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断丝连
东北冰雕节,秀柏冷了又冷,却是心里暖烘烘的,他想带槐雪来这里,两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吃不消。
广州,秀柏对槐雪的感情不及她跟别人的感情,吃醋也没用,如今还留不住她。
槐雪默不作声地吧唧牙齿,稀里糊涂的睁开眼睛,不习惯秀柏不在身边的环境,转视爸妈的黑眼皮就像嵌上去的一样重,她还是继续睡吧,免得被折磨。
秀柏来到小吃店,院方电话骤然响起,他转身迈出店门躲一边:“喂!”
“宋先生!您太太醒了!”
秀柏沉思片刻,边想边说:“让她好好休息吧!如果要做那个手术!我不答应!有必要就好!”
“手术刚做完?对了,您太太平安康复!什么事都没有!”院方甜言善谏道。
秀柏试着毫不犹豫说:“我这就马上回去!”
槐雪复苏睡饱,怎么也睡不下去了,索性平躺着睁开眼睛,秀柏如风地打转进来,手上挑着一箱盒篮,不知装什么?
“你怀疑我不爱你,要这样惩罚我吗?”槐雪拍拍肚皮自问饿不饿?
秀柏眼眸冷清、举止卑微地问:“你想要什么?饿不饿?渴不渴?累不累?”
槐雪甜甜地笑道:“你还是没变!我还要好好休息!也要补身体!免得还严重到保大保小?”
秀柏低头哈腰坐下来说:“我再也不要被逼着娶别人了!你爸妈叫你不要我了!要给你做手术洗身子!虽然汪井明死了!还是觉得把你嫁给别人最好!以为我爱你!只是为了报仇雪恨!”
槐雪轻蔑一笑,快意地抬手枕颈道:“我也不想被迫嫁给别人!就算做手术,我依旧是你的女人!你是他们的女婿!你现在才知道这么做人不容易?把我拐了就得了?我虽救不了你!但不至于不知道我的厉害吧?”
秀柏垂头丧气说:“你不必有所顾虑的跟我说这些!我跟你保持一段距离!就算你下地!我也不要你!别展示你的厉害了!你现在有人疼!我跟你只是宠我自己在心里爱你!”
槐雪抬手看自己输血又输液的手臂和手背,臃肿红干并青紫色,呛声道:“咱俩的爸妈让你跟我说这些?你体不体恤我?主动真累!”
秀柏麻木无感地当即答道:“那就不爱了!”
槐雪手足无措地抓耳挠腮问:“你要跟我分手?同意我做手术?要我嫁给别人!你只是要我带你宠你自己?你真答应咱俩父母断情绝爱!移情别恋!”
秀柏自查又来了心猿意马欺负她的架势,肝肠寸断的想补救,槐雪傻笑挽脖,扯丢他整条胳膊上来说:“听说你好得去旅游了?竟然不带我?”
“我不好!去有好处!带你算怎么回事?又不好玩!我知道错了!”秀柏只手撇衣敞开胸膛,情意盎然飙升。
“你欠我大半辈子!这就大半生了!又要欺负我吗?都没奖励我呢?”槐雪睡出波浪头,爱抚秀柏体无完肤的躯骨,秀柏触手张掌钳制她的腕指,燃情恣意地贴近她问:“你是真的?这是你自找的!”
槐雪委屈茫然的攀附他说:
“这只是以身相许而已!你不信我!每次都这样!从你是我男朋友开始,我真是你老婆了!也是从你爱我开始就是我老公!”
“别动!”秀柏滑脚抵达床尾,槐雪外在动不得,父母递来三袋东西从微小的窗户探去,看见秀柏果然第一时间来抢人,气得要去把他扒拉开,下一秒停下了,槐雪需要奖励,是爱秀柏的。
秀柏温柔的拗吻槐雪,仅怕耽误槐雪治疗,只是跟她亲吻。槐雪的终止撕拉他的肩胛骨,秀柏不想她再做什么事,主动爱她一辈子,槐雪让他坐回椅子伸长脖子拥吻,秀柏呼吸困难疼在心里说:“等你好了!能不能疼疼我?”
“你怎么不过来?不要我了?”
槐雪绝望的耷拉他的后颈,秀柏眼边发现父母都来了,疏远的串下床,他不能再占一点点上风,仿佛是无情的分手,越放下越淡漠感觉,差点笑出来,趟出房门的同时把门带上。
“秀柏!”
秀柏为了防止自己再度放弃槐雪,去照顾奶奶,再在南京找服务工作,这样无论如何都可以跟槐雪在一起。
“有事叫我!”
