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该谢的人
“知道了。”楼上在开party,幻彩的灯光交替闪烁,躁狂的重金属震耳欲聋。
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站在水里。泳池边佣人端着托盘,里边放在红酒杯。阴影底下,那夸张的肌肉线条被偶尔掠过的灯光照射,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佣人离他很近,看着那近乎完美的躯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挂断了电话,他随手把手机扔给了旁边的女佣,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还穿着睡衣,刚一开门,James和Robert已经等在了门口。
像他这样的人也需要保镖吗?
刘骁以前调笑着问他。
一个可以在wbA联赛,次重量级拿到不错名次的黄种人,在这个完全禁枪的国家,几乎不存在危险。
他就是危险本身。
起了个大早,主要是因为要去钓鱼,这算是一种治疗手段。他患有一定程度的躁郁症,经过治疗以后,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在绝大多数时候。
一辆黑色防弹版路虎,司机在前边,两个保镖坐在他两边。
闭着眼睛,他打了个哈欠,吓了司机一跳。
动作不可怕,这人可怕。
钓鱼是一项极其无聊的运动,尤其是他这种,不考虑钓位,不调配鱼饵,甚至鱼竿动了,都懒得提竿的人来说。两年的钓龄,钓上来的鱼,两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
湖面很平静,他一动不动的就这么坐着,太阳从东边露头,路过他头顶,朝着西边已经去了大半。
“走吧。”大概是发呆发够了,他站了起来。也不用收拾钓具,这里提供的就是钓鱼服务。
车子再次发动,就连音乐也很轻柔。拇指粗细的雪茄闪烁着淡红色的火光,缓缓燃烧,没夹烟的左手轻轻叩动,随着旋律。
他得去看一眼,到底出了什么情况。毕竟是托付给他了,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车子停下了。
他大老远就看到,那里两个人在纠缠。
“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怎么还来烦人啊?听不懂人话吗?”滕遥撇着嘴,脸色极不好看。
对面一个男的,一米七勉强多一点,穿的算是富贵,染个小白毛。边上跟着四个小弟,嘻嘻哈哈,完全没把她搁在眼里。
白毛儿还没张嘴,边上突然多了几位,其中一个滕遥是认识的。
一条膀子,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家伙,歪头一看,比他腿还粗。
“你谁啊你?少特么老子套近乎。”仰着脖子瞅那人,足足比他高一头,少说一米九。后边还站着两位一黑一白,身材更夸张。
接近两米的身高,完全看不出瘦来。甚至单从比例上来来说,很宽,几乎是两个白毛儿那么宽。
“哈哈哈。”刘勇咧嘴一乐,吓得的他一哆嗦。白毛儿脚底下发软,刘勇用手捏着他的肩膀,只觉得手里一坠。
“你来这儿,是准备干什么啊?”刘勇还在笑着,可那笑容并不是和颜悦色,更像是笑面的阎罗。
“我。。。。我干什么,需要和你报告吗?关你屁事?”白毛儿想挣脱开,使上了吃奶的劲儿,可在他手心里,却是纹丝未动。
于是,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勉强保住面子。
“巧了,我真就是这里的老板,Fd旗下每一个产业,我都有相当程度的处置权。”
“而且,你瞅瞅那儿,不是写着吗?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啥呢?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白毛儿招呼着那几个跟班儿,可他们被挡在了边上。
“放开我们老大,你知道他是谁吗?我看。。。。我看你们是找死。”其中一个壮着胆子,从怀里掏出来一把二十厘米长的短刀,径直朝着James捅去。
可惜捅到了钢板上,准确的说,是钛合金板。
这防弹衣算是新货了,10厘米见方的钛合金板,用极小的铁圈连接,前后几乎是全面保护。
背后传来一声惨叫,那刀子被甩到了地上。
“呦,还有刀子呐。”刘勇拉着白毛儿转身,他看到了他的手下,手臂被撞断。
“一定是刚才夺刀的时候,下手太重了。”
白毛儿费力的咽了一口口水,看了刘勇一眼。刘勇往前走了两步,捡起来那把刀。
又站到白毛儿边上。
白毛儿怎么不跑啊?
愣住了,大脑死机了。
“你干啥?!我告诉你!杀人可是犯法的!”白毛儿伸手去挡,还以为刘勇要捅他。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捅你。”
那刀算是比较厚的,刀背足有三四毫米。刘勇把刀摆在白毛儿面前,右手攥着刀把,左手捏着刀背。“嘎嘣”一声脆响,直接把那刀掰断了,白毛儿甚至看到了零碎的铁碴子从眼前飞过。
“这刀质量也不太行啊?你那儿也带着呢吧?拿来耍耍啊。”
刚才那个断了小臂的家伙,还躺在地上疼的打滚儿,面色霎白,毫无血色。
“嘿。我跟你说话呢。”刘勇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吓得他险些没站稳,趴在地上。
“你。。。。你给我等着。。。。”白毛儿往前跑了两步,腿上没劲儿,也没人搀着,没等出去几步,就出溜了个狗吃屎。
还好是草地,摔得不算太严重。“有你没我!你给老子等着!有你后悔那天!”
离刘勇越远,他的话越狠。
被另外两个人搀着,上了车。完好的那三个,离开的时候,望向这几位,眼神里满是惶恐。
“谢谢你啊。”滕遥走到他边上,笑着想说几句感谢的客套话。
“谢我干嘛?我跟你又不熟,去谢你该谢的人。”他跟刘骁一样,不会说人话。
“拽什么拽啊?”滕遥小声嘟囔着,拉着刚刚卸妆的孟梦钻进了那车里。
周围一群围观的吃瓜群众,七嘴八舌的在议论。被刘勇看了一眼,顿觉脊背发凉,纷纷把目光移到别处。
回到车上,那雪茄还在燃着。他没有接着抽,而是把它杵在了烟灰缸里,捻灭了那火星子。
他讨厌被人威胁。
尤其是那种毫无分寸的人。
刘勇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没有下午那么明亮了。黑色的车窗上映出了他的脸,他想起了刘骁。
“嗐,多大点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