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抉择1
眼前的男生十九岁左右的模样，笑容明媚，棱角分明，五官刚毅俊美，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他的形象让清水想起了一个人，年轻版的古天乐。
但在印象中，清水并不认识这个人。
见清水没有说话，他又道：“若姑娘喜欢，便赠与姑娘。”
“我带了钱。”清水拿出鼓鼓的钱袋，笑道。
“姑娘，不必付钱。”
清水仔细端详着手中质感光滑的耳环，说道“公子为何要将耳环赠与我？”这紫翡翠滴珠耳环明显价值不凡，让人爱不释手，哪有随便赠人之理？
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面对发生的种种，清水清水对身边出现的人都多留了一个心眼。
“城咏并没有其他意思，姑娘大可放心。”他的声音刚劲有力，语言间潇洒脱然。
他明显注意到清水的疑惑，笑道：“姑娘，我本意浪迹天涯，游山玩水，来到此地时盘缠刚好用完，便将随身所带的珍珠翡翠制成饰品赚取银两，以便明天启程。今日一别，便再难相逢。”
“既然你都说了制成饰品是为了赚取银两，那更加没有免费的道理了。”清水笑笑。
“无妨，这是最后一双了。姑娘很美，与翡翠很是相配。”
他的语言直接，毫无掩饰之意，但清水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可不想因为收了一个耳环惹上什么祸。
“谢谢公子赞美。要是公子愿意收下银两，我倒是非常乐意成为它的主人。”那翡翠耳环甚是得她心。
尤其是当清水听到他可以如此逍遥地游历四方的确心生向往，在以前，她就很喜欢储钱和朋友一起去旅游，现在来到古代，虽然交通没有现代便利，策马前行，泛舟湖上，倒也诗情画意。若与他熟悉，结伴游遍天下，真是一件妙事！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姑娘给我一文钱即可。敢问姑娘芳名？在下郭城咏”郭城咏收下清水递来的铜板。
一文钱是相当于一个鸡蛋的价钱。
一双翡翠耳环怎么可能一文钱就可以呢？
清水心里当然知道，她悄悄地往郭城咏身上的袋子里又塞了一两银子。
“你叫我水儿吧。城咏明天就要离开此城？” 自从前些日子知道自己是凤国公主的身份之后，清水就没有再告诉别人她的全名。这个朝代和中国历史上的朝代不同，除了皇帝的名字和姓氏以外，其他人的名字是可以相同的，换而言之，只要她不说自己叫戴清水，换成叫李清水之类的，根本不会有人联想到她是公主，只有戴这个姓氏，不能说。
想了一下，现在凌雪容的太子嫔来了，她再有新鲜感也比不上那些天姿国色，他们昨晚还春宵了一番，想必现在也不需要她了，现在向他请辞，说不定他会答应她。
“姑娘有事直说便可。”他笑道。
“城咏可否在这里多留几天？这里的风光大好，恐怕有些更为有趣的地方你还没去过，我倒可以代为带路。”对于喜欢旅游的人来说，没有比有趣的地方更为吸引的了。
清水一方面是真的想到处走走，一方面是借此机会试探郭城咏的为人。
如果他为人诚实可靠，这个朋友交着也没有什么坏处，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上的地方。她在这里还没有信得过的朋友，想做些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
都说出门在外靠朋友。有人脉就等于有出路。
“好！既然姑娘有如此美意，城咏就此谢过姑娘。”郭城咏没有多想便爽快地应了。
事不宜迟，清水和城咏告别之后，又回到沧月馆。
萧默和小童似是出去了。清水直径去凌雪容的房间。
刚走到房门，又听到类似昨晚的对话；
“好痛！”
“大力点喔！”
我去你大爷的！清水心里咒骂。
这晚上半夜还不睡，早上又xx，他倒不怕精尽人亡。
清水想直接敲门，但碍于始终还是丢不下这个脸而放弃。
没办法之下，清水只好回自己房间。
刚转身，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眼前，居然是凌雪容。清水惊讶不已，那里面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的太子嫔之间还有百合？貌似关系很复杂。
