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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所谓命运(11)

季难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识趣的离开。

他需要的是一个可能性。

就像是科研走下去固然艰难,但是知晓前方是否是一条死路更为重要。

得知答案的他自然也就没必要去招惹狐涞。

而狐涞则是也打算去寻找狐闲以及狐岁岁。

半路。

狐闲满身血腥,神情虽然有所缓和但仍有些麻木的走了出来。

“狐岁岁死了?”

狐涞看见狐闲这副失魂落魄的神态,以及身旁空无一人的关切反问到。

狐闲也没有责怪狐涞提供的情报出现巨大的差错。

只是叹了叹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浑浊的眼眸抬起迎上狐涞的眼睛。

狐闲的嘴唇有些许的干裂,声音嘶哑像是哭过一般的询问道:

“哥……,死在魇手下的存在该怎么去挽回?”

狐涞沉默未语。

自我放弃之人。

除却给予希望唤醒自我意识以前,会本能的抵触,抗拒一切外来的治疗效果。

而魇杀死的人,会将自己的意识沉入完全封闭没有边境的黑暗之中。

就连轮回都不会堕入,不再有来生。

根本没有给予希望的机会。

换而言之,死于自己魇手中的存在。

无一例外的是没有任何生还的余地了。

狐涞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狐闲,久久才开口道:

“习惯吧,生离死别本就是我们的必修课。”

“嗯……,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狐闲没有语气变换的缓缓的说道,就像是一片落着枯叶的死水潭。

“毕竟岁岁她也不会想看见我这幅模样……”

狐涞没有再多言语,毕竟越安慰越乱。

倒不如让狐闲像个鸵鸟一般,将头埋在沙子之中。

“收拾残局,然后……回家吧。”

狐涞和狐闲将所有人的尸体尽数焚烧殆尽,依次装下几人的骨灰。

除却了狐岁岁。

狐闲认为狐岁岁还有救,她偏执的想要保持狐岁岁的尸首不腐。

她说,岁岁的灵魂只是被困住又并非消散。

尸首会是牵引她回家的路。

狐涞没有制止。

让狐闲穿上原本就准备好的干净衣物,甚至对方还给狐岁岁也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物。

而狐涞则是拿走了林总本就准备好的资料。

乘坐电梯,回到一楼。

此时的一楼已然被完全清空,外面是监司的警戒线。

来到狐家名下的一家墓地。

墓地之中是一块又一块灰白的墓碑。

风微微吹动。

墓碑前祭祀的几束花的花香被吹散,扩散。

来到后面的无名石碑的墓地处。

将林总几人的骨灰坛埋进其中。

然后在墓前摆放了一束白色墨玉兰。

其意思就是,愿来世安然。

当然也有与当今前世切割之意。

每每完成任务,将对方的尸骨化作骨灰留在墓地的时候。

狐涞总是会在摆上一束白色墨玉兰。

那时的狐闲还不时的吐槽道:

“这么多人就只送一束花,哥你好抠门啊。”

而狐涞总是敲了敲狐闲的脑袋,然后说上一句:

“这叫勤俭持家,再者说了这只是一个寄托罢了。”

这一次,以往的情景似乎不会再发生了。

狐闲静静的站在狐涞身旁,看着一层薄土掩盖住他们的骨灰坛。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又好似喃喃自语般的问了一句:

“如果岁岁能轮回投胎的话,会到哪里呢?”

狐涞假意没有听清,没有延续这个话题。

回到西川狐家之中。

狐涞和狐闲分开,打算独自一人去求见先祖。

门被缓缓推开,一缕金灿的光线刺破其中的昏暗。

狐涞背着金光,完全将大门彻底的敞开了。

“晚辈狐涞求见先祖狐民。”

“有一事还请先祖解惑。”

狐涞率先推开房门,然后才出言求见。

语气激昂,显然没有离家之前的那副谦卑。

与其说是解惑,倒不如说是来问责。

但是先祖依旧是一副平淡的姿态,身体近乎死寂的坐在那里。

见狐涞这番可谓是大逆不道的举动。

只是咧了咧嘴,笑容带着腐朽的气息展露而出。

“狐岁岁的死,先祖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狐涞站在门口,拱手弯腰寻求答案到。

“这下倒是尽显谦卑了,刚刚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番姿态啊。”

先祖狐民没有率先回答狐涞的问题,而是憔悴的笑着打趣到。

而后招了招手,像个慈祥的老人说道:

“先进来坐着吧。”

狐涞老老实实的进来盘腿而坐,沉默的等候着先祖的回答。

而先祖却又左顾而言它的问道:“狐岁岁和你相熟吗?”

“不熟,但是狐闲很伤心。”

“那你能保证每一次任务不死无辜的人吗?”

狐民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一旁的狐涞说到。

狐涞也明白先祖的意识。

每一个无辜的人都有在意他的人。

要是因为这一点而产生情绪波动甚至于负罪感,显然是不现实的。

而狐岁岁显然就像是那些无辜的人一样。

必要时刻,应当为大局……哪怕是被迫也是必须献身。

这一点所有人都一样。

无论是狐岁岁还是狐闲,狐涞甚至于眼前的先祖狐民都是如此。

“你说出来,她不会死的,我也会有成长。”

但是狐岁岁的死亡好像并没有任何价值。

“我也有看不全的事情,就好比你那拨弄命运的手段是如何而来。”

“起初的时候就只是想要用狐闲以及狐岁岁的血,让你醒过来。”

狐民平静的诉说着。

“你远比她们二人更有价值,如果有需要你也可以踩着我的尸骨更进一步。”

对于狐家的发展而言,狐民并不是一个好的祖辈。

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但是他也明白,他想要的只是尽可能的让瓷国活下更多的人。

哪怕一切到最后,所有道境以下的存在都会化作黄土一捧。

现实的残酷。

让这位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死亡痛苦,却不敢轻易解脱的道境。

哪怕有着一丝天真的幻想,也需要去用鲜血构建它的存在。

只要有价值,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牺牲。

包括自己甚至于包括整个狐家。

“她的死毫无意义。”

“这是我的失责,不过我相信它也会让你思索再三再行动。”

“这就是她的价值。”

狐涞很想骂一句这算什么价值。

但,的确。

如果自己没有事事巨细的嘱咐,没有反复的强调要小心阴随心动也不会至此。

让她们像个孩子一样将其庇护在羽翼之下。

滋生了狐岁岁本就阴暗的自卑等情绪,哪怕事成之后也无成就感只有出现纰漏的挫败感。

自己思索的还是太少了。

又或者说那时的自己的确过于依赖自己的灵赋,甚至有些许忽略身边人的心理了。

狐涞的眉目微微垂下,然后小抿了一口茶水。

苦涩。

苦涩到不想说话了。

这是哪里来的劣质茶叶,狐家会有这种品质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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