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6.拜师未果被嘲讽
郑元信看田二丫将刚锻制好的剪刀扔进大熔炉,勃然大怒:“田二丫,你疯了吗?刚做好的剪刀,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给毁了?你刚才的辛苦在做无用功吗?即使你愿意做无用功,也不能这么浪费郑家的铁!”
田二丫崇拜的看向老头儿:“大少爷,这位老前辈说的对,我做出来的剪刀跟他老人家的一比,就是废品、垃圾一件。既然是次品,就该回炉重新锻制。”
老头儿高昂下巴:“说得对,你还有一点儿自知之明,不算太蠢。”
田二丫对着他扑通跪下:“老前辈,请收我为徒。我会努力学习,也会好好伺候您老人家。请您收下弟子。”
老头儿嗤笑一声:“我老头子不亮明身份,你真当我是这里打铁的工匠!还想拜我为师?我可不是只会打铁的苦力,而是这府上的爷。我是……”
郑元信忙出言制止:“二叔,请您谨言慎行。”
“嗯?你现在管着郑家大小事务不过瘾,还想管我?”
“我不是要管您,是请您思虑周全,想想您的身份。”
田二丫给弄得一头雾水,抬头看着他们。
老头儿吹胡子瞪眼:“我的身份怎么了?见不得人?我这些年是和郑家犯错的人一样在这里打铁,但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自己懒得出去,郑家谁也管不着我,你爹也不行。更何况你小子!”
郑元信很无奈,看这位爷又犯了脾气,也只能好言相劝:“二叔,我不是想管你,只是提示您,田二丫被我爹临时安排在这里干活,但是,她毕竟不是郑家的人,可以随时离开。她若出去之后,把知道的事情对外散布,对您对郑家都不好。”
田二丫表明诚心:“大少爷,老前辈,我不会对外讲这里的事情。”
“我管她会不会说出去,我乐意讲!”老头儿抬高声调,“田二丫,你给爷听好了。爷是这里的主人。你喊这小子的爹为老爷,我是他爹的亲弟弟郑壹德,郑家的二爷!”
郑元信厉声怒喝:“田二丫,你别听他胡说。郑家的二爷早已入归西,我爷爷为此伤痛的卧床不起。我爹到处寻找和我二叔相似的人想骗我爷爷安心。恰逢,此人在流浪途中被我爹所救,我爹看他和我二叔长的极为相似,就让他假扮我二叔,收留在此地。长此以往,他把自己当成真的郑家二爷了。”
“哎!我刚才说的话是假的,我不是真的郑家二爷,你犯不着生气和着急。”郑壹德凉凉地道。
“您这不是成心找事儿吗?”郑元信拂袖离开。
郑壹德冷笑,高声叫:“我是真的假的郑二爷,世人总有定论。回头告诉你老爹郑宗德,让他别觉得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天地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老子是人,不由他随便拿捏”。
郑元信气得直喘,扭头转回身,站在原地愤怒地盯着他。
郑壹德满不在乎的嘎嘎乐。
正在屋内休息的郑元信媳妇儿从窗户看到这一幕,赶紧跑出来:“元信,怎么了?”
郑元信气呼呼地指着远处的郑壹德:“老头子把身份底细泄露给田二丫了。”
郑元信媳妇儿咬牙,旋即挤出笑容,小声道:“别生气,二叔那个人就那样。每个新来到打铁院的人,不都听他说一遍他的身份吗?咱们家都对外宣扬出去了,郑家二爷早就不在人世,里边这一个是捡来的冒牌货,郑家仁义,送走爷爷之后,看这冒牌货无处可去,收留了他。”
“我不担心外面人的非议,我是头疼二叔这人,他唯恐天下不乱,想曝光自己的身份。”
“你也多考虑他的感受,他一个富家少爷,因为喜欢秦家的寡妇差点被浸猪笼,让爹关在这里十多年不能出去。他年龄一大把,也没有娶妻生子,心里多憋屈。他的脑子想法也变得跟正常人不一样。你做侄子的多担待一些。”
郑元信觉得委屈:“我也不想跟他生气。可是,我只要一见到他,他就开始跟我唠叨郑家锻制剪刀手艺继承人的事情,我心里烦的慌。现在田二丫来这里,他又不知深浅的暴露他的身份。他明知道田二丫是怎么来咱们郑家的,爹和老四正烦恼如何把田二丫清理出郑家。若让田二丫探听到咱郑家的男人和一个寡妇都能搞在一起,肯定会生出旁的心思,觉得她和老四结成夫妇也没什么,那不就害了老四了吗?”
