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收拾尾巴
“张惑爷爷张明宇曾救我一命,作为报答我和他们签了救张惑三次的契约。”
桃芝嘴角溢出鲜血道,收起手中的青红剑,面对晓阎他们已经放弃抵抗了。
“张明宇什么实力?”
“他死了,张家甚至也没有能和张惑相提并论的存在,所以你们倒是不用担心对方报复。”桃芝听出了晓阎的疑虑,解释道。
“不过张惑最后居然还诅咒了那小孩……”桃芝望着一脸平常的陆辛感叹道:“他还真是恨你啊。”
“你可以试试再用你那眼睛,仪式被打断过,废掉倒不至于,但估计会有所阻碍。”
“没必要了,我以后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而已。”陆辛淡然的回应道,作为被诅咒对象,他自然能察觉到异常。
但那又如何?他不需要了,他需要的是平凡的日子。
“你倒是豁达……”桃芝痴痴的望向陆辛半响才回过神来感叹道。
他的眼睛并不一般,他人眼中的珍宝被如此对待,也不知是该说他不识货还是豁达呢?
“算了,与我无干。来吧,杀了我!”桃芝坐在嫩草之上靠着桃树干,握着一束白桃枝丫,故作潇洒道。
晓阎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存在,并发出疑问:“你就这么想死吗?”
桃芝闻言本来闭上的眼微睁,察觉到了生的希望自然不会放过,但也并未急切只是悠然道:
“你们肯放过我?!”
“那要看你做过什么?”面对桃芝,如果对方没有滥杀无辜,倒是可以看在张惑下咒时提醒的份上饶他一命。
“我曾冷眼旁观张惑给秦家老爷子种鬼,打压杀死与秦家有过节的存在,监司还是挺麻烦的所以倒也没伤及过无辜。”
闻言晓阎点点头,拿出契约者称号奖励的一次性契约。
『若桃芝所言为实,只需日行一善且在晓阎和陆辛需要且不违背其原则的情况下竭尽所能帮助二人,晓阎和陆辛则放过桃芝一命。』
空白的黄皮卷上随着晓阎的意识牵动,墨色的字迹慢慢浮现,在其下方还浮现一个血红色指印。
桃芝看了眼契约,倒也不算苛刻,虽然没限制帮助次数但也不用违背原则。
咬破手指,血珠沾染着指纹,血色的指印被按在契约上。
因为契约上还存在第三人陆辛,所以还需要陆辛也进行签订,但陆辛并未咬破手指,只是摁了上去便浮现一个墨色的指印。
桃芝看了看陆辛墨色的指印又看了看自己还残有血色的拇指,什么都没有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橘红的火苗腾的升起,将拥有三人指印的契约焚烧殆尽,其内容被铭刻在契约之道上。
桃芝见此便化作白桃花瓣飘散在这白桃林,但不消片刻又是一阵花瓣舞,重新幻化成人的桃芝急忙向外跑去边跑边说:
“忘了日行一善了!”
“为什么感觉他脑子突然不好使了呢?”望着桃芝奔跑的背影,晓阎托着下颚喃喃自语道。
“可能是战斗时他没用脑子吧。”陆辛也饶有兴致的望着桃芝那背影回应道。
但在人影消散在视野之极时,陆辛又是一口气叹出说道:“还是要收拾一下尾巴啊,不过都是些虾兵蟹将而已。”
“大哥你去陪,嗯……珉淮姐?我和卯瑾两人就够了。”陆辛回想起晓阎和珉淮在天台上的那一幕,打算给他们腾一点私人空间。
说罢便和卯瑾一同去往同公司掺有股份的几家。
没必要去赶尽杀绝,只不过是杀几个最跳脱的杀鸡儆猴罢了。
监司哪怕发现了陆辛问题也不大,桃芝也曾帮秦家杀过人。
他们还有着最基本的底线,在会引起灾祸的实力面前,只要不触碰红线自是无事。
被发觉之后估计也便是警告不允许杀人之类的了,但现在陆辛的仇人已经死了,不杀便不杀呗。
至于晓阎这边?
黄昏的夕阳将余晖洒在地平线上,淡金色的光芒披在晓阎身上。
手里提着瓜果,身侧依着佳人,站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之中。
缺席了数次的誓言今日终于得到了实现。
“呼――”晓阎呼出一口热气,将冰凉的手温暖一下。
“说实话,有些紧张……你说这是惊喜还是惊吓?”晓阎抬起头望向这栋老旧的居民楼略显忐忑的说道,为了缓解尴尬还抽空打趣一句。
墙壁老旧破了皮,楼道的声控灯忽闪忽闪,几袋被黑色塑料袋包裹的垃圾随意的堆砌在门的两侧。
晓阎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珉淮站在他身后一副追忆的模样,弯着眼露出一副苦笑。
“怦怦!”指节轻轻敲击暗红色的木门,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门内传来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咔哒!吱――”门缓缓推开,一张略显憔悴的老脸出现在被推开的门缝处,声音沙哑带有一股死气道:
“你找谁?”
“爸……”珉淮从晓阎身后飘出,望着面前这位沧桑的老人,道了一声。
老人浑浊的双眼泛起晶莹,布满皱纹的脸颊抽搐,脸色之中带有一丝不可置信。
“吱――”门又被推开了几分,僵硬的迈着步伐向门外走了几步,嘴皮一直在抖动却总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你吗?”老人颤颤巍巍的询问道,脸上隐约可见一丝祈求,祈求这一切不是梦,哪怕是骗也不要让他在这之后只能面对她的照片。
见老头子半响没回来的老妇人坐不住了,也慢步向门口踱来,边走边数落道:“又是哪个人来找你耍……”
话说到一半,被完全打开的门微微晃动,门外站在那一闪一闪声控灯外的身影映入眼帘,到了嘴边的话被生生止住了。
调整了下身子,面向大门望着那虚幻却又是那么真实的人影,与回忆中那被渐渐模糊的轮廓重合,像是再度抚摸那些泛黄的照片。
思念化作实质,滑过脸颊留下晶莹,暗红甚至快要发紫的唇尝了一口,咸咸的。
良久只道出一句:“淮儿,是你回来了吗?”
“嗯。”
“欢迎回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