秀柏从没给过别人堪比槐雪的待遇,架上联系方式,随叫随到,槐雪从不会吃醋,只是伤心程度不一样。
槐雪的奶奶支棱身子爬离躺椅,拿起一个绣花大挎包提溜钥匙出了门,平时孤独寂寞需要百般照顾的奶奶,为槐雪健步如飞的走出大路。
秀柏赶早忍着炽热给奶奶送东西,噼里啪啦敲了几下门,不敢有权利开这个门,礼貌地蹲在门边下的阶梯等。
奶奶瞪直了眼睛过马路赶车,计时器没给她全面通过的机会,眼看大车小托如风似火地交奔而来,亏秀柏及时知道了奶奶去找槐雪,把她拉进绿化带下的砖块坐下。
“奶奶!我带你去找槐雪!我是您孙女婿!”秀柏说着发信息,公私兼顾地忍受重压背奶奶去医院找槐雪。
“妈!”钟嘉耿连忙赶到秀柏身边跟上速度拆卸绣花大挎包。
宋家人给槐雪办治疗手续的钱,见秀柏扛来了岳奶,真是下血本追老婆。
“小雪呢?”奶奶也捥出一笔钱不由分说的推到柜台上,真是不打没准备的仗。
何洁柔挽奶奶退下秀柏的脊背,累得秀柏得不偿失地趴下去:“妈!小雪要动手术了!得亏这小子没对槐雪做什么!要不然她只能没命了!”
“什么?”奶奶怒声责问秀柏,半天的歇息和一段时间的照顾恩怨分明。
“亲家奶奶!两个孩子都是好的!是有坏人才会这样的!”孙珉凤前去搭拉儿子起来,他负重劳累得原地不动地缓缓心脏边的血管筋骨。
“槐雪什么时候恢复?什么时候动手术?”秀柏询问办手续的柜台。
“你就这么急着给我抱曾孙?为什么你不用?”
奶奶一反常态地反对秀柏。
“出事之后小雪躺着他趴着!所以小雪需要动手术!他没必要了!”钟嘉耿质疑秀柏的为人,三重压力把女婿压得够呛,秀柏无言以对,一动不动地卑微下来。
三天后,槐雪被推出手术室来,脑袋伤势明显好转,血浆痕糊映入秀柏眼帘,为此他疏远槐雪,跟她转入正常的婚恋生活,槐雪就是自己老婆,就是要生孩子了。
“秀柏没事吧?”槐雪感觉宋家拿她视如己出,让他们带秀柏去检查,免得拆了东墙补西墙。
“这女儿嫁定了!”钟嘉耿抱慰目光凝滞的何洁柔,闭上眼睛寒暄道。
秀柏掐点告假回南京工作,让槐雪也这样爱上他,更坚定的嫁给他。昔日对不起老人家辜负她,现在他也尝尝这滋味并为时未晚。那个家的框架变大了,他们该有自己的小日子了,否则没天理没人心。
槐雪的头包得就剩一小张脸,秀柏端详最爱的老婆,情人眼里出西施,起身亲她一小口,交上自己的工作袋。
槐雪拿出一张卡,放到小桌面上给自己治疗,掏出一小张证件,为他的工作欣慰而骄傲。
“你爱我吗?”秀柏信心满满地冲她问。
槐雪脸色大变:“你就不怕我下次治疗,咱家人把你骂死!你有几条命?老公!我爱你!”
秀柏情不自禁地眯眼贴近:
“我不奢求再有几条!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如果还不够!老婆!嫁给我!”
槐雪欢颜把手伸进他的后脊背道:
“当年你要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咱俩谁也别说谁!等我好了就尽快跟你去办证!”
“老婆!你放心!我欠你的!都会还给你!把你办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急着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秀柏掀起被子撑起一个洞,摸到了正在输送着什么的管子。
“你叫我老婆好难听!知道就好!”槐雪羞涩地垂下头发,管子突然停止了运作,紧接着护士走进来拆卸管子的机器,处理槐雪接受治疗的痕迹。
“谢谢!我太太怎么样了?”秀柏不自然地哽咽道。
“按时接受治疗!今晚好好休息!”护士把一个夹板单从挂架上取下来给他说。
秀柏看准时间就把夹板挂回去,收拾皮包转身离座,槐雪拉扯他坐回来说:“你别走!今晚陪我!”
秀柏眼睛润涩地说:“我得到你的已经够多了!我要亲力亲为的娶你爱你!就像你那么爱我一样!下次结婚,我们再也不起来了!听话!我再也不辜负你了!”
槐雪隔着纱布垫睡下枕头,秀柏枕着她的脖子放下被窝里,用脊梁做固定,生怕她今晚睡不好干坐着拢着。
“秀柏!”槐雪后仰前拽他的肩背,咯唥唥的抓出几条皮层。
“别乱动!别碰脑子!别起脑血!”秀柏知道她的动作不对,上手交叉抱紧脑袋,久久腾空不能动开。
“抱歉!你受伤了!”槐雪紧张的全身划为一线,疚疼的一脸贴上他的后颈。
“那你还给我!”秀柏也一脸贴近她闲置冰凉的皮面,用身体给她搭棚,两手拉着被子的两角,终于安稳的整出槐雪的睡姿。
天晴明亮,微风习习吹飘起了窗帘,秀柏安置槐雪的腿脚,槐雪睡得那叫一个幸福安康,趁她不能早醒,秀柏他真得走了。为了她能睡好,他也睡好了,自从认识了汪井明,他们睡觉一次比一次幸福,跟老婆睡觉,他的槐雪回来了,她的老公也回来了。槐雪不欠他一个老公,秀柏欠她一个幸福的婚礼,所以要回去工作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