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章 父女相见
离圣都越近，遭遇的反抗便是更加激烈，贝塔就如浪潮，挡下一批又迅速补上一批，这是圣都前线陆军部队对贝塔作战所总结的经验，此等经验与现状用于在海面上也相同，贝塔化作和联合舰队一样的模样，炮塔射出的都是一发发贝塔形成的炮弹，它们击穿现代化改造的海盗船，吞噬着舰船和船上的人类，勇敢的水手们在身上绑上炸弹，贝塔想要接近最终也因光荣的自尽灰飞烟灭
大海战过后联合舰队剩余的舰队只有先前的一半，海盗船的损失远远超过预期，能松下气的好消息就是联合舰队在进入多瑙河途中一路畅通无阻，依某位指挥官所言‘圣都留守的贝塔并不多’的确属实
联合舰队的船只排开的长蛇阵列像是没有尽头，出于谨慎行事旗舰零号下潜至80米水深，江河不同海洋，下潜深度极其有限，可就算是让一众舰船来搜寻恐怕也找不到零号，前提是这些船只知道水下有一艘这种庞然巨物存在
现旗舰咱由黑珍珠号代理，河畔上战略机轮流巡班护卫舰队现代化的海盗船舰桥高度有限，无法眺望远方，侦查一事唯有交给玛丽号与陆上战略机，经过圣都城市群这标志着已经离圣都不远，部署的战略机从侦查转为搜寻，在这些卫星城里驾驶战略机的同志们没有得到任何东西，他们无所顾忌的将扩音器拉到最大，不管是官话还是粤语都在重复着‘有没有人？’‘有冇人？’
空荡的城市里没有任何一声应答，不排除没听见，同志们带上热成像装置，这是徒劳，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就像是这座城市里的钢铁丛林
而物资。
“贝塔冇留低任何嘢。城市就好似冇存在过任何嘢一样，无论系人定物资（贝塔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这座城市仿佛就是没有存在过一样，不管是人、还是物资）”
“好。我清楚喇（好。我明白了）”
我听过一些假设，比如人类消失后艾亚兰星球会是什么样子？
回答是——人类只是这颗星球历史中的冰山一角，没有人类艾亚兰或是说是‘自然’，该运行的都照旧，只是没有了‘人类’这种生物
野生动物会随意进入人类曾生活过的地方，又或者说是它们碰巧经过这些地方，植物野蛮的生长于钢铁丛林内，不到几年钢铁丛林就会变成真正的丛林
没有人类打理、保养城市，摩天大楼会在不知何时坍塌，所有的建筑都只会是在漫长的时间内消失不见
终于在顺多瑙河驶入圣都时，联合舰队一方竟对前来阻挠的贝塔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除去他们自己，圣都包括其卫星城甚至是一整个圣都城市群都是无一活人。这是很夸张，但很遗憾这就是真的
阻挠的少量贝塔轻松被彼得击退，安托内特首当带头杀往多瑙宫，玛丽、东方云、奥黛丽、曼施坦因三兄妹和让·巴尔、彼得一并同行
安托内特最熟悉这座城市和多瑙宫是不错，可自打从皇都启航他们都一直争分夺秒，城市群的人口都去哪了自然不用再提，可一点物资都没有留下意味着无法进行补给，越是长久东方云的那位就越有失去生命的可能
寻找了那么久。我这几个月一直等待着这一刻，我此时的心情是如何自然不用多说，我想每个人在到了这种时刻也会是和我一样的
混蛋老豆，在我赶到前你就算快饿死也要给我挺下去，我不允许你就这样消失！
“到了，就是这里”
停下步子，那扇门就在安托内特的面前
“东方云，你的父亲就在这扇门的后面，而接下来。门的后面是什么就由你自己亲自开辟吧”
“别那么鸡婆，我非常清楚情况”
安托内特退出身位交由我站在门前，罗兰则一直跟在我身旁，不止是他。巴尔大姐大和彼得眼里也充满了对美好结果的期待
云儿——我的心脏加速跳动，明明那是云儿的父亲，此刻我的内心也充满了期待
云儿的那位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的背后不止是那三位的视线，还有大家的视线都聚集在这扇门上，我深深清楚，深深的感受到
那么——
“我开了！”
嫣红龙爪在我手里重重挥下，阻挡的门被我踢开，扑面而来的除去落灰外还有一股禽类腥臭，放眼望向前方，这所房间内正正坐着一位男人，他的手脚并不是我想象中被束缚的那种，他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位老豆
可直觉就告诉我——
他就是老豆
“衰人啊~（坏蛋啊……）”
阿云向我走来，和他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十年吗？
还是十年以上？
我不记得了
“独孤老师”
同和阿云进来的还有罗兰、彼得、巴尔
“独孤先生！”
这三位在我面前低下头行起拱手礼
当然，除去这四位外还有四余人，事已至此也无需继续装疯卖傻
“哇去好臭，老哥儿……这里还有鸡欸！！”
眼前的情景映入安托内特眼帘，她大致知道了多瑙宫撤离时的情况，不过现在重要的还是这重新相聚的两位
父女俩互站在面前，四目相望却没有人出声，沉默的等待由独孤天率先打破
“你唔谂住讲啲乜嘢麽？（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你个衰人仲有乜好讲！我嘅一切都系俾你安排好嗮，哩两副手环、哩把震旦刀、哩把棒球棍（跟你这个‘坏蛋’还有什么好谈的！我的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这两个手环、这把震旦刀、这条棒球棍）”
“阿云，老豆对你唔住，老豆冇得拣……（阿云，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也更好的选择……）”
独孤天试图解释些什么，自己其实是非常清楚女儿知道了一切，他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只是搂住女儿
不料，东方云对他的胸口是又推又打
“我知啊啊啊！（我知道呀……知道呀……）”
像她一个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她能发泄的地方到底会在哪里？她在什么地方都能发泄，可她一直忍耐着，温柔和蔼的母亲不在人世，她只是一个想和普通女生一样想拥有可以撒娇可以倾诉的亲人
“你讲嘅一切我都知道啊啊……（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啊啊……）”
即使我有泪笑着强忍（即使我有累笑着强忍）——这是她喜欢的歌曲‘无言感激’的歌词，而她。在这位面前也再也做不到笑着强忍
“距哋将一切都话咗俾我知，无论系老豆定系妈咪……我知道你哋同乜斗争……我。都知道……（它们将一切都告诉了我听，不过是老爸还是妈咪……我知道你在跟什么斗争……我。都知道……）”
“唔使惊喇，从宜家开始老豆会一直起度，冇亲自陪在阿云同爱身边系老豆蠢。老豆唔会再让你独自面对一切（不用担心了，从现在开始爸爸会一直跟着，没有亲自陪在阿云和爱的身边是爸爸蠢。爸爸不会在让你独自面对一切的了）”
我轻抚着她的后背好让她舒畅些，就怕这种行为在她眼里会被认为是哄小孩的手段
“你冇就得把口啊，讲到一定就要做到啊，唔系我一定唔会放过你！（你不要就靠嘴说呀，说到的就一定要做到，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系系系，老豆讲到就做到，所以。你冇喊喇……（是是是，爸爸说到做到，所以你也别哭了，好吗？）”
“你识唔识氹女仔噶，都唔知点解妈咪会中意上你……（你哄女孩子的技术好差啊，真不知道妈咪为什么会喜欢上你……）”
听到女儿这样一说独孤天也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那三位能听得懂粤语的也捂起嘴偷笑
爱……距生得好似你啊……（爱……她真的长得好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