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那光依旧
很晚很晚了,冰箱门被打开,那彻骨的寒气,在这夏天更显得刺人心脾。
她在翻找着,即使是Le cinq codet这样的地方,冰箱冷冻的部分也结着厚厚的霜。水汽从缝隙溜了进去,几根纤细的冰锥高悬于顶,摇摇欲坠。
好像随时都要扎进去似的。
有人敲门,她在巴黎没朋友,也不会是酒店的人。用力的一锤冰箱侧壁,三根冰锥断裂,稀里哗啦的坠在她的胳膊上,破碎,融化。
刺上去了,没刺进去。
好像没有想的那么疼,只是觉得心凉,心冷,心寒,心冻。
门外那人一直在敲门,越来越急促,一点也不懂礼貌。
好像他在意门里那人似的。
早,又去干什么了呢?
人哪,不是在后悔,就是在做着,以后会后悔的事儿。即便如今生活美满,依旧期待着另一种可能。
若是生活不美满的,大概会惋惜,懊恼,乃至陷于池沼,无法自持。
她想拥抱。
可他伸手太慢了。
她太敏感了,但该怨她吗?
看不透人心,也许是他的错吧。走错了方向,还一往无前。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分。
不是每一次都能抓住机会,不是每一次都能重头再来。
还在敲门,她愣在那里,盯着冰箱壁上苍白的霜出了神。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咽下一口口水,慌乱的用纸巾擦了擦胳膊上的水渍。
那里没有伤口,却已经泛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冰锥划过时,留下的痕迹。
天还是那个天,云还是那个云,再看过去却变了味道。
大概天下男人一般黑,大概爱情终究是只是自欺欺人。她曾以为是有人真心爱着她的,她曾因此沾沾自喜。
再回首,不过尔尔。
被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可当那虚妄的泡影破碎。她才发现,哪里曾爱过,不过说说而已。
经不住时间的考验,更经不住诱惑,那样的人,只是在亵渎那最神圣的东西。
她只想回家,平平淡淡,了此残生。她是相信爱情的,可她又觉得她不配。
那个人的影子渐渐淡去,也许忘掉他或许真的简单的多。
每当情到难解时,难免又想起来那再不属于她的温存,她明明很优秀,可终究得不到那人的青睐。
可她又恨不起来。
骁。
现在想想,也许她从来都没爱过Kevin吧。只是因为她觉得他太爱她了,爱的太卑微,就像她当初那样。
她或许想着,要是他能成功的话,大概我也有了希望。
于是,她才有了最初的,那么一丝丝好感。
如今,既然他不爱了,她自然也完全不会存在爱他的可能性。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老子在《道德经》第三十三章写道。
由此看来,自知大概和知人一样,是一种足以拿来夸耀的能力,不是每个人都能自知的。
我们骗不了别人,于是学会了骗自己。
透过猫眼儿,她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很亮,很刺眼。门正对着窗户,窗外便是残阳。
那光依旧,那人不再。
最古老而强烈的恐惧,则源自未知。这句话出自洛夫克拉夫特的《文学中的超自然恐怖》。
因为未知而恐惧,恐惧的其实是结果。最害怕的东西假若成真,就会从心理上的恐惧转换为切身的痛苦。
一切未揭晓前,她可以先入为主,甚至在内心深处,继续抱有一丝幻想。但如果事实赤裸裸的摔在她面前,她怕是承受不住的。
她好像要受伤了。
他还在门外。
门不会再朝着他打开了。隔着一道门板,恍若生死两茫茫。
“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他像是知道了结局,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的。”她的语气极其平淡,甚至还浮起一丝笑容。
“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可是她不相信她自己呀。
门里再没有声音传来,他的手抬起,只是扶着墙,终究没有再敲。
p.S.:
一想到七夕节,我就特么很悲伤。
而且我总也不能直接写,大家从此就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吧。
p.S.:
我写这些废话是主要为了缓解气氛,假如有人在看的话,我不希望她伤心。
如果前边一千个字弄疼你了。
对不起。
希望后边一百个字可以治愈你。
想做你的解药,拜托了。
p.S.:
顺便可以显得字数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