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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对自己的阴暗

“话说你怎么不继续嚣张了?”壶梓见沐赐偏了偏头,转而反问被自己踢飞的那个家伙。

却见他阴毒的望着一言不发,身体化成墨溶解在地消散的无影无踪。

而此时此刻的沐赐像是才缓过神来般,用双手撑在床面坐起身来。

“那个……,大姐姐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面?”

沐赐的大脑总算是转过弯来,迟疑的发出自己的疑问。

还有一句话没有被说出:你该不是人贩子吧?

“迷路。”

气氛出现刹那的凝滞,沐赐沉默不言的望着一脸正气的壶梓。

“好了,不开玩笑。我是上天派来帮助你们的。”

“……,大姐姐虽然我有些自暴自弃,但脑子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沐赐虽然在濒死之际幻想着什么天堂,地狱但也不代表说个陌生人自称上天派来的就相信。

“这句话从某种程度上还是真的。”

壶梓无奈的耸了耸肩淡然道。

沐赐望着眼前突然闯入的人,看着她的举动有些想要发笑的感觉。

嗯……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轻松没有一点压抑的感觉,眼前的人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疏远反而感觉很亲近。

有点升不起防备又或者说是舍不得升起防备。

“那大姐姐你打算怎么帮助我们?”

笑着说完这句话的沐赐脸色又猛地暗淡,想到可能需要帮助的那些事。

如刀一点一点剜入心口,看着鲜血慢慢浸染银白的刀刃与那颤抖的手臂。

心头泛起恐惧的同时又弥漫着自卑之色。

呼吸都显得窒息却还有空的讽刺自己一句:

我又在等待着,期望着什么?

手指无意思的因内心的恐惧而轻微颤抖,凉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愣神的意识如坠,感受着堕落而下的风割却无能为力。

但又好似被一只手猛地拽住,就那么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

近乎本能的向那只手看去,却见壶梓的手轻轻的在自己的头顶摩挲着。

或许自己应该逃避的,明明是阴沟里的臭老鼠却有点被照的晃神,心虚以及贪恋。

“把你们彻底拉出自耗,嗯……,大概这样。”

又莫名回想起被自己快要掐死时,听见的那句天籁。

难道她真的是上天所派的吗?

真是幼稚的童话,三岁孩童都不信。

可我不是三岁耶。

像是被壶梓举动所温暖,又像是被自己内心的一连串给逗笑了。

总之就是如春来冻湖散,百花开。

笑着,天真的和自己年纪相符的笑。

“你在笑什么?”自己的声音又在耳畔轻吐,冷冷的风吹的耳根发寒,心如坠冰窖。

他又攀附在自己背后,也对毕竟他是……

还未等沐赐再度自嘲,壶梓一只手捏住他的脑袋猛地往上一提。

“你在笑什么?”

原本还是一脸嘲笑的他瞬间不再嘻嘻,用着警告的神情漠然的望着壶梓道:

“这是我自身的事,与你何关?”

“啪!”另一只手也没空着,往他的脸上扇去。

“这下跟我有没有关系?”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还跃跃欲试的再朝他的脸上比划。

望着一脸正气的壶梓,他只觉对方邪乎。

“你杀不死我的!我会无处不在!”

“有本事你溜一个?”

他沉默的感受着壶梓手心对自己的压制,的确如果被她抓在手中,他无法逃脱。

这种压制的能力绝不是一朝一夕就可练成的,更别提要想达到这种效果可不是只靠努力就可办到。

他这是到底招惹了什么存在?!

“你杀不死我的!”

“如果你不会死,那你刚刚出现干什么?就为了现在当小丑?”

“我发誓如果有可能,我一定会杀死你的亲友。”感受着壶梓压制的他开始口吐狂言。

闻言的壶梓眼眸一暗,捉住他的五指用力,隐隐有将他头颅捏爆的趋势。

“哈哈,你如果这样杀死我那个小老鼠也会死。”

他嘴角溢出鲜血,双目充血的死死盯住壶梓挑衅道。

“看啊,你视为支柱的家伙完全不顾你的处境呢!”

他试图挑拨着二人的关系,通过来自沐赐内心所有阴暗面的反馈。

挣脱那么一霎那,然后遁走躲在暗处默默的看着沐赐对壶梓充满猜忌。

等壶梓彻底对沐赐失望离去之后,再现身将沐赐给杀死拖回地狱。

事情本该如此啊,本该如此!

“呵,就这?号称自内心诞生的最能洞察人心的魇,居然能一连看错两个人。”

壶梓出口对在内心不断质问的他出口讥讽。

五指一直控制在让他疼痛难忍的濒死边缘,却迟迟未能将他脑袋捏爆。

这很正常,这个女人哪怕因为我刚刚的狂言而失控刹那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不杀死我在意料之中。

毕竟他所需的只是沐赐的态度。

可为什么?沐赐身上没有反馈给我哪怕一丝的对壶梓的恨意!

她可是要杀死你啊!为什么!

他偏目向沐赐望去,却见对方一脸愧疚与自卑的神色又一切都在瞬间明了。

沐赐很自卑不断的陷入内耗,认为自己是一切的罪人,是阴沟里的臭老鼠。

所以面对可能被壶梓杀死的情况下不是恨意,甚至是解脱与愧疚。

这种没有道理的愧疚,是他不断勾引培养的又亲自将他推入无法挣扎的余地。

“看什么看?允许你看了吗?”另一只手又是重重的甩在他的脸上。

“……,你杀不死我的。”

“哪怕那个臭老鼠再善良,他心底永远会铭记着对自己的阴暗。”

他像是失去了力气说话的声音变得淡漠,没有先前的激情。

却依旧并不悔改,又或者说从头到尾他都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自沐赐心底诞生的魇,和最开始的沐赐一般都觉得沐赐不过是一个不应该出生于世的祸害。

所谓看起来恶毒的话语也不过自己眼中最真实的评价。

他所有的评价都是通过啃食沐赐的阴暗,继承着先前的沐赐的那些自我评价。

所以……

“他自始至终都是只应该躲在臭水沟的老鼠,不应该也不能甚至没有资格的奢望这世间的光辉。”

“你觉得你凭什么能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去将他从淤泥中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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