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曹皇后搞定了自己女儿的婚事,开始将目光投向他人。一次家宴上,曹皇后提醒张贵妃,说她的女儿长大了,该择偶了。
张氏大吃一惊,看着三个女儿,觉得女儿还小,怎么就突然要嫁人了呢?
曹皇后无奈,指着三个公主对张氏说:“你十岁入宫,后来好像也是公主如今这般年岁,入了官家的眼,开始服侍官家的。再后来二十岁就开始生下孩子了。三位公主已经不小了,可以相看起来了。”
张氏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女儿应该婚配了。于是问曹皇后有没有什么好人选?
曹皇后才不参与这种事情,曹皇后明白:张氏的女儿要是嫁的人过的好了,到时候曹皇后就是眼光独具,慧眼识珠。
张氏的孩子要是过的不好,估计就得骂曹皇后乱牵红线,害人不浅了。所以说红娘不是那么好做的,曹皇后可不想操这份闲心,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曹皇后组织了一场游园,专门邀请年轻男女在里面可以赏花踏青,可以听唱小调,还有投壶,斗茶,皮影戏,备有各色干果点心以供人品尝。让张氏的三个女儿,自己挑选吧。
……
张氏张贵妃曾是一个孤苦无依的人,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走投无路之下母亲带她投奔亲戚,可是亲戚都很嫌弃她们,后来她的母亲就带着她到公主府。张贵妃由于容颜姣好,就被公主带到了宫中并且在皇宫内长大成人。
张氏在宋仁宗身边很受宠爱,但是她却恃宠生娇,因此野心勃勃。张贵妃一直想要成为皇后,虽然她有了宋仁宗的全部的爱,但是却始终无法撼动曹皇后的地位。
曹皇后有家世又有儿子,还能在某些时候劝退宋仁宗,在宋仁宗心中也有一定地位。
张贵妃在看到自己与皇后之位无缘之后,便想要通过自己的恩宠,为家人争取权利。
某一次张氏吹枕头风,让宋仁宗提拔张贵妃的伯父为宣徽使,因为这个官职主要管理内庭宦官,管理各种郊祀、朝会、宴会、典礼的供应与服务;管理内外进贡物品。方便张氏对内对外联络臣子。
这遭到了包拯的严厉反对,甚至包拯把宋仁宗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囗吐飞沫,宋仁宗也不敢发火。
其实宋仁宗知道这肯定会被大臣反对,但为了搏宠妃欢心,估且一试,不成也无所谓。反而对宠妃有了交待,还推脱说是大臣反对,自己也没有办法。
不过张氏福薄,三十多岁就去了。宋仁宗悲痛不已,罢朝七日,自制挽歌词。甚至不允许京城一个月内出现靡靡之音。
张氏临终见宋仁宗,以父、祖未葬为托,于是仁宗为葬其三世于冢旁。张氏死后,宋仁宗保留了她居住的宫殿,大肆封赏张氏母家,封张氏父亲为清河郡王,还想以皇后之礼葬她。
宋仁宗为张氏所做的这些,曹皇后不在意,因为张氏都死了,死者为大,何必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呢。
不过,在宋仁宗的心目中,他一直想要立张贵妃为皇后,因为那是他一生的挚爱。生前不能够给心爱的女人荣光,死后也一定要补偿一二。
有人揣测上意,请宋仁宗追封张氏为温成皇后。这可是触碰到曹皇后的底线了。
曹皇后得到消息后,十分生气,大力的用木棍敲击黄花梨桌子,“嘭嘭”作响,一通乱砸的发泄怒火。众多宫人都像缩头的鹌鹑一样,巴不得自己不存在,也生怕曹皇后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曹皇后说:“哼,我有儿有女有家世有后位,官家,居然想这样子踩我的脸面!我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曹皇后怒气冲冲,脚下生风,直直冲到宋仁宗面前。宋仁宗见来者不善,又因追封之事心虚,不敢率先开口。只想以静制动,先观察情况再决定该怎么办。
曹皇后也不卖关子,双手叉腰,做出一个泼妇样子,直接了当的对宋仁宗说:“臣妾是一国之母,自问入宫以来,不曾有半分懈怠。统领后宫,养育皇子皇女,未有过什么差错。
官家为何视臣妾如无物,还想追封张氏为温成皇后,真是欺人太甚。官家是当臣妾死了么!”
曹皇后又问:“是哪个小人视祖宗规矩如无物,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居然敢阿谀奉承,上书追封张氏,简直是斯文败类。
臣妾要官家把上书追封张氏之人,通通贬到穷山恶水之地。要让他们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
宋仁宗无奈应下。曹皇后这个举动就是告诉那些小人,哪怕他讨好了宋仁宗,有她曹皇后在,这些小人这辈子也别想翻得了身。
随后,就是追封张氏的问题了。曹皇后大义凛然的说:“官家如果明知追封张氏于礼法不合,但仍然坚持要这么做的话,臣妾无法可想,只好听命从事。毕竟官家才是天子,是大宋的主人!
不过,臣妾心里不服,那么以后的十年,二十年,臣妾就每天早上陪官家,共饮一碗浓浓的黄莲水吧。
官家不仅是张氏的夫君,也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会每日精心挑选数百枚黄莲,三碗熬成一碗,与官家共饮。以后,官家就多尝尝臣妾的黄莲水,日后臣妾与官家就互相折磨的过日子吧!”
曹皇后又重申了一句:“臣妾觉得自己还是有能耐,每天灌官家一碗黄莲水的。”
宋仁宗一听,明白了曹皇后的意思。如果宋仁宗要图一时痛快,追封张氏为皇后,那么曹皇后就会折磨自己,要自己每天喝苦汁直到老死。
而且黄莲水入囗特苦,一整天舌头上都有苦涩之味散不去。毕竟一眼望到底,几十年如一日的折磨,谁也不想受阿。宋仁宗想想那画面就不寒而栗,遂打消了追封张氏的想法。
宋仁宗安慰自己,觉得若张氏泉下有知,也必是舍不得自己吃苦的。毕竟人死了就死了,虚名对死人无意义,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