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还俗

林虎闻听跟天净对视了一眼，后者明显有些着急了，说道：“我在庙上只是个不打紧的僧人，对于我的去留庙上应该不会如此在意。”

林虎也说道：“指挥啊，天净的武艺我见识过，确实是个人才，再说这事是我一手促成的，如今您要是不同意，属下我这边也不好交待啊。”

翁鸿烈闻听捋了捋胡须，最后说道：“也罢，看在林虎你的情面上我试着跟少林派打个招呼，假如他们不反对这件事我们再做决定。”

林虎跟天净闻听翁鸿烈这还是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不过总算有了些希望。

之后锦衣卫一行又在少林寺待了两天，确认案情难有新的进展了，翁鸿烈一行这才启程告辞，临别之前翁鸿烈还特意跟济慈众僧题到了天净的事，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远比预想的顺利，济世等人虽然对于锦衣卫这种近乎挖墙脚的行为颇有不满，可也没多说什么。

而济慈方丈对此表现得更是淡然：“众生各有各的缘法，天净尘缘未了，强留在寺内也难成正果，不如顺其自然吧。”

有了济慈的许可天净还俗一事是再无障碍，少林方面还给天净办了一番手续，正式将其从寺内除名，就这样天净跟师父济善以及方丈济慈等人一一告别之后，这才下山。

等到了山脚下，回头望着山门天净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了，毕竟他在这里生活多年，要说没有留恋也不现实，林虎见状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会儿要后悔还来得及。”

天净闻听当即一擦眼睛说道：“大丈夫做了不悔，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回头了。”

林虎一看天净这小子做事还颇有些气魄，心中也是颇为赞许，就这样天净跟随着林虎一行离开了少林。

路上林虎一想天净如今已经还俗了，再叫法名未免不合适，于是便询问起俗家的姓名。

“我俗家姓范，不过是乡下人家没有大名，只有个父母叫我的小名，叫九斤，因为据说我一生下来就有九斤重。”

“将来你可是要进锦衣卫的，叫小名可不像话啊，这样吧，你法名叫天净，咱们取个谐音，你就叫范天锦吧。”

“嗯，这名字不错，那从今以后我就叫范天锦了，那林大哥，我什么时候能进锦衣卫啊？”

“等回京师，找有司衙门履行些手续就行，放心，有我跟翁指挥引见不会有多大问题，不过将来能混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

“这我明白，总之今后还得林大哥你多照应。”

林虎起初答应帮范天津进入锦衣卫主要还是热心肠，觉得这孩子是块材料，可如今他渐渐意识到自己今后想在锦衣卫出人头地，手底下也得有自己的班子，范天锦无疑就是个合适的人选，自己必须拉拢住他，故此之后这一路林虎对其是颇为照顾。

而范天锦在锦衣卫里眼下就林虎一个熟人，故此对其也多少有些依赖，俩人的交情是进展迅速，林虎特意自己掏钱给范天锦换了身新衣服，没事还经常带其下馆子吃饭，范天锦在少林寺过得颇为清苦，故此对于林虎的这些举动是颇为感激。

期间林虎也询问了一些范天锦的身世以及其所知少林寺的情况，据范天锦自己说他就是少林寺周边的人，家中世代务农，由于兄弟姐妹众多，日子颇为清苦，故此在其十四岁的时候就被送进了少林寺出家为僧，其实也就是为了混碗饭吃。

范天锦清楚家里的情况，故此也没有如何记恨，实际上他天性好武，上少林寺倒是正中下怀，只是庙上的生活实在是太单调清苦，故此年岁渐长之后范天锦不禁就向往起了外面的世界，这种情绪在林虎一行到来之后就显得更加强烈，这才有了之后这一系列事情。

听完范天锦的讲述，林虎也是颇为感慨，所谓人各有志，许多时候也说不上谁对谁错，或许正如济慈方丈所言，这一切都是范天锦个人的缘法吧。

“那对雪庵和尚你了解多少？”聊着聊着林虎问起了自己比较感兴趣地问题。

“在庙上见过几面，但不是很熟，这个和尚一向深居简出，平素除了方丈以及各堂院的首座外极少跟人打交道。”

“那他真离开少林了？”

“真离开了，就是你们来之前的三天，走的很匆忙，如今想来他应该是收到消息跑路了。”

“那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不清楚，我那时还没想到会跟你们混，故此对于这些事不太留心。”

“那庙上加入正气盟的就是我们抓的这些人？”

“这我也不清楚，其实这回要不是你们来查案，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正气盟，不过平日济明师叔他们几个跟那雪庵和尚确实来往颇密，我也听师父提过雪庵和尚似乎想鼓动我们少林跟他们干什么事，师父说他们那都是瞎胡闹，迟早引火烧身，让我尽量别打听，所以我就没多问。”

林虎闻听点了点头，那个醉和尚济善看起来疯疯癫癫，其实头脑比谁都清楚，称得起是个世外高人，想到这里不禁问道：“你师父的那身武艺是跟谁学的，那么厉害？”

“一半是跟我师祖学的，另外一半是他老人家自己领悟的，其实在我看来如今少林寺里除了我师叔祖圆通大师之外，就数我师父武艺最高，可他脾气古怪，平时是不爱显山露水，故此连寺里许多人都不知道他身怀绝技，一直到他上次跟那个张万安动手。”

“对了，上次听济善师父的口气，似乎知道张万安的来历，这些他有没有跟你说起过？”

“我倒是问过，可我师父说事关重大，一旦说出来弄不好江湖上又得是一场腥风血雨，故此他就没跟我细说。”

林虎一听这个济善和尚口风还挺严，当然也可能范天锦知道内情，只是不肯说，反正如今对方跟着锦衣卫混，如果他真知道些什么，慢慢总有机会套问出来，故此林虎也就没有过多追问。

之后一行人将济明等人从当地府衙提了出来便押往南京，有了上次武当派的前车之鉴，这次一行人是特别当心，路上宁可少走些路也要确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