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村

“就是可以图在纸上，让画面丰富多彩的。”生怕莫锦鸿听不懂，莫锦曦解释道。

“一般的人家是不会买这些的，只有那些世家大族出来的大家，才用得起颜料。”说到这里，莫锦鸿定定地看着妹妹，好似要把她看穿一般。

“我是听花婶子说他们祖上收藏过一幅画，就是色彩很丰富的。”莫锦曦编起谎话来，连自己都信。

“哦。”莫锦鸿好像不太相信。

“不信你问花婶子，不然我哪里得知这些？”

莫锦鸿默了默，这几天他光顾着上山砍柴和抄书，那里会和村里人打交道，更别说是婶子了。

“我昨天在山上看到有一种花特别漂亮，不知道能不能提取来做颜料？”莫锦曦假装思考，不经意地说着。

“山上太危险了，你别忘深山走。”莫锦鸿担忧地看着妹妹，心里暗暗恼恨自己的无能。

“哥哥我没事的，你看村子里的孩子，哪个不是漫山遍野疯跑长大的，我又不是什么官家小姐，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事。”莫锦曦笑着，“哥哥，现在这个世道，这样娇养的花朵可是经不起风浪的。”

看着妹妹自信的样子，莫锦鸿很是挫败，世道如此艰难！

当兄妹二人煮好早饭的时候，莫锦星和莫锦淞已经起床了。

“小梨小树，去洗漱一下，我们要吃早饭了。”莫锦曦这几天已经适应的这个身份，看着眼前可爱的弟妹，真心感受到了做姐姐的责任。

简单的红薯粥，带着一丝丝原本的香甜，莫家兄妹都吃得很开心，起码现在他们是在一起的，不用担心那个坏心的奶奶和伯伯们要把他们卖掉。

莫锦曦吃过早饭，背上了背篓就要上山，莫锦星非要跟着一起，莫锦淞只能跟着哥哥在家，因为哥哥还要抄书，他就在一边用树枝写字。

莫锦曦和莫锦星一前一后，穿过田间的小路，一路上遇见不少劳作的村民，她们都一一打招呼。山上的野花野草和树木还没有秋天的萧条，只是间中有一些枯黄的树叶，也没影响这生机勃勃的景象。

两人沿着小路一路往上，翻过了几座山之后，看到了村里人经常歇脚的几块大石头，还有那个碗口大的山泉，沿着石壁正汨汨流着甘泉。像这样的小涧，山里都是还有好几处，这些山泉都很清澈，甘甜清冽。

莫锦曦拉着妹妹走过一段落差比较高的小路后，终于到了另外的山头，此时身在半山，看到的是一整片的长河村，还有远处隐隐约约的长石镇。

莫锦星不知道莫锦曦要去山上找什么，她只能照着习惯，开始采摘一些常见的野菜，这条山溪比较大，有一米宽左右。莫锦曦其实很想去看看山溪的尽头是否有大水塘，或者是大河，长河村因为是挨着一条长河，才起的名字，因着这几年灾祸不断，水位下降了不少，不知是否因为上游截流的原因。

长石镇很大，周边连绵不绝的大山，官道在县城那边，奇怪的是县城往那州府方向，地势却是较为平坦，故长石镇这边人烟稀少，就连战乱，也甚少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