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恨铁不成钢

南京，油气水干的房子里，弥漫着破皮的铁锈味。

“小雪！”奶奶一双枯斑的手勒拧槐雪的手掌，将她拉进房间，坐上一幢床柜。

“什么事？奶奶！”槐雪让奶奶勒得生疼，红扑扑的像扣肉般难受。

“你那个男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找谁不好！追了你十年了！我告诉你，大过年，我绝对不答应！现在这么穷追猛打！将来可就是来硬的了！”奶奶叽里咕噜地哝吁。

槐雪搓搓手指说：“他不知道该对我怎么好？就知道娶老婆生孩子！我也试过放下！可他太弱了！会出事的！”

奶奶用骨瘦如柴的臂膀抽打槐雪说：“现在已经出事了！他这会也要杀过来！你知道吗？我知道的！现在追你宠你！将来是你养他！”

槐雪百口莫辩：“他现在是复明了！就是身体不好！什么都做不了！”

奶奶不歧视病残，自身黄土埋半截：“你喜欢他吗？”

“不敢不喜欢！”槐雪揉手蹬屁股坐椅子，奶奶以风烛残年之躯有气无力的抱抱她，他应该不会吃醋，因为是岳奶。

“奶奶！我回去了！”槐雪难舍难离奶奶斑斓的胳膊，奶奶放她回家，一路两眼全方位提防宋秀柏敢来抢孙女。槐雪在她面前迅捷追上车去，奶奶管不得她了，凉凉跌跌地回楼里返家中。

槐雪见奶奶孤单的背影转瞬即逝在眼前，接着是无尽的路灯影子，手机突然在背包底铃声大作，槐雪掏出手机关声音，摁中了接听键放在耳边：“喂！”

“我爱你老婆！晚安！”秀柏快速地冲她耳里喊道。

“讨厌！你在哪呢？”槐雪断掉他的音量不怕听不见。

“你回来就知道了！”秀柏自觉乖乖挂电话，槐雪简直不敢回去了。

路过门卫室，槐雪掏书包底：“我卡呢？完了！爸妈仗着我回不来多久让我放奶奶家了！”

话音未落，秀柏打伞收起即将狼狈可怜的她，一胳膊围着她拥抱说：“老婆！去我家吧！”

槐雪僵直地转过身来点点头，秀柏蹲下把她抱在肩上走出大路口，槐雪头晕气倒地甩脚踢到他：“宋秀柏！咱上辈子是不是爱恨情仇？”

秀柏收下雨伞一拐一稳地抱她进自己家，偏不让槐雪落地走路，任意关进自己的屋里。

“我先洗澡再睡觉！”槐雪知道住他家是要付出代价，尤其是嫁给他，秀柏推挤她拉门的手，按上枕头底下说：“你总不能在这穿我妈的衣服？怎么办？答应我！只穿男女不限的！”

“男女不限是？”槐雪无助地脱下书包丢进椅子里。

秀柏从衣柜里扯出一套连体吊带衣和一条毛巾，槐雪夺到手跑出房间而并未拦着她。

槐雪不好打搅享受太久，不一会左闪右避地出来了。

秀柏看了会书，不满她介意不洗好，说：“以后这是你自己家！我都忘了给你买在这用的东西了！你是我们家的儿媳妇！你要惩罚我吗？”

槐雪搓了搓脖子走近他耳边说：“今晚我睡这里！你睡屋里！”

秀柏关起书本说：“我都说了这是你自己家！要不你现在就是宋家人如何？”

“讨厌！”槐雪揉揉沙发的垫面，栖身缩脚睡下。秀柏坐上沙发其余的空地，欣赏这个占据自己整颗心的闺女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