“好啦!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哥哥,很为老四着想,但是,那或许是没影儿的事情呢!田二丫没准嫌打铁院太阴暗,这里的活太累,明天找理由不来了,就不会打听到二叔的事情。”
郑元信哼一声:“她不可能不来,你当她跪在二叔面前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拜二叔学习锻制剪刀的手艺。”
元信媳妇儿惊讶:“啊?田二丫不嫌打铁累呀,还要拜二叔为师傅?”
“我问过田二丫为什么愿意干打铁的活?她说这是个来活钱的营生,别人想干都干不了,她很珍惜能有这个手艺。我估计她之前的日子过的太苦,所以,不觉得打铁累。”
“唉,穷人家的姑娘太不容易。二叔会收她为徒吗?”
郑元信一努嘴:“肯定不收。郑家有规矩,技艺传男不传女,更不传外人。二叔不可能违背祖宗的规矩收她为徒。”
“既然如此,就让人家赶紧起来。这天儿已经变凉,地上的青砖又特别硬,跪着挺难受。”元信媳妇儿唠叨着赶过去。
郑元信知道媳妇儿心软,也不拦她,脱了外袍,套上围裙,走到铁炉前,也开始锻制剪刀。
郑壹德看到了,有些意外,把眼皮一撩,慢条斯理的摆弄磨刀砖,根本不理会旁边跪着的田二丫。
元信媳妇儿走过来,满脸带着笑容:“二叔,你中午想吃点儿什么,我去安排。”
“随便。”
元信媳妇儿踢一踢跪着的田二丫:“干嘛呢?还不起来?”
田二丫实诚的回答:“我要拜郑二爷为师傅,他没有发话,我不能起来。”
郑壹德很享受这种被别人跪拜的感觉,感叹:“这么些年,打铁院总算来一个懂事儿的了。下次再派人来,你们应该先调教好,进门要给爷磕头。”
元信儿媳妇陪着小心:“二叔,既然您不收她为徒弟,干脆就告诉她实话得了,别让这丫头抱有希望,再弄得一肚子失望。”
“我跟她说了,我不是这院里干苦力的铁匠师傅,我是郑家的爷。她愿意跪,你就让她跪着。我一个当爷的,还不能让一个乡下丫头给我多跪一会儿?”
田二丫傻乎乎的问:“二爷,您不愿意收我为徒吗?您对我哪些不满意?您说,我改。”
郑壹德反问:“你怎么改?我们郑家的技艺是不传外人,你把你的姓氏改成我们郑家的吗?”
“这……”
“这什么这,你想改成我们郑家的姓,我们郑家也不收你。你以为你会点儿打铁的底子,我就愿意收你为徒?你也不瞧瞧你长的什么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长得五大三粗,脸上黑乎乎的,没一个女孩子样,你看我们郑家的人,男的都比你白净三分。再看你反应的这样子,又蠢又笨,说话声音也难听。我们江南的女人张口是软软伊语,我听你粗噶的声音,看你膀大腰圆的蠢样子都腻歪。赶紧滚出去,别碍我的眼。”
田二丫被他一通贬低嘲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在元信媳妇儿的提示下,赶紧站起来躲到一边。
元信媳妇看她离开,埋怨:“二叔,你不收她为徒弟也就算了,何苦嘲讽人来着?”
郑壹德把眼睛一瞪,大声嚷:“老子瞅她不顺眼。什么玩意儿?跟我们老四躺在床上一宿,就不知天高地厚要做老四的老婆。我们老四以后要做状元郎,光宗耀祖,娶的媳妇儿必须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她一个乡下野丫头还想赖着老四,门都没有!她一个臭癞蛤蟆天天想吃天鹅肉,跑到我跟前,要跟我学郑家的独门锻制剪刀工艺,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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