清水的表情像染缸一样，一下子出现了很多种颜色。最后定格在红色上。
“你在这里做甚？想偷看我？想我就直接说嘛。我可以去你的房间给你好好看。”
清水的脸色从红转黑。凌雪容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病娇属性才会突显出来。
“想看哪里都可以哦。”凌雪容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都不想看，但是你来得正好，因为我有事向你请求。”不理会身后陆续传来的奇怪的对话，清水拉着凌雪容到她的房间。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对我主动？”他微微浅笑。
清水无视他话中暗含的意思，“公子，我想离开。”
“你是自己一个人离开？”他发出一声轻笑，那魅惑人心的褐色双眸，深不见底。
什么意思？
难道他今天跟踪了她？
清水想道。
但又怕凌雪容的话只是试探，如果她承认了，就是自爆家底了。便道：“不管我是否自己一人，我都要离开。我不想陪你完过家家了。”
“什么是过家家？”
“我的意思是，我留在这里作用也不大，您行行好 ，把我放了吧。”
“若你把那人带来，我便考虑放你离开。”他的声音淡然，在转身的瞬间飘散在空气中。
他居然答应了？清水心中狂喜。可是转念一想，他并不似这般容易妥协之人，莫不成，他想伤害郭城咏？但没有理由吧？
静然在镜国的府邸
静然揣摩着手中的白玉杯，俊眸中透射出冷厉的光。镜国的纳贤大会即将开始，以谢候渊的文采，状元之位不在话下。
计划也该进行了 他想道，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下午，清水决定再去货摊找城咏。
没想到，他的货摊的生意如此之好，上至八十岁老婆婆，下至十岁小女生，都拜倒在他阳光的笑容下，堪称古代‘师奶杀手’。
清水好笑地看着那些中年大妈买了他的簪子之后，就要他亲手帮她插在头上，他倒也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子。
“水儿。”他笑着向清水挥了一下手。
那些雌性动物马上回头，看到是清水，用目光将她千刀万剐。
“耳环是最后一双，这些簪子还有卖完呀？”
郭城咏似是没有听清清水的话，道：“晚上，这里的夜市很漂亮。”他给清水的感觉特别舒服，使人不由得想要靠近。
凌雪容是捉摸不定，像病娇，又像薄情郎，有时候又表现得像一位翩翩公子。
而十六皇爷静然，就是冷冰冰的感觉。
城咏相对于他们而言，让清水觉得感觉更加自在。
“那今晚有劳你陪游了。”他听出了清水的言外之音，笑道。一边给一位少女插上簪子。清水看着他，侧面的线条俊美无暇。
“不能白收你的簪子，晚上戌时就在此等候吧。”说话间清水退出人群，就此告别。
回到沧月馆，清水找了一下自己带来的衣服，挑了一件淡蓝色的裙子，头发用簪子随意地固定，还特地沐浴了一番。虽然他的性格爽朗，但只是认识了一天便要约会，而且她完全没用约会经验啊！这难免会有点紧张。这样想着，静静地等待晚上的到来。
旁边的凌雪容房间没有动静，在沧月馆也没有见到他，应该是陪他的美人们出去游玩了吧，清水想道。
晚上
清水按照预约的时间来到货摊的时候，发觉城咏早就站在那里了。
“你的货摊呢？”白天还好好地在这里的，晚上怎么就不见了。
“收起来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恩，我们去吃红豆糕吧。”清水没有追究下去，拉着他走向买红豆糕的摊档。
“好。”他笑道，反手拉着清水。
清水的手有点微凉，而他的手火热的带着些粗糙，水火交融，感官瞬间被调动起来，清水的脸一下子火热。这是她在成年之后第一被异性牵手。
本来是她带着他走的，现在他倒反客为主了。
这是什么情况？
好像出乎她的意料了。
难道城咏也是个老司机？
清水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大娘，请给我两块红豆糕。”他的声音打断了清水的思路，恍神之间，不知不觉被他带到这里了。
“哎呦，原来是小帅哥啊，这红豆糕送给你啦，下次有好看的簪子记得留给我啊！”那位大娘一看见城咏就两眼发光，就像看到了金子。
清水满头黑线。
镜国真的挺开放。
“那谢谢大娘的好意啦。”他笑道。
