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一枚金币
丹塔巴不慌不忙,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物件,圆圆的,闪着金光。他向前两步,高举双手,递给库依丽。
库依丽虽然已经知道了很多情况,可是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库依丽接过来,放在手中,仔细端详,这东西有自己手心那么大,上面铸造着一个人的侧面头像,好像还戴着帽子,东西在手中只一抖动,便有金光闪耀。
库依丽拿手捏着那个好东西,举起来摇一摇,眼睛盯着丹塔巴,呵呵一笑:“好个丹塔巴,还藏着这么一个好东西。”
丹塔巴连忙说道:“大王,丹塔巴不敢藏,这是探夫这几天才送来的一个东西,还没来得及让大王您过目。”
“这不是过了目了吗?不说这个,说说这个好东西。”库依丽说着,把手里的那个好东西还给了丹塔巴。
“是,大王,这个东西是一枚金币,是完全用金子打造而成。各位将军可以看一看。”丹塔巴说完,将手中的这枚金币一一递给了吐哈、瓦木、加仓和丹法。
每个人都在自己手中掂量了掂量,仔细端详了一番。
丹塔巴又拿着金币在每一位辅将面前展示了一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还没等丹塔巴开口,瓦木首先发言:“不知道这金币是什么东西,看着确实好看,可光好看没有用吧。”
“大将军所言极是,”丹塔巴再次站起身来说道,“光好看当然没有用,但是金币这东西不仅仅是为了好看,而是大有用处。”
“这分量可以做个暗器。”丹法开了个玩笑,众人都笑了起来,连库依丽也忍不住笑了。
“我不懂武艺,将军如果将它作为暗器,倒也可以,但是那也太浪费了。”丹塔巴收起笑容,向前踱了两步,说道:“这金币是由金子做成。金子是财富的象征,有了金子就有了财富,你有多少金子就有多少财富。”
“如此说来,相师有了这枚金币,就有了财富,可您的财富在哪儿呢?”吐哈很认真地问道。
“将军问得很好,我的财富就在这枚金币里。”
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丹塔巴手中的金币。
“不要卖关子了,丹塔巴。”库依丽也有些耐不住了,说道。
“是,大王,”丹塔巴俯身回应道,“这枚金币是探夫从南方高扬国带回来的。”
“高扬国?”众将军们这些年来只知道要征伐毛沙国,还有一个乌拉国,却从未听说过什么高扬国。
“是的,将军们,高扬国是我阿掖王国南方的一个王国。在高扬国,我拿着手中的这枚金币,就能换来我们吃的食物、身上穿的衣服,甚至是我们住的房屋。”
将军们纷纷露出了疑惑和惊奇的表情,有的甚至站了起来。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我们从哪里能弄到这样的金币?”
“真有这样的高扬国吗?我们可以带上军队去看一看。”
“怎么可能?那么一个小东西就能换来吃的、穿的、住的?”
……
丹塔巴转过身,举起双手,做了一个让大家平息的动作,说道:“请将军们稍安勿躁,待丹塔巴慢慢讲来。”
将军们立刻静了下来,急切地等待着丹塔巴讲下去。
“我阿掖王国是一块宝地,可是很小,在我们的四周是一个广阔的世界。如果不是探夫营的探夫们这两年来的四处打探,就连我这个每日夜观天象的相师也很难知道地面上的广阔。
“阿掖王国的四面,我们最为熟悉的就是北面。为什么?因为北面曾经是我们的家乡,北面也有我们的仇人毛沙人,当年就是毛沙人把我们从故土里赶了出来,是我们的祖先用生命保护了我们这一代人的生命。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的思绪一直在北面,从未考虑过其他地方,比如现在说南面的高扬国,很多人不相信,甚至不愿相信或者不屑相信,因为一直让我们魂牵梦绕的不是那里,而是北面。那么我就先说说北面。
“在我们的北面,一眼望去,是广袤的沙漠,我们的行军路线只能选择沙漠的边缘地带,可边缘地带很多地方也有流沙覆盖,使我们的行军速度过缓。过了这片沙漠,便是一片苦寒地带,遍地砂石,有些地方也有一点小的湖泊,我们经过的乌拉国就在这样的一个沙漠边缘的苦寒地带。再向北,便是毛沙王国的领地。
“乌拉国和这片领地的西面方向,有一个大的城池,虽有砂有石,但地面倒是不错,这个城池的将领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他叫——祖诃图阿掖。”
“祖诃图?”吐哈和瓦木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脑海里已不知多少年不再出现这个名字了,好像早已经从记忆里抹去了一样,可如今这个名字一出现,就猛烈撞击着两人的内心,几乎令人无法喘息。
特别是瓦木,回忆起沙古彦在上次出征回归时,拼了命地要回去杀了乌拉将军莫雷,为自己的哥哥报仇,没有亲身经历,怎能理解这种仇恨?想到这里,瓦木紧握双拳,内心像炸了一样。
瓦木抬头看向库依丽。
库依丽紧闭双唇,低头不语。她早已听丹塔巴说起过祖诃图的城池,但此时再听,心头还是一震。虽然已经记不清自己小时候的情形了,但她心里十分明白,那里曾是她父王征战过的地方。
库依丽装作没看见吐哈和瓦木的反应,对着丹塔巴说:“讲下去。”
“是,大王。”丹塔巴原地踱了几步,接着说道:“这苦寒地带向北是一片广阔的草原,有的地方稀落,有的地方茂盛,再向北便是冰冻地带和巍峨高山,高山上冰雪常年不化,应该没有人能够在那里生存,所以,我们的探夫也没有到过那里。毛沙国就在北面这片苦寒地带和广阔草原上。”
提到了毛沙国,瓦木平静了自己的情绪,问道:“在这苦寒地带和广阔草原上生存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照毛沙人的野蛮性格,有困难就会四处劫掠。为什么这么多年,毛沙人没有来我们这里骚扰,我们也没有毛沙人的消息呢?”
“大将军问得对,这也是我们很多人都疑惑的问题。我们的探夫们乔装打扮,多方打探,也算弄了个水落石出。原来,这些年毛沙人的日子并不好过,自己窝里乱得很。
“当年,毛沙国二王子呼邪都背着自己父王的尸体回到自己的王国时,却发现自己的弟弟三王子呼邪台已经宣布继承了王位,不仅如此,还宣布自己的哥哥二王子呼邪都不听父王指挥,已经兵败阵亡。这可气坏了呼邪都,但城门已经进不去了,而且自己率领着残兵败将想攻进去也不可能,况且自己还背负着父王伊邪莫演的尸体。
“毛沙国的军队大部分已经落入了呼邪台的手中。三王子呼邪台想斩草除根,杀掉自己的哥哥呼邪都,呼邪都无奈,草草埋葬了父王,率自己的心腹军队,四处逃亡。
“这期间,祖诃图帮了呼邪都的忙。”
“又是祖诃图!”瓦木愤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