊!我对不起你!”
崔鸿大叫一声,扑到尸身上哭天抢地。
一边哭着,一边愤怒地指着陈北冥。
“杀人偿命,我五姓豪门的子弟,岂是你能糟践的?还我侄儿命来!你这个杀人凶手!”
“崔氏一门乃是高不可攀的名门望族,他家人血脉里都是高贵!你一个阉人竟敢当街杀崔氏,真是急着见阎王!”
“姓陈的,你现在自尽,还来得及,老夫保证不弄死你的家人。”
别人还没说话,三姓家主已经将陈北冥安排得明明白白。
女帝虽然埋怨,但还是想着尽量将陈北冥择出来。
“到底发生了何事,忠义侯。”
“陛下!既然是忠义侯杀人,为了公平起见,不如先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卢家家主卢绾抗议道。
“本王觉得卢大人说得对,陛下不可再由着这个奸贼了。”
晋王适时开口。
陈北冥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晋王党人看见后,激动坏了。
狗东西是怎么了?面色这么难看。
难道说……
怂了?
他们相视一眼,决定全力开火!
“对!决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陛下!既然陈北冥命案在身,应该罢了他的东厂主事。”
“臣等复议!”
晋王党羽来势汹汹,就像狗闻见新鲜的便便一样。
女帝也不能无视群臣的意见。
就连持中立态度的严党,也开始有人帮腔。
“谁来告诉朕事情经过?”
崔鸿走到几个公子哥身前,态度和善道:
“不要怕,有陛下为你们做主,他不敢伤你们。”
公子哥们跪下大哭。
“陛下,就是这个狗贼杀了崔尚,我们仅仅是路过东厂,他就放狗咬我们,您看,我们身上还有伤口。”
“崔兄弟被狗咬了之后,很快就不行了,他绝对指使人下毒,请陛下为我等做主!”
“老六死得真惨啊,就是看个热闹都能死人,找谁说理去啊,大乾是怎么了?一定是体制的问题!”
公子哥们的哭声响彻大殿。
“哎,可怜的孩子。陛下,你身边怎么会有这种恶贼,趁早除了他的爵位,交由刑部大理寺审讯定罪。”
一直没说话的太贵妃杨氏,突然站了起来。
陈北冥这才有空打量坐着的女人,四十左右的年纪,保养得像三十出头,相貌出众。
但嘴唇偏薄,略带几分刻薄。
她是谁?
女帝对杨氏没什么感情,否则也不会将她和一众妃嫔送出宫。
但大乾以孝治天下,她又不能不以礼相待。
正为难时,陈北冥慢走几步,到了玉阶前。
“后宫不得干政,这你都不懂,亏你活了一把岁数。”
太贵妃杨氏闻言大怒,身子颤抖指着陈北冥。
“你个狗奴才!敢骂哀家,反了你了,来人啊,给我打!”
然而殿内的太监与值守将军一动不动。
“你们!你们……”
轰隆~
平地一声巨响。
五六个禁军士卒倒飞入殿内,一个扛着巨斧的壮硕身影走了进来。
勋贵们看到他,头皮发麻。
这厮怎么来了!
“谁叫陈北冥,敢不敢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