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疯狂的前兆

看着惊魂未定的众人，亚瑟没有做出解释，默默的离开房间。他知道，面前的孩子们肯定被自己刚刚的行为吓到了，可自己对于刚才的应激反应，却找不到任何解释的话语。于是独自离开哨塔在楼下的花园徘徊。

没过多久，丽娜找到了在花园徘徊的亚瑟，然后举起正在微微发光的符文的手臂，带着些担忧的神情走上前来。

“你还好吗，亚瑟？”

亚瑟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奥兹平怎么样了？”

“他没事了，只是稍微受到点惊吓.....”丽娜放下点亮符文的手臂，担忧的问道“你身上那些亚空间污染的副作用已经消失了，对吧？”

“你知道亚空间的事？”随后亚瑟摇摇头“我不可能被亚空间侵蚀，刚才是意外情况。”

而丽娜的表情却是完全不信“怎么可能！只要是拥有灵魂的生灵，都会被亚空间侵蚀，就算你拒绝使用魔法，你也无法战胜时间！”

随后丽娜自顾自的说起亚空间与灵魂的关联“任何产生灵魂的生灵，都会在亚空间中产生灵魂的投影，越是追寻世界的真相，亚空间的灵魂投影就会越加明亮，无论你如何拒绝使用魔法，只要灵魂不灭，总有一天会被疯狂彻底感染！”

亚瑟点点头“没错，三场种族战争，两次天顶战争，我们用无数牺牲换来的真相.....”

丽娜熄灭了世界符文的光芒，沮丧的说道“难怪女神大人撕碎了自己的灵魂，她的灵魂已经被感染了对吧？而且...你也是.....”

亚瑟伸出手，想去抚摸丽娜的头，可是最终他还是将手停在半空“我和阿赖耶从来都没有被疯狂感染！她碎裂灵魂，只是为了争取时间和机会......而且，她早就找到了对抗的办法.....”

“她成功了？”丽娜先是一惊，然后重新沉下脸来“我16岁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别用那种骗小孩的说法了.....”

“你成年个鬼....”亚瑟沉默了半响才继续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众神确实找到了对抗疯狂的方法，甚至差点就成功了......可惜......”

丽娜愣愣的看着亚瑟，眼神中待着满满的希冀“差点成功？可惜什么？”

“可惜我全搞砸了......记得伊利斯家的燃气灯吗？当年全世界都是符文灯，估计就是我的任务搞砸了，所以产生了一堆连锁反应。不过也好，至少人们知道利用科学的力量了。”

丽娜“科学？科学是什么魔法？研究什么的？”

亚瑟“啊，就当是炼金术和机械学的理论学科吧。”

丽娜“哦，你是说规则学？或者法则学？”

亚瑟“稍微有点不太一样，不过也差不多，反正都是用数学解释的，数学你知道吧？”

丽娜“我好歹是奥古斯的天才术士，区区数学，我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解方程嘛！”

亚瑟“矢量，向量，虚数，微积分，知道吗？”

丽娜“那是啥？”

亚瑟“不知道算了，反正我也不知道。”

丽娜“你不知道你说个什么劲！信不信咬你！”

亚瑟“真咬啊！！！虽然我不知道，但是那些众神知道，他们就是用数学工具算出来亚空间的对抗方法的.....松口！！”

丽娜“所以，你搞砸了什么？对女神的告白吗？”

亚瑟被丽娜一句没谱的话呛到口水，干咳了几声。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咳咳，我的意思是，阿赖耶交给我的任务，我全都搞砸了.....”

丽娜“搞砸了？你不是打赢了那么多战争吗？”

亚瑟“赢得战争毫无价值！世人都认为我是神明的战士。但是越是战胜，人们对神明的信仰就越发强大，信仰越发强大正面的情感就越发浓烈......”

丽娜的眼中泛起小小的疑惑“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说搞砸了？”

亚瑟“因为任何来自灵魂的波动，都会加强亚空间污染的速度。而且一切美好的品质，都是污染的温床.......”

丽娜眼中的疑惑变得更加明显“恕我无知，你说的太抽象了，能举个例子吗？”

亚瑟“对亚空间来说，任何基于灵魂的波动产生的信息，都会在亚空间内形成投影，可是人们不知道的是，正面的情绪和负面情绪产生的信息波动，投影在亚空间中的表现完全相同。

正义即偏执，公平即暴虐，仁慈即腐化，虔诚即狂热，忠贞即色孽，理智即癫狂，希望即绝望......反过来也是一样......所以无论打赢多少场战争，亚空间对现实世界的污染都只会变得更加严重.......”

“也就是说，无论我们做什么，亚空间的邪神都会变强！可是什么都不做就是在等死！这太不公平了！都怪你！”随后丽娜愤愤不平的抓起亚瑟的胳膊啃了起来。

看着愤怒的丽娜，亚瑟只是摊了摊另一只手，戏谑的说道“公平即暴虐啊.....你这脾气不好好控制怕不是哪天就变成个暴虐神选.....”

丽娜松开嘴，愣愣的看着亚瑟，幽幽的说道“那你说，我们的世界.....还有希望吗？”

亚瑟再次摊了摊手“希望即绝望.....”

丽娜茫然的看了亚瑟一眼，轻轻的挽起亚瑟的手臂靠他的在肩上，然后幽幽的说道“失败者和无知者的组合，生命女神这是万策尽了吗......”随后又是一口咬在亚瑟胳膊上，宣泄起心中的苦闷。

亚瑟“有可能，等你觐见至高神殿，不就知道了。”

丽娜白了亚瑟一眼“你就没有任何计划吗？传奇大人！！”

亚瑟再次摊了摊手“动脑子的事是指挥官的活，我的活是拿枪捅人！”

丽娜一脸绝望的举头望天“你能靠点谱吗！救世主大人！”

亚瑟依旧摆出事不关己的表情“你才是女神亲选的救世主，我接到的神谕，是当保姆！”

丽娜抓狂的揉着自己的头发“要是哪天我封神了，非要叫你去单挑亚空间的邪神！”

亚瑟露出一副嘲笑的表情“小呆瓜，亚空间里没邪神，只有疯狂，所谓邪神，只是对亚空间不了解的人，对那种疯狂的感染总结的笼统的说法而已....”

这个消息让丽娜十分震惊，她用颤抖着的手指着亚瑟“你....你....你怎么知道？”

亚瑟“怎么知道的？那还用说，当然是去过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