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位悲惨者的世界
陶瓷娃娃精致的陶瓷面容不断被挤到后脑,反倒是流于表面狰狞笑容跃于纸上不断补充着面部细节。
与此同时陶瓷娃娃也不受控制的低声笑了两声,起初这笑还挺短暂,但渐渐的逐渐猖獗,笑声入耳令人心烦。
“咔嚓……”
裂纹同蛛网遍布这整张脸。
“咔嚓……”
陶瓷般的面容掉落地上,笑声仍从其中传来,笑着的面容不断蠕动试图翻过身来。
“噗呲!”陶瓷娃娃上挑美术刀,沾着红黑色液体散着令人作呕腥臭味的刀刃轻松划过炳帐的下颚从鼻底挥出。
美术刀伤害的部位,一滴滴的红黑色液体顺着炳帐白皙的皮肤滴落地板,那腥臭的血肉同书页一层层翻开。
刀刃粗的伤口慢慢的翻开成了三根拇指粗的书页。
炳帐慢条斯理的转过头部,成线性的伤口只听咔嚓一声断裂成两半。
低下头,张开嘴,被划开的嘴唇同两朵快要凋零的花朵。
嘴唇“吻着”陶瓷娃娃粗糙的肌肤,当自己的鲜血滑过陶瓷娃娃脸颊的之后,炳帐的神色越加的迷恋。
耳畔的狂笑也同时达到一个新高度并不断的在被打破,步步攀升。
陶瓷娃娃也没有退缩,任由那令自己不适的存在贪恋着自己的灵魂。
因为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掉炳帐,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自己……
不能退,因为她一旦退后短时间就没有再出来的能力了。
血色不断滑过脸颊,红黑色的凋零花朵露出白色的花蕊,唇齿皆触及陶瓷娃娃的灵魂。
来自四方的花蕊合拢,白色的棉线缠绕在花蕊上,一小块的灵魂被强行撕下,流失在掩藏在白色花蕊下的深渊。
品尝来自鬼魂半步凝实的灵魂的炳帐脸上洋溢着同沙漠旅人久旱逢甘霖般的兴奋,内含怨气的灵魂却如同甘露滋润自己干燥的身躯。
陶瓷娃娃没时间感受着失去灵魂的痛感,也没有时间去看炳帐那一副病态的模样。
美术刀直抵炳帐的心脏处,仅仅刺破身上衣物那肌肤才被刀刃点出一个血点,那心脏前端的血就如已然是一片恶臭都掩盖不了的欲望。
淹没了自我的本能同冲垮大坝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笑声小了,却更能触动灵魂,一声声竭尽全力的癫狂激起涟漪,在仿佛可以拨断心弦的笑声下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开始模糊。
溢出的欲望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现实。
此情此景就像是现实的水面堕入一颗名叫笑的石子,在扩散的水波下得以看见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阴暗的,渐渐失去月光照耀的,充满血腥味的,一个名为欲望的世界。
湿润的空气裹上血腥,那铁锈的气息也淡淡的弥漫在空中。
墙上的白皮一块块掉落,砖红色之中顽强的生长着几株暗绿色的野植。
四周的墙壁,轻柔的月光照不进水泥之中。
黄毛有幸也被卷入其中见识了这一缓缓滴下鲜血的房间或者说是世界,炳帐仅存的内心世界……
“呲……”
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虽然耳中循环的是笑声听不见噪音就是了。
炳帐如同罪人,一根根铁链生生穿过它的胸腔,它的四肢。
它的心房附近被掏空,根根肋骨插在血肉之中,一点一滴的黏稠的血液连接上下。
它的脸色在淡红色的灯光照耀下都不见半点血色,苍白如白纸。
头顶的吊灯轻轻摇曳,垂垂可危的发出像破败秋千的吱吖声。
此情此景,连陶瓷娃娃都懵逼了。
笑声空洞的回响,炳帐的眼眸逐渐下坠,最终眼睫毛轻轻扫过下眼睑,保持着半眯的姿态。
炳帐站在房间中间,不言不语,没有任何表面动作。
回荡在房间的笑声相撞,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漩涡点,陶瓷娃娃的手臂旁出现一个空间扭曲。
陶瓷娃娃的手臂伙同周围的空间似一张被揉皱的纸不再平静,骨头成了粉末,黢黑的手臂显得畸形。
由点到面,扭曲不断扩散。
陶瓷娃娃猛的一拽,一片棉线被扭曲的空间揉成一个小球,她的手臂也残缺了一块。
美术刀猛的向那个漩涡点扎去,刀刃轻微扭曲但那漩涡点却炸开,失去支撑的棉线团缓缓飘向地面。
随着这一个漩涡点的炸裂,一个又一个的漩涡点也炸开来。
炳帐抬起手,铁链在地上滑动,发出的声音被陶瓷娃娃察觉,刚想反制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钳住了。
阴气散开,炳帐直接掰断陶瓷娃娃的手臂。
但手臂断掉之前已然手腕用力,将美术刀上抛,陶瓷娃娃用嘴叼住这柄美术刀。
黄毛望着打斗的二人,再而转为观察着这个房间。
无处安放的阴气刺激着黄毛的灵魂,而最让黄毛感到寒冷的地方不是炳帐和陶瓷娃娃打斗反而是一个角落。
黄毛顶着刺痛,慢步走上前去。
那是一扇铁门,铁锈腐蚀着,而在铁门中间鼓起一个血色的球。
一根根铁色的如同经脉附着在血色的球之上,不停的跳动着。
黄毛稍微后退一步,然后上去就是一脚。
运动鞋的鞋底狠狠踢在血球上,起初只是一个八寸长的缝隙,一滴滴血连成珠子形成一滩血在地上。
紧接着缝隙逐步扩大。
“津雪小姐,接着……”黄毛握住那颗跳动的心脏,掌心甚至有种痒痒酥酥麻麻的舒适感。
紧接着就是被黄毛抛向陶瓷娃娃头顶。
陶瓷娃娃见状,脚借着炳帐身体的力向上蹬去欲图抢下那颗心脏。
跃至半空,炳帐抓住陶瓷娃娃的脚踝,向下拽去。
陶瓷娃娃无奈只能转过头,然后用力把美术刀甩过去可惜没有扔中。
黄毛微笑着望着炳帐的行为,它把陶瓷娃娃扔在地上,然后对着心脏露出难以掩盖的笑容。
然后黄毛快步上前,抓住陶瓷娃娃嘴里叼着的那柄美术刀。
炳帐捉着那颗跳动的心脏,打算把它放入胸腔,空荡荡的心房慢慢被填满,黏稠的血液滑下把跳动的心遮住了七八。
可是紧接着一把美术刀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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