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某人的忠告,莫名其妙的婚约
听学结束,魏夫子布置了许多作业,沈盼儿见沈月儿留在学堂问魏夫子问题,较劲似的留了下来旁听,叶泠雾只能先和绒秀回去。
容家怎么说也是个伯爵府,府内辽阔,二个路痴不仅没顺利出府,还走错路进了花园。
绒秀看了看四周,内心不安道:“姑娘,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叶泠雾眉头紧锁,左右瞧了瞧道:“好像是,我们还是去找个容家女使来带路吧。”
绒秀点点头,道:“那姑娘就在这等奴婢,奴婢去找。”
说罢,绒秀提着书匣子朝廊上走去。
周围难得宁静,叶泠雾靠在木柱上盯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廊上突然传来说笑声,叶泠雾怔了怔,转身看去,正好对上迎面走来的沈辞和容钰。
容钰一见着她,乐道:“哟!这不是瑜洲来的表姑娘吗,你怎么在这?……哦~我知道了,你不会专门来找璟延的吧!”
“不是!”叶泠雾当即回应,态度明确,眼里那嫌弃劲儿也很明显。
沈辞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直接忽视她继续往前走,容钰连忙跟了上去。
路过她身边,沈辞突然低声:“奉劝你一句,别跟小爷玩欲擒故纵那一套,也别把心思放在我大哥身上。”
闻言,叶泠雾一口气憋在心口。
她急得磕磕巴巴道:“我……我从未想过使手段,沈二公子这番话还是留着给别人吧。”
沈辞哪会相信她,毕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角色,看女子的目光早就带着一层滤镜,叶泠雾的解释在他眼里就是嘴硬。
“表姑娘还是别装了,满京城爱慕我大哥的人多了去了,不过她们大都家世显赫,至于你……”沈辞冷哼一声,“出身商贾,怎配得上?”
“……”叶泠雾沉默。
怪不得有人说偏见是淹没人的深海。
叶泠雾无力道:“是,沈二公子我知道了。”
沈辞惊讶地睨了她一眼,这么快就知道了?
随随便便说她两句,她就知难而退了?
行吧。
寒风瑟瑟,待绒秀带着容家女使回来时,见叶泠雾坐在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出神,连忙过去道:“这么冷的天,地上又凉,姑娘怎么能坐这里呀。”
叶泠雾回过神,起身道:“没事,就是等的有些无聊了。”
绒秀道:“我们快些出府吧,今日魏夫子命抄写的文章可多呢。”
叶泠雾焉焉地点了点头。
回了静和堂,沈老太太正在小佛堂里念经,宣嬷嬷拉着叶泠雾聊了好一会,大致就问今日上课是否还习惯这类的。
叶泠雾哪敢说自己听不明白,只能敷衍几句,借着作业为由回屋了。
天色不知不觉暗下,叶泠雾轻悠悠的将狼毫放在梨木架上,看着宣纸上如娟秀清新的墨字,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以前在清泉寺时她没少抄经书,寺庙里的姑子每每看见她的笔迹,总会赞一句她字写的好看。
时间晃晃过去,再过两日便是上元佳节。
这些日下了学堂,柳飞燕总会去跟沈月儿打听沈湛的事,得知沈湛已快小半月没回府,心里就焦急的不行,生怕他那日不能赴约。
这日听学结束,叶泠雾和绒秀正要回静和堂,结果刚踏上长廊,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激烈的对话声。
出于好奇,叶泠雾嘱咐绒秀动作轻点后,两人便偷偷摸摸走过去瞧起来。
结果居然是沈崇文和沈辞!
要不说沈辞的嘴是京城第一厉害呢,就连性格温和的沈崇文都能被他气得面红耳赤。
不过父子之间有争吵再所难免,叶泠雾放下好奇,正准备领着绒秀离开时,却听沈从文文邹邹的骂道:“皇城之内,天子脚下,你身为宁北侯府的沈二公子,成日混迹酒楼戏园,成何体统,简直不知所谓!”
沈辞懒洋洋地眯了眯眼眸,道:“父亲说的极是。”
沈从文被自己儿子那敷衍的态度气的胸前起伏不定,指着他半天却又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好甩袖离开。
叶泠雾望着沈从文离开的方向,愣了几秒,却不想再回头时,头顶突然压下一片阴翳。
“偷听的可还愉快?”
!!!
叶泠雾一扭头,正好对上沈辞俯身投来的冰冷视线。
许是距离太近,少年的气息围了过来,叶泠雾呼吸一窒,竟忘了反应。
绒秀惊道:“二……二哥儿恕罪,奴婢与姑娘正巧要回静和堂,经过而已,不是故意偷听的。”
沈辞直起身子,嗤道:“你觉得我会信?”
“……”绒秀低下头。
沈辞双手抱于胸前,道:“本就因为你一肚子火无处发,你倒还凑上来了。”
叶泠雾抬眸,不解道:“我?关我什么事?”
沈辞一根手指朝叶泠雾额前戳去,愣是将叶泠雾戳的踉跄了好几步,说道:“我说你这呆子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知不知道京城多少人传我与你有婚约。”
“婚约?!”叶泠雾杏眼一瞪,大惊。
沈辞道:“传的是有鼻子有眼,说是沈老太太接你来京城就是来相看的,结果大伯母很满意,我母亲也很满意,呵,真是好笑。”
“怎么特娘的没人问我满不满意?”沈辞哑着嗓子,估计是气着所致。
叶泠雾见他神色阴郁,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貌似这件事对她影响更大吧,沈辞一个纨绔浪子,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名声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凝固,半晌,叶泠雾回道:“沈二公子同他们解释清楚不就成了,你与我之间本就没有多少交集,怎会有如此无稽之谈。”
本来话说明白是好事,可叶泠雾眼里比他还想划清界限的认真却让沈辞心头闷得慌。
虽然他是比不过大哥,但好歹也是京城出了名的俊俏郎君,在她眼里怎么像沦为登徒子一般。
叶泠雾见沈辞目光不善,又道:“我还有事,便不陪沈二公子说话了。绒秀姐姐,我们走吧。”
主仆二人迈开步子离去。
走远了,绒秀才敢道:“姑娘,那个谣言到底是谁传的?”
叶泠雾黛眉微蹙,思忖道:“左右不过是无聊之人罢了。”
绒秀道:“那我们要不要告知沈老太太?”
“不必了,大事小事都劳烦老太太,总归是不好的。”叶泠雾垂眸。
他们又不是亲祖孙,劳烦多了,只怕会惹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