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生死轮回
“官家基地内部的军火库里，肯定储存了海量的先进装备，无论是飞行机甲，还是传说中的隐身机甲，亦或远程攻击武器，都可帮助我们轻而易举的渡过难关。”
“但到目前为止鹅们依然只能徘徊在蓉城基地最外围的边缘雷区，连官家武装力量的影子都没看到，更别提找到戒备森严的隐秘地下军火库了。”
“死等也不符合我们的作风，那就只有尽快突破高阶进化者境界这一条路可选了。”
“可惜想要突破高阶进化者境界同样需要时间，第五或许再有一个月就够了，我们最少还得两个月，这跟直接选择死等殊途同归。”
……
原本立春之后理应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景象，但室外的温度仍旧没有丝毫回升的迹象，反而逐渐向着零下三十度的大关逼近。天空虽然并非暗无天日的极夜，却也根本看不到太阳的影子，只有呼啸的暴风雪，不断掠夺着生命所需的热量。
第五等人正在想方设法的围剿丧尸群，但整个蜀西康区的街道上已经基本找不到四处游荡的丧尸群了。所以他们只能将目标对准了人口密度相对较大的住宅区、工业区、商业区、学校、医院等各类建筑群。
按照正常的逻辑思维推断，这些地方应该存在很多被困的丧尸，其族群被无数单体建筑分割开来，失去形成强大的丧尸海的基础。
对于第五等人而言这肯定有利也有弊，一方面在相对有限的空间内不具备诞生王级丧尸王的土壤，所以他们进去清理丧尸大概率不会遇到危险，另一方面建筑结构也会限制他们的行动，影响他们清理行动的效率。
“第五，前面是一处学校。”
“小心一点，先清理掉警卫室里的丧尸。”
“明白。”
三贱客来到警卫室门口，发现两只丧尸正张牙舞爪的拍打着防爆玻璃，试图冲出来给他们一个亲切的问候。
“谁来？”
“当然是你！”
“凭什么？要么就轮流出手，要么就按劳分配。”
“还是像往常一样轮流出手……”
三贱客的讨论尚未结束，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防爆玻璃瞬间被拍碎，两只争先恐后的爬了出来。尖锐的玻璃碎片划过它们的身体，原油一般的黑色血液浸透了它们的破衣褴褛。然而它们却依旧恍若未觉，因为它们根本就无法感知到疼痛。
段辰强忍着恶心冲上前去，砍瓜切菜一般将它们送下了地狱。这种普通丧尸在他眼中，已经跟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目标宿舍楼，其他地方暂时放弃。末世浩劫爆发的时间是深夜，当时所有人应该都呆在宿舍。”
尽管第五等人很清楚，在宿舍这种狭窄的环境中，幸存者能够活到现在的可能性极小，但他们还是愿意抱有一丝希望。然而现实永远都没有想象中的美好，整个一栋九层高的宿舍楼，没有找到一位幸存者。
“第五，这些可怜的小家伙们太不幸了。”
“没办法，集体宿舍这种环境，人员分布过于密集，从概率上讲经过神秘的遴选几乎一定会出现丧尸。他们不仅要面对丧尸、饥饿与寒冷的三重威胁，还要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这根本就是无解的死局，能活下来才见鬼了。”
在这所不知名的学校里，第五等人直到最后一刻，也未曾发现任何一名幸存者，这个结果是令人绝望的。他们甚至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年龄段的人类应该普遍没有太多幸存者。
“没啥说的，希望天堂没有丧尸！”
……
另一边得知异化肉存在的赵杰兴奋不已，他感觉自己仿佛找到了走上人生巅峰的捷径，甚至有些憧憬自己跟第五等人平起平坐的场景。他始终坚信：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不过他貌似有些想当然了，即便他踏入了进化者的层次，在第五等人眼中，也不过就是强大一点的蝼蚁，想要捏死依旧不费吹灰之力，双方的视野不同，格局更是天差地别。
当赵杰亲自带人狩猎丧尸时，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第五等人手中，丧尸就像面团一样，想怎么捏就怎捏。当他们面对丧尸却被追杀的哭爹喊娘，即便是普通丧尸，都仿佛霸王项羽在世，根本就难以匹敌。
开始的时候赵杰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遇到的丧尸可能是个比较强大的个体，直到他们遇到一小股丧尸群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然而不幸落入尸口的同伴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赵杰魂不守舍的逃回幸存者营地，恰巧遇到清理丧尸归来的第五等人。于是在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这些一路追杀而来的倒霉丧尸很快就倒在了地上，跟记忆中的弱鸡丧尸表现没有任何区别。
仅段辰一人出手，展现出的实力就是他们都望尘莫及。赵杰终于意识到，原来不是丧尸太强，而是自己太菜。他们想当然的代入，完全忽略了第五等人本身的实力。
