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P42 求证

“这本体在哪呢？”柳谦轩抬起头，快速扫视着整个车厢和乘客：普普通通的列车车厢，坐满了神态各异的客人，本无任何异样的芸芸众生，此刻在柳谦轩的眼里，已然变成了形迹可疑的嫌疑人。

“这家伙该不会是伪装成某个乘客，就坐在我身边吧。”柳谦轩皱着眉头，带着疑虑的眼光依次盯着自己前排的人。

大多数人都没有感受到柳谦轩的目光，只有4个人分别抬起头和他来了一段短暂的对视；他们分别是一位带着耳机的年轻人，一对闲聊中年夫妻，和一位有点秃头的50多岁的男子。

“呵，这么容易就上钩了，肯定是他们几个中的一个。”柳谦轩刚想起身前去“找茬”，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停！冥冥之中感觉到目光，然后和对方对视——这种事不是很常见么？”

“而且如果‘貘’的本体伪装成了人，肯定要避开我的视线，根本不会和我对视的啊？”

“换个思路考虑，被我盯着还无动于衷的人，岂不是很可疑么？”柳谦轩这么想着，站起身来，再次走向车厢连接处。

“不过——先不说会被别人当成怪人，还有在睡觉的呢？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装睡？”

“8节车厢，一共500多人，我看的过来么？又不是源代码，我只有——额，13分钟了，要是失手了可没有下次啊！”

“冷静，冷静，得找个更靠谱的法子。”柳谦轩在车厢连接处焦急的踱步着，任由宝贵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柳谦轩看了一眼手机的倒计时，小声嘟囔着：“实际还剩半小时——但，可不能卡在敌人给的时间上，绝对还有其他埋伏。”

万事皆有两面性，柳谦轩谨小慎微的性格曾多次助他看破本质，绝处逢生，化险为夷；但同样，过于谨慎也会故步自封，陷入僵局。

就好比这次的时间限制，就是对方玩弄柳谦轩的手段而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目的；想多了的柳谦轩则让早早的让自己焦头烂额，陷入到了毫无意义的焦虑之中。

“可恶！只有10分钟能用了。”极度紧张状态的柳谦轩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大拇指，尝试着稳定急躁的情绪，让充血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呼——‘貘’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是——？”

“‘貘’能感知到【存在】，普通人不能！那……直接用【存在】生成点啥在车厢快速走一圈，如果有人能看到并且做出了明显的反应，不就成了？”

“斯——这肯定不行啊。”柳谦轩轻轻咂了下嘴，瞬间否定了自己的天真想法：“‘貘’的本体如果伪装成了哪位乘客，肯定会假装看不见【存在】的，我还是没办法区别。”

“这‘貘’应该是奉了某人之命来杀我的，杀我之前还要恶心我一下；而且特地给了时间限制。”

“既然如此，稍微搞出点动静，应该不会玩脱！”柳谦轩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还有10分钟可用，得赶紧行动了。”

只见柳谦轩快步走到第一节车厢的尾部，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车厢连接处，右手用【存在】生成一段10厘米长的小铁棒，趁着没人注目的时候，使出浑身的力气将这根小铁棒砸向车厢最前方的墙壁上。

不出1秒，这用【存在】生成的铁棒便砸在了第一节车厢最前方的墙壁上，咣当一声，瞬间吸引了这节车厢大部分人的注意。

只见车厢内的乘客齐刷刷的望向声源，也就是车厢最前方的墙壁上，试图找出声音的缘由。

柳谦轩那孱弱【存在】生成的铁棒，离开自己的手掌后最多也就能存在2秒左右，在这根铁棒墙壁后，还没有来得及坠落至地上发出第二声，就烟消云散于天地之间了。

此外，由于普通人根本看不到柳谦轩用【存在】生成的铁棍，在他们看来就是从前方传来了莫名其妙的一声巨响，甚是疑惑。

于是乎，坐在前排的乘客纷纷探头向前观瞧，后排的乘客也有一些站了起来，向前方望去，但皆毫无收获；坐得近的乘客们便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在第一根铁棒飞出去30秒后，车厢内大家还在热议之时，柳谦轩顺势抛出了第二根铁棒，它和之前那根一样，笔直的飞向车厢最前方的墙壁，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之后，回归为本源的【存在】，消散于世间。

第二声一出，第一车厢内乘客的目光再次齐刷刷的聚焦声音的来源：车厢最前方的墙壁；同时开始议论纷纷。

“你没听到么？”

“啊？我刚醒，到站了么？”

“到什么站呐！车厢最前方传来那声听到没？声挺大的。”

“哎呀，说不定就是第一排的小孩踹墙吧？”

“不可能，声那么大。哎？又来一声。”

“还真是，听起来好像是重物东西砸在墙上的声音，不过没看到什么东西啊。”

“太诡异了。”

“说不定是列车运行时候撞到轨道上的小石子了？不清楚了……”

就在第一车厢乘客议论纷纷之际，柳谦轩再次掷出第三发用【存在】生成的铁棒，随后仔细观察了不到5秒后，便快速离开了这节车厢。

“看来不在这节车厢。”柳谦轩如法炮制，快速检验着每一节车厢。

双耳效应可以帮助人们定位声源，这是拥有正常听力的每位普通人的基本能力；但普通人只是听到车厢前方处传来声响，却看不到发出声音原因：用【存在】生成的铁棒撞击墙壁。

普通人的正常反应绝对是好奇的看向前方，而不会有丝毫念头回头查看，并寻找掷出这根铁棒之人。

柳谦轩躲在车厢最后，暗中查看是否有人回头看向自己；就算心里假装不为所动，但在此等突然事件面前，定会陷入危机感中：换句话说，能看到这根铁棒之人，定会下意识顺着铁棒飞行的路径定位掷出之人，

特地隔开时间差掷出三声就是为了避免意外，如果‘貘’的本体选择假寐，那么三次不明【存在】从上方飞过，定能迫使它睁开眼睛求证实情，进而暴露真身。

大概用了10分钟，柳谦轩便检验完了7节车厢，并无异样：每位乘客都如预期般的看向前方，丝毫没有任何回头查证【存在】来源的迹象；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普通人。

“果然在我的车厢里么？”在查证的过程中，柳谦轩故意留下了自己所在的车厢，因为在冥冥之中，他猜测‘貘’可能就躲在自己的车厢里面。

“混蛋，等我锁定你本体，一枪毙了你！”柳谦轩躲在第四车厢后，把自己的身子隐匿于车厢连接处的门边，左手顺手生成了惯用的手枪备用，右手则是举起了验证用的铁棒。

“咻——”【存在】生成的小铁棒呼啸着，笔直的飞向第四车厢的墙壁上——

致敬电影：源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