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谣言
保定府，保定城往西五十余里。
一处普通军营，云光带领精锐部队于下午未时八刻（下午三点）出发，疾行数个时辰来到此处。
此时夕阳西下，云光令全体士兵修整半个时辰，此处军营火头军也紧急送上饭菜，整个军营饭香四溢。
主帅帐篷内，云光跟几个副将正在商议进入山陕以后的行军计策。
这时，几个不速之客骑马赶至军营。
“来者何人！竟然敢擅闯军营？”驻守士兵当即拦截来人。
“皇上懿旨，请威北将军、京营节度使云光接旨。”马背上，一个白面、高大男子翻身下马，发出尖锐阴沉的声音。
驻守士兵闻言，皆是一惊。他们确认来人不似假冒之后，其中头领让人往主帅帐篷通知云光。
头领则带着几人进入军营，“几位天使请随我来。”
一刻钟后，帐篷内仅剩云光以及威德帝的贴身太监。
贴身太监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条，递到云光手中，“云将军，皇上密信，此次情况紧急，不知女直是否进攻，恐延误战机，云将军可自行决断。”
“事后皇上决不怪罪。”太监又强调道。
云光是威德帝登基后亲自提拔起来的军队新贵，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犹豫不决，但完全相信云光。
“让我想想。”云光拿着圣旨，来回踱步思考起来。
那太监也不急，站在一旁默默等待，整个帐篷气氛变得沉默。
“报！”这时，帐篷外传来声音。
“进来。”云光沙哑的声音响起。
“说吧。有什么事？”他向来人问道。
“东北方向来信，再次发现女直军队踪迹。”
“……”
“咳…回皇上，我会分出八千精兵支援西北，我本人驻守北境。绝不让女直南下，威胁京畿。”终于，云光做出决定，他坐在桌前给威德帝书信一封。
当天晚上，云光所率部队分为两只，一只赶往西北。
另一只，于翌日清晨前往京畿东北。
…
…
夜。
为庆祝贾蔷搬出宁国府，云瑛、贾蔷、贾蓉、薛蟠四人聚餐群芳院。
“蔷哥儿，你以后自由了。虽然跟宁国府断了关系，可有荣国府庇护，又有了正式工作，这日子可就好起来了。”贾蓉搂着蔷哥儿肩膀，羡慕的道。
“哥哥我就倒霉了。又不能逃出宁国府，也不知道我爹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点。”贾蓉即为兄弟高兴，又为自己悲哀，以前贾蔷能跟自己一起受罪，现在只能自己一人承担，他心里甚至想过，要是父亲贾珍突然去世那得多好。
“蓉哥儿毕竟是珍大哥亲生儿子，正所谓虎毒不食子，他应该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你在宁国府当大少爷可比在府外自食其力好多了。”薛蟠并不知道贾蓉在宁国府的真实处境，他以为贾蓉担心的跟贾蔷一样，便简单的安慰道。
云瑛则端起酒盅，敬了贾蓉一杯，“也许珍大哥经过这次教训，会有一些改变。”
“希望吧。”贾蓉苦涩的说道，他觉得父亲最近鬼鬼祟祟，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他想要询问，每次都只得到一顿臭骂。
说起两人的伤心事，贾蔷知道贾蓉痛苦，他随即转移话题。
“瑛哥儿，我昨天听说云将军出征西北了，怎么今天又有人说往北去了。”仅仅一个白天的时间，云光军队的动向已经传到神京，贾蔷也听到一些传闻。
“好像是京畿北部山区有女直哨兵出没，为避免女直军队突然袭击京畿，云将军又被调往北边去了。”作为宁国府袭爵人，贾蓉得到的消息比众人详细得多。
云瑛闻言一愣，“那西北战场怎么办？”
“两害取其轻，西北百姓要受苦了。”
“嗐～五十年前，我大翰军队冠绝天下，纵横无敌。谁能想到仅仅几十年，便衰落至此。”
说起大翰的辉煌年代，几人当即来了兴致，就算是陪在身旁的姑娘都能说两句几十年前大翰的辉煌时刻。
“皇上也是霉运，竟然在这个艰难时刻登基，以现在的大翰军队，皇上就算有天大本事也难战胜敌寇。要是在几十年前，哪还有这种问题。”薛蟠大脑袋摇晃，直白的说道。
“当时荣国公还在，大翰名将云集，小小瓦剌轻松灭掉。”
“唉。文龙兄，这话可说不得。”贾蓉急忙阻止。
他这话，不就是说太上皇败了大翰家底嘛。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太上皇在位前期吏治清明、军队强盛，可到了晚年朝廷腐败无能、军队糜烂，几场大败更是让大翰武勋断绝，国运从此衰落。
当今皇上就是在这样的艰难时刻登基，可现在太上皇尚在，且权利还在，要是被他亲信听到，自己几家就麻烦了。
“这都不让说！那我们还能聊啥？”薛蟠虽然不乐意，可还是乖乖闭嘴。
“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云瑛则想到出征在外的父亲以及哥哥，特别是哥哥云瑞，他现在就在西北前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云公子还不知道吧？今天到处都在传西北已经完败，敌军打进了西安。”陪在薛蟠身旁的绿珠突然说道。
云瑛闻言一惊，他看向娇媚成熟、s型身材的绿珠，“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我们怎么没听到过？”
“就在今天，我听不少客人都在谈论此事，他们还说是皇上指挥不利，才出现这样的状况，如果战争一开始就全力抵抗，让云光将军出战，战争早就结束了。”相比桃红，绿珠经常到各个包间为客人演奏歌舞，因此神京一有新的传闻，她往往能最先知道。
“这应该是假消息，如果是真的，朝堂内只怕早就乱成一团。”云瑛却是不信，最近一段时间贾政舅舅正常坐班，认识的朝廷大官也没有异样。
“这个奴家就不知道了。不过就算消息是假，只怕百姓也会因此对皇上感到失望。”绿珠微微一笑，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散布谣言？”云瑛敏锐的扑捉到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