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贵妃怒火
一行人艰难跋涉,一路艰辛,历时两个月,终于到达长安,百里寻梅知晓皇上已将百里府腾出,如今无人居住,她便先让谢思陵和二十士兵住在府中,也希望他们可以在此休息两三日,才返回南海郡复命。百里寻梅因只一人到京,自己又要去皇宫,哪有时间看守百里府,她专门请来了两个家丁,帮忙打理百里府,他们二人名唤阿福和常四,乃长安人士,百里寻梅见他们老实,也很放心。
次日,谢思陵拿着名帖,便和百里寻梅、谢晚怜回皇宫应选去了。
今日,一同到皇宫的共有八人,还有十八人离京城较近,她们早已在北宫等候多时,见十三州之人已到齐,后宫总管石俊便出来集合众人,他先让护送之人返回,随后便细声细语说道:“你们听好了,咱家乃长乐宫主管石公公,如今正在长乐宫中的长信宫伺候太后娘娘,后宫是咱家说了算。自今日起,你们便是这后宫宫女了,身在皇宫,一切都得给我规规矩矩的,不能有一分差错,否则,你们不光会受到重罚,还会连累家人,你们出生名门,这礼仪什么的比谁都懂,不过,皇宫礼仪当然也不是你们府中可比的,自现在起,刘嬷嬷会教你们所有的礼仪,记住,你们只有两天时间学习,要好自为之。”
众人都说道:“偌!”
石俊道:“嗯,还不错,你们都是官家女子,个个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也得分个高低,优秀者,当然是去伺候皇后娘娘了。后宫有十四宫殿,即昭阳、飞翔、增成、合欢、兰林、披香、凤凰、鸳鸾、安处、常宁、椒风、发越、蕙草、茞若,而有主子居住的只有昭阳、飞翔、增成、合欢、兰林、披香、凤凰七座宫殿,到时看你们能耐,谁能入昭阳殿和飞翔殿,全靠本事,好了,你们这两日白天先习礼仪,晚上做刺绣,咱家就先走了?”
宫女们也知晓昭阳殿乃皇后居所,飞翔殿乃贵妃居所,能不能进去倒也不知,他们先恭敬地送他出了门,随后又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刘嬷嬷见状后,她将一条藤条打在了桌上,说道:“安静,安静!看看你们,还是大家闺秀呢,石总管一走,你们就放肆了,都听好了,现在就教你们第一条宫中礼仪,简单说来,即是多做事,少说话。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该做之事就要按时做完,否则,将会受到严惩,在你们做这件事之前,也要想想家中父母姐妹,不然后悔也来不及。”
这些女子其实是了解皇宫礼仪**的,一经刘嬷嬷提醒,她们也觉得有理,因皇宫之祸,必牵连甚广,他们也不想家人因己遭祸,此时他们倒是认真学习了起来,就这样,一天时间,他们已基本掌握,诸如走姿、站位、避让等,都学了八九分。因晚上有刺绣活,他们早早便回到了北宫,又忙起了刺绣。
百里寻梅对于刺绣,根本不会,她和百里兰芳学了几日,但基本的针线穿梭都还不清楚,这对她来说可是大难题,好在谢晚怜可是精通此道,她见百里寻梅拿针姿势,便知其不谙此道,于是秘密秀了两张,算是给她解解围吧,当然,百里寻梅还不知道,因谢晚怜怕有人告密,弄不好两人都得受罚。
次日凌晨,谢晚怜悄悄将绣品塞给了百里寻梅,悄悄说道:“我刺了两张,你拿此上交吧。”
百里寻梅很无奈地笑了笑,偷偷揣着,她也不好意思让人知晓,她又乖乖地去练习礼仪去了。
午时,石俊又到北宫来,他将这些女子的刺绣都收了起来,并做好标记。刘嬷嬷也是刺绣高手,她当场作了评判,说道:“看了这二十六张刺绣,果然都是大家闺秀呀,你们个个皆绣工出众,佳品极多,尤其是交州的两幅刺绣和益州的两幅,堪称完美,我听说南派针法细腻,蜀派柔美,今日算是见识了。你们且通报姓名吧!”
谢晚怜道:“奴婢乃交州南海郡谢晚怜,叔父乃南海郡守谢云庭。”
百里寻梅也依例报了姓名,说道:“奴婢乃已故镇北将军百里慕名之二女百里寻梅。”
益州的女子道:“奴婢乃益州蜀郡郡守刘顺之女刘雅婷。另一位乃建宁郡兵曹椽史曾田丰之女曾芙。”
石俊一听百里慕名,便想到当年在凉州犒军被辱一事,而这百里寻梅,之前亦在长安府闹事,义子被杖责,他今见到,怎能放过,便决心扰乱一番,他对刘嬷嬷说道:“刘嬷嬷,可否拿过来咱家看看?”
刘嬷嬷将绣品拿了过来,交给了他,石俊一个宦官,哪懂得绣品的优劣,不过你看他,装着认真的样子,你细细品着,忽然将一副扔到了地上,说道:“这是什么东西,还称是精品?刘嬷嬷,你可看仔细了!”
迫于石俊的淫威,刘嬷嬷捡了上来,那四人一看,这一副正是百里寻梅的,不过四人都没有敢说话的,百里寻梅并非怕他,是怕他们对付家人,没办法,只好任由他怎么说了。
石俊继续说道:“像这般女子,怎能留在后宫主子面前?我看,她们还得跟随绣娘再学习学习。”
就这样,百里寻梅被石俊分派至织室去,和她一同去的,还有一个叫秀云的宫女。而谢晚怜则因绣工出众,被分派到飞翔殿,伺候贵妃赵合德,刘雅婷和曾芙,则被分派到昭阳殿伺候皇后赵飞燕。
谢思陵在百里府中休息两日,便率领着二十兵卒,回返南海郡。他们走了两个多月,总算到了,谢思陵将百里寻梅和谢晚怜的情况一一和谢云庭、王雨柔禀告,两家总算安心。
且说织室,是专给皇帝、后妃等缝制衣裳的 ,这对百里寻梅来说,是一大难题,她历来只专研习武,对刺绣可是一窍不通,因而时常被织室主管张嬷嬷打骂。为不给家里人添麻烦,百里寻梅一直忍着。
皇宫中,一切都是明争暗斗,后妃争宠,不免要祸及宫女。与百里寻梅同来的谢晩怜,性情温婉,被分派至飞翔殿服侍贵妃赵合德,这贵妃,赵合德生得体态丰腴,深得皇上的喜欢,可她脾气有些不好,对宫女多是不怀怜悯之心。
一日,谢晩怜端茶给赵合德时,不小心端的一杯冷茶,贵妃大怒,骂道:“大胆奴才,要让本宫喝冷水不成?”她立即命宦官拉至殿外,要廷杖二十大板,以作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