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升官
话说百里寻梅等人行完拜师礼后,次日,五人备好课本,早早到了梅兰阁等候,董琅不一会也到场了。五小孩向老师行了礼,董琅吩咐各自坐下,说道:“今日是我等的第一次授课,汝等皆不曾读书习字,为师想从识字开始,继而逐渐增难,识字首推《仓颉篇》及先帝时黄门令史游所做的《急就》,那我们就开始吧!”
众小孩端坐着,打开书卷首章,与董琅读了起来。这早上,他们一起读了两个时辰,方到中午,五人及董琅皆在府中用餐,王雨柔向董琅询问了今日孩子进学境况,董琅如实回复,言孩子刻苦用心,凡今日所教,皆已成竹在胸,不曾落下。王雨柔听了,见百里家子女如此上进,也是甚为满意。此后,众小孩,便日日与董琅在梅兰阁中读书习字,几月下来,也是收获不少。
话说百里慕名于颍川屯兵驻守,已有七年,今日,正值八月中秋佳节,百里慕名独自走在厅中,独酌吟诗,口中念着前朝诗作,曰:“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猃狁孔棘!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吟诗已毕,诸不知却暗自悲伤,多年来为国奔劳,不曾与家人团聚,甚为想念,今本团圆,如今看来却只是一种奢望,不觉悲伤又甚,如今,唯有与民同乐了。
百里慕名治理颍川多年,收效颇多,也是极为高兴。今值中秋月圆之夜,不如招来众下属及当地乡绅于衙中,大摆筵席庆贺,岂不好么?
百里慕名便吩咐手下,广发请帖,邀来众人至府衙中。
在颍川,百里慕名官声极好,有他发出邀请,谁能不到呢?这时,黄昏虽将近,那到府中之客人,基本到齐了,百里慕名吩咐手下张罗酒菜事宜,早已上桌,见众人坐下,坐在主位的百里慕名站了起来,高声道:“诸位,今日本是你等与家人的团圆之期,今邀请至此,不得不说这是慕名的一点私心吧,慕名一人,七年前亲率大军至此,不曾回到长安,与家人团聚,不免有些寂寞,今强请诸位前来,就当时和我一同庆祝中秋吧,还望诸位原谅才好呀。”
众人听说,却没有责备之声,脸上都现着笑意的,百里慕名见到此景,暗想,这也是料想中的事,便继续说道:“七年前,颍川遭受申屠圣涂炭,以致民不聊生,慕名奉旨讨逆,有赖诸君勠力抗敌,终平叛乱,今我颍川已恢复往日之盛,慕名今以此薄酒,回敬诸位,以谢昔日相助之情。”
众人举杯,与百里慕名一道,饮下了一碗酒。
酒过三巡,众人多有醉意,席上,最乐者,当属百里慕名。他踉踉跄跄,回敬了好多的宾客,自己终于醉倒了。
正在此时,颍川郡守刘德昭正带领一人前来,来人看模样应是宫中天子近侍,一到厅中,倒被那满屋浓郁的酒气熏了个难受,他捂住口鼻,从怀里拿出一张黄卷,直念到:“虎贲将军百里慕名接旨!”一连喊了三声,却无人回应,场上之人依然我行我素,不予理睬,弄得那近侍极为尴尬,刘德昭仔细瞧去,那百里慕名正趴在桌子边上睡着了。
近侍见到此景,甚为恼火,暗想:你百里慕名不过将兵在外的一个将军,今日竟然怠慢于我,日后自有一番回敬!
过了一盏茶功夫,百里慕名方被唤醒,他在手下的口中得知,有宫中近侍到此宣旨,百里慕名才急急出来跪接圣旨,那近侍说道:“老奴单正,奉旨到颍川来给将军宣旨,朝廷规矩,只有委屈将军跪听了。”
百里慕名道:“哪里哪里,今日臣贪杯迟迎单公公,还请公公大量不罪。”
那单正虽心里有气,但也不会在此有所显现,只说道:“将军严重了,将军性情中人,与民同乐,如此场面,怎不多饮几杯?老奴多等一会,也是应该的。将军,不说这些了,听旨吧。”
单正展开绢卷,念道:“颍川郡守将、大汉虎贲将军百里慕名接旨:百里将军镇守颍川,历时七年,劳苦功高,今特旨,加封一级,为镇北将军,食禄二千五百石,钦此。”百里慕名双手接过圣旨,说道:“叩谢圣恩。”
单正道:“将军请起,皇上还有话说,今北地匈奴,在大将军卫青、霍去病等强大武力驱除下,国家早已分崩离析,再无复兴,所分的几个小部落,早已臣归大汉,然近日闻得匈奴将军阿布常南下扰民,掠夺民财,以致北地汉民苦不堪言,将军英明神武,治理颍川七年,功勋卓着,在此地已任务圆满,故命老奴前来,迎接将军一同回朝复命,将军今晚就收拾收拾吧!”
百里慕名听到,也是异常高兴,回京一直是自己的大愿,今日听见,他反不怎地相信了,追问道:“不是说要臣守十年吗?今日就要回京了?”
单正道:“不用守十年了,今皇上升将军官职,自有大用,我等明日一同进京吧!”
百里慕名领旨,当即与众乡绅、臣下众官员作别。他命令四大副将等人,连夜收拾行囊,准备返京。
次日,百里慕名早已整装待发,只等单正一人,此时颍川官员、乡绅等众,多数皆到营前摆酒送行,场面异常的感人。不多时,单正终于到了。百里慕名对颍川郡守刘德昭道:“刘大人,今本将军率军北上,颍川就有赖大人了,大人为皇上司牧一方,职责不可谓不重,大人当多体恤百姓,百姓自会拥护,要切记呀!”
刘德昭道:“下官记下了,大人且放心,大人一路保重!”
百里慕名交代好事宜,便跨上马驹,朝众人抱拳,一一鞠躬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