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个条件和三个问题
一米多高的玩具熊啊，好离谱的规格。
棕毛质地蓬松柔软，两颗眼珠又黑又圆，眉毛很长，胸口打了个蓝色飘带的蝴蝶结。
脖子上还挂了一个小号的白板，比它的身体还宽。上面磁吸贴了根水笔。
玩具熊出来后先是抬头望了望今天的客人。
然后举起自己的左臂。
高田旭打开手机手电筒的光打到上面，玩具熊抬头向他点了点头示意。
它就这么举着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戴了块手表。
……
玩具熊放下左臂，用水笔在白板上写：“还有两小时，我才会醒。”
“啊，糟，居然是这种模式。”红发少女捂脸。
“？”
“这个‘我’就是指辻同学啦。”
“不，就算你这么说……”
“呃，据说辻同学的能力，是她先自己控制玩具熊，完成一些基本动作。”伊藤深纱解释道。
“然后再让它这些玩具自主行动，所以不同玩具的行动模式都不同哦！”
“我还以为是赋予智能，这么看来还挺麻烦的。”高田旭摸着下巴，打量这头熊。
“辻同学在睡觉，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改天来了。”红发少女叹气。
“你不是说辻同学不会面试，那不就是让这头熊来？”
“话是这么说，但判卷还要辻同学啊。”
“？”
“这里面很大哦，里面打通了好几间屋子！面试者只能在外面的小房间。”
“面试完，辻同学会自己在里面判卷，通过平板告诉来访者结果哦。”
“……”
不是哥们，你这该说是负责还是不负责呢。
而且居然白天在学校霸占了间实验室睡大觉，作息很成问题，作风也很彪悍啊。
“之前大家遇到这种模式都没有办法，只能改天——”
“我们打算面试，能进去吗？”高田旭问。
玩具熊点点头，说完转身扭着屁股走进第三理科室了。
“原来可以啊！”伊藤深纱大声吐槽。
“只是虚晃一枪，性格还挺恶劣的。”高田旭跟着进去了，但他心里增加了警觉。
辻光里，对自己的超能力自信到这个地步吗！
“等等等。”红发少女也赶快跟上。
室内本来漆黑一片，大玩具熊一进屋就打开了房间的灯。
“请注意，这里开始是监控区。”这时响起一个电子音。
高田旭抬头确实看到一个摄像头对准房间中央，也看到了音响。
环顾房间，这里确实不大，也就十几平米。
“请坐在指定位置。”
玩具熊搬来一把椅子，机械声指示道。
高田旭坐了上去，红发少女也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
这货没有被赶走啊。
“本实验室需要一名助手，要求有三点。”
玩具熊推来一个下面带滑轮的移动白板。
上面贴了张打印纸，粗黑的字体写着：
“实验室助手要求
第一，忠诚
本实验室研究内容不可外泄，助手关系取消后也应遵守。
担任助手期间不能对实验室不利。
第二，聪明
头脑达标，逻辑自洽。
第三，有一定工作能力
研究室布置的任务，可自主达成。”
和辻光里去特进班那天，留下的复印纸一模一样。
“请开始答题。”机械音间隔一段恰到好处的时间又响起。
玩具熊递给高田旭一个平板，又晃悠悠地走到白板前。
两人眼看着这家伙圆滚滚的手把白板翻转，另一面似乎材质不同。
不像白板那么亮，反而有些灰扑扑的。
上面打出影像时，高田旭才意识到这面可以充作投影仪的幕布。
由于没关灯，而且这面硬质幕布质量一般，显示的画面有些泛白。但也足以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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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将自己当成第一天任职的助手，设身处地回答。”
“共三道题目，全部答对者通过。”
“第一问。”
说到这里机械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平板蹦出几行字，幕布上则是平板的投影。
高田旭瞟了眼红发少女，这样不管能否通过，自己的面试结果也不必特意转达了。
“实验室需要你完成一个子课题，会提供足够的资源。
难度相当于名牌大学研究生的课题。
你打算怎么做？简述下你的行动规划。”
而另一边，看到幕布上出现的问题时，伊藤深纱觉得自己心跳都加快了。
这道题出现过，且有正确答案！
但辻同学的面试有两点十分吊诡。
一、同样的问题不同的答案，有时都能通过。
二、同样的问题相同的答案，有人能通过，有人却不能！
第二种情况很少出现，但也是班上很多人觉得辻同学不够坦诚，并非真的想招募助手的原因。
这道题，只有一个人用那个答案通过了，他参与的时间点又太靠后。
后面没有人再遇到这道题，做更多验证。
高田知道具体的步骤吗？
高田旭思考许久，给出了答案。
“课题超过我的能力。先向小组的负责人要求协助，或者更换课题。”
伊藤深纱身体不由一颤。
什么？高田是这么理解的？这和她知道的正确答案不一样。而且方向完全南辕北辙。
一上来就出局了吗……
“初评为：通过。最终结果请等待复核。”
“是标准答案！”伊藤深纱站了起来。
这个初评的自动判卷也是面试中的一环，但并非所有人都遇到过。
似乎受限于AI的水平，初评只有答案与预定相差不大，或者符合一些标准错误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不然都会暂且不评，进入人工复评阶段，交给辻同学亲手判卷。
原来这么答才是正确思路！
伊藤深纱想起自己背的正确答案，那是班里一位名人梅田胜面试时给出的解答。
他的成绩可能不是最顶尖的，在年级排到第九。
但因为父亲是知名大学化工系的教授，此人之前就有参与研究的经验。所以他答得十分具体且完整。
伊藤深纱也背了半天，没想到高田给出的标准答案居然是这样！
此时高田旭也在思考，原来面试是这种风格。
其实他也大致知道这道题正面怎么回答。
虽然他从来没做过科研，但前世还是听人讲过。
不过高田旭思考再三，还是选择了这个答案。
因为最开始机械声说要带入“第一天任职的助手”。
题干有提示，说是“难度相当于名牌大学研究生的课题”。
日本和国内不同。国内的研究生一般真的做研究，包含一些国外大学博士生的成分在里面。
而日本的研究生研究的要求就要更低。
但就算如此，让刚刚步入高中的少年人，独自承担这种研究项目显然是十分吃力的。
强行夸大自己的能力，应该不满足助手要求二中的“逻辑自洽”。
但这么答有很大风险在于，助手要求三又提到“研究室布置的任务，可自主达成。”
那么到底要满足要求二还是要求三？
高田旭选择了前者，因为他猜想如果辻一开始就想找足以独自完成科研的助手，就不会在高中生中招募了。
现在她的助手招募扩展到普通班，说明也不强求是能力者。
嗯，搞不好最重要的是要求一呢，忠诚！
想得深一些，也许辻光里会根据不同的面试者，对答案有不同的要求。
“第二问。”机械音消失后，幕布板上这次出现长段题干。
“假如现在研究组正参与一个极其重要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