“诸位前辈，我……我太难了！”赵杰瞬间泪流满面。
“额，淡定一点，赵杰童鞋，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求各位前辈给指条明路吧！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赵杰当场声泪俱下，抱着段辰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诸位之所以被打的落花流水，是因为你们跟丧尸的实力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因此只要各位能提高实力，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请诸位前辈赐教。”
“我们可以借贷给你部分异化肉，但并非是无偿借贷，而且利息可能还有些高的吓人，你自己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我愿意。”
“你可想清楚了？如果到时候你敢无故赖账，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们都会想办法干掉你。”
“好好好。都依诸位前辈。请诸位前辈放心，在下绝非狼心狗肺之人，一定会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
“段辰，拿份字据给他。”
“好勒，你可要清楚了，借贷30块异化肉，借一还百，有偿还能力之后尽快还清。”
“在下明白，我相信各位前辈不会坑我。”
“贸然相信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第五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
最终赵杰从段辰手中借到了异化肉，踏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进化之路。
新历6月9日，t国的诸多幸存者基地都开始准备热烈庆祝传统新年——春节，官家大佬坚信通过这种活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大家压抑的心情。
蓟州基地，智能机器人部队挨家挨户的送去节日的问候——一份热气腾腾的速冻饺子。然而迎接他们的却不仅是一张张笑脸，还有无数已经失去生机的尸体。
透过全息投影，基地指挥大厅里的大佬亲眼见证了一切。即便是他们那坚如磐石的心脏出现了一丝悸动，但很快他们就调整了过来，这一刻没有任何人说话。如果寒冷和饥饿是杀死这些幸存者的刽子手，他们其实都是亲自递上武器的凶手，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他们别无选择，因为资源的不足，死亡是无可避免，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斗争。面对冰冷的死亡，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果断放弃了公平，他们选择了不计一切代价优先保证自己生命安全。
普通幸存者基本都是被放弃的边缘化产物，他们只是一群替死的稻草人，他们是注定要被集体牺牲的蝼蚁，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逝去。
第五等人仍旧在有条不紊的清理的丧尸群，他们来到了一处县级医院。
“小娲，愣着干嘛？”
“第五，鹅有点难受，需要冷静一下。”
段辰打开小丫头身后的房门，只见一位身穿睡衣的女性正蜷缩在病床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此刻的她们已经彻底冻成了冰雕。第五看到这一幕，鼻头不禁一酸，却仍佯装淡定的笑了笑，而他的眼睛里分明有泪珠在闪烁。
第五深吸一口气，亲手将单薄的被子重新盖上，仿佛眼前的母子并未死去。尽管已经见惯了各种不幸，但眼前震撼心灵的一幕还是让他动容了。
“第五，你说我们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最起码比死了有意义，只有不断变强，未来的大争之世中才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我们无法让逝者起死回生，但我们可以让生者有活下去的希望，如果各位不希望看到更多类似的悲剧，到底要怎么做，你们应该清楚。”
人类从孕育到出生再到成年，这一过程中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生命有时候比所有人意识到的更加脆弱。而人类之所以感受不到，是因为人类只有在失去了之后才会懂得所拥有的是何等的珍惜与可贵。
生死轮回是所有人都逃不了的，区别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从更广的角度来看，生命只是白驹过隙，死亡才是真正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