为什么和小童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人送她们红豆糕呢？这就是魅力的差距啊，清水感叹。
周围人来人往，一个没有站稳，清水差点被撞得摔倒在地，幸好城咏及时地拉住了她的手。
清水条件反射想要抽出双手，但城咏捉得很紧。
如果硬抽出来，两个人都会觉得很尴尬。一时间清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给你。”城咏说着，递给清水一块用纸包好的红豆糕。
“谢谢。”清水的语气有些别扭。
目光执着于他拉着的手，清水拿着红豆糕机械地吃着，手上的炽热传来，她不禁想起了在树林里雪容的那个怀抱。
该找个什么借口把手拿回来？
清水慢城咏半步，城咏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纠结。
清水就这样被他牵着一路走着，两人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有些诡异。
“城咏，这里人不多了，而且我想吃酸辣粉。”清水笑道，打破了沉默。
“好。”他的语气带着些欢快。拉着清水向一个方向走去。
“等等，这里人不多了。”清水定住没有走，目光落在他们紧紧拉着的手上。
“哦，对了，不好意思！”城咏放开了清水的手，摸着头腼腆一笑。
城咏的脸很红，借着周围的灯笼，平时潇洒俊逸的他显得有些憨厚笨拙。
“扑哧。”清水一笑，舒缓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哈哈哈。”城咏也笑了。
突然，清水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他好像对这街道的摆设很熟悉，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来了一两天的人可以做到的吧，就连我，也不可能一下子找到买酸辣粉的摊档。
“城咏，你来这里多少天了。”清水问道。
“有十天了。”他答道。
“怪不得你对这里这么熟悉。”
“也不算很熟悉，但街道的布局大部分还是了解的。姑娘的心思单纯，做人想必也极少设防。今天你遇到的是我，我断不会伤害你，若你往后遇到其他人，需要谨慎小心。”他注意到清水细小的动作，笑道。
这下轮到清水脸红了。她在现代已经活了快二十七年，现在竟也被一个少这么多的小伙子说自己心思单纯。但转念一想，他说得
确有道理。
刚认识不久就和他晚上出来玩，如果是坏人，真的不堪设想。
清水心里一阵后怕，同时也感激城咏的诚恳。心里也没有了再次试探城咏的心思。
“城咏，能否带上我一起走？实不相瞒，我早已想过要游历五湖四海，观遍世间万重山。”心里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清水脱口而出。
走是一定要走的。
但自己走还是和谁同行，她心里还没有明确的打算。
“清水，此时你还需慎重考虑，城咏乃男儿身，若跟着我，城咏当然是没有所谓，只怕误了你终身，毁了你清誉。”他转身说道，眼中流露出真挚的神色。
“你是担心我嫁不出去赖着你不走吗？哈哈”清水笑道。
“城咏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是什么意思？”清水不解道。
“城咏愿意成为清水姑娘的倚靠。”
这，是间接表白吗？
清水的脑袋嗡了一声。
不对，这是直接表白了吧？
是一见钟情吗？据说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清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遇到了很多事，但暂时还是平安的，以后恐怕还要面对更多，她是要选择面对这些还是退隐生活，她需要认真考虑。
看到清水眼神中透出的迷惘，城咏带她来到仙女湖散心，在那里，看到了点点飞舞的萤火虫，盈白的月光下随风舞动的芦苇，虫鸣鸟叫声汇成一首交响曲 ，这是从小在城市长大的清水没有见过的。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关于‘嫁娶’的问题。
清水心满意足地回到沧月馆的时候已经过了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