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情侣吗?
她旁边的人喝果汁突然呛到,咳了几下。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我们班的谁啊?”
他们互相猜测。那个人此时此刻说不定 就在包厢里。
再次抽到严殊是玩了几局后,其余人不约而同的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谁想严殊这局选了大冒险,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和那个人。
因为不太熟悉那没提出严重的惩罚:“严同学,你有才艺吗?”
“表演个才艺就可以。”
严殊抬了抬眼皮站起来义正言辞道:“我会背圆周率前100位。”
“算吗。”
接着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得不说还真是个绝活一般人还真做不来。
“行了,行了,这个就不劳烦你表演了!”
在如此快活的地方提圆周率这种令人听了就头疼的东西也这是煞风景。
剩下的人:“我们谢谢你。”
寿星举起酒杯:“来!必须自罚三杯!”
严殊不能喝酒喝了三杯可乐下肚。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让周声林喝酒。
游戏继续进行。
“你真会背圆周率前100位吗?”方昭小心翼翼的问。
“你信吗?”严殊扯了扯嘴角:“你想听吗,给你背一下。”
方昭顿了顿连忙摆手:“不用了,我想让我的耳朵清醒些。”
“你喜欢的那个人。”方昭表情流露出一丝失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想知道?”
倒不是想知道,她就是想看看仅仅三个月而已,什么样的女生会被严殊这种人喜欢。
大概长的很好看或是特别优秀。
嘴上可以大声的去问严殊喜欢的是谁,但她心里不是这样,她偷偷想过高考后要不要跟严殊告白。
她闷头,头顶的霓虹灯打在方昭的睫毛:“没有。”
“她。”严殊说:“就是个很普通的女孩。”
“她知性、聪明、善良、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
那还真是优秀,方昭心念。
方昭盯着他,他说他喜欢的人时候眼里泛着光,稍微点破,爱意就会溢出来。
她收回眸子垂了垂脑袋,可能永远不知道,那个充满爱意的眸子此时此刻,正在盯着她看。
方昭伸了个懒腰把桌面上摆着的试卷做完了,现在是中午三点的地理课,后天就高考了,老师没什么可讲的都留给学生自己复习。
她被这死气沉沉的教室同化,不光是教室外面的走廊也没有什么人,压抑至极。
左手托住大半个脑袋呆呆的往向窗外,恍惚见清脆尖锐的下课铃声在耳边回响隔壁楼层的高二学生课下偶热传过来热闹的嬉戏声,这些声音对于现在的他们之间已经是不复存在。
方昭回过神讲台前的地理老师已经离堂了,她脑子很空,一个字都看不能进去。
“方昭。想不想出去。”
“透透气。”
声音从头顶飘过来。
她大致瞟了眼周围的人都在认真的学习。
那人没征求方昭同意,私自把人拉走。
方昭看着那人的背影什么都没说任由他拉着自己。
他拉着方昭一路连奔带跑的把周声林拉到了学校的操场上,看到那片绿油油的草坪严殊终于停下脚步。
他把操场想象成大草原,空旷的野地...自由的在草坪上乱舞随性的躺在一处,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他故意用手掩住上脸。
方昭坐在他一旁替他遮了点头顶的阳光:“这是你想要的?”
“还可以。”严殊晃了晃头阳光被他夹进指缝:“我从没这样过。”
他曾经连学校都不能去更别说在像现在这样。
“快要高考了。”眼看预备铃打响:“我们去上课吗?”
“你不累吗”严殊说:“能学的都学了,剩下只管迎接。”
“这话也不是你这么说的,要是幸运押中了题多几分就可以上个好一点的大学”方昭循循道:“我不像你成绩那么好。”
严殊参加过的月考基本都是名列前茅。
严殊仰头去看她:“一个月花2万去请老师,你也会这样。”一句明明高高在上的话被严殊说的有些落魄。
“请老师补习吗?”
他摇摇头:“这些年,我没怎么进学校,都是请老师。”
“为什么?”方昭狐疑道。
“生病了。”严殊说的很轻巧。
那么轻巧的一句话是他这三年无法抹去的阴影。
方昭追问:“那你病好了吗?”
严殊盯着小鹿般亮晶晶的眼睛,无负担的说了声“好了。”
至少现在好了。
他们肆意的躺在阳光下,他对她说:“方昭,我们一起逃个学。”
他拜托自己今天做个坏男孩了。严爸严妈都讨厌的坏男孩。
他们熟悉的来到原先严殊带她翻的墙头。
这墙头不高,也是个没监控的地,方昭记得当时从高一那会翻墙出去玩的人挺多开始,任翔唬他们挺多次了,说墙边迟早要装监控,结果这墙翻了快三年了监控还没安上。
像上次一样,严殊两只手接着一起,让方昭踩着上去。
环顾四周,再次确定没人她翻过去。
严殊紧跟着一跃。
两人走了大半段路就地拦了辆出租车,出租车的师傅通过后视镜打量了一番:“你们是二中的啊。”
方昭轻嗯一声。
司机看了眼腕表:“这个点二中好像没放学啊?”
“嗯。”方昭了扯嘴角:“我们出来玩的。”
司机牵强的尴笑了两声,笑声中好像在说你俩都不是什么善茬。
“你们要去哪啊?”
两人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
方昭:“去哪都行,你看着找个地把我们放下来。”
司机捏了把头一见还有这么坐车的。
他把窗户打开,清凉的风从窗户挤了进来让严殊舒了口气。
司机也不是贪财的人他找了个就近的地把两人放下来,正好落脚在一处游乐场外。
记得高一高二那会她老和柳柳来这里聚了高三也很久没来过了:“进去吗?”
严殊怔了怔微微点头。
因为是工作日游乐场的人并不多有些设施在工作日也不对外开放,游乐场也少了几分热闹。
方昭去最常吃的棉花糖小摊买来两束棉花糖,一束是自己的一束递给了严殊:“今天一点都不热闹。”
“改天周六周天的时候我在带你来一回。”
“好。”两人安静的坐在一处石阶上看着路过的男男女女。
严殊抿了口棉花糖,到他嘴边那糖快速的花掉:“这个,很甜。”
“当...不是,你不知道棉花糖是甜的吗?”
他笑了一声:“我没吃过。”
他爸妈只会觉得这东西是垃圾食品。
方昭沉默几秒。
“怪不得你牙那么好。”她搞笑的朝严殊呲牙,认真的解释自己牙齿的高光时刻:“我小时候喜欢吃糖,已经坏了很多牙.....”
“而且里面有两个牙被拔掉了,真的很疼......”
严殊认真的看着她傻乐,觉得有趣。
那串棉花糖没了后,方昭又给他买了更多棉花糖。
她说:“严殊,你以后的棉花糖我承包了。”
游乐场最大的游乐设施就是摩天轮,方昭盯着正在转动的摩天轮出了神,他旁边的人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你想玩?”严殊喃喃道。
方昭回神:“没有,随便看看。”
他抱着那堆棉花糖起身,走了小半段,回头看方昭:“走吧。”
“我想玩。”
摩天轮是整个园里人最多的设施,来排队玩的都是些牵着手的小情侣,方昭盯着前面十指相扣的情侣,有些寒蝉。
“到你们了。”
“小姐,到你了。”摩天轮的检票员喊道。
方昭抬了抬眸回过神来。
“几个人?”
方昭:“两个。”
检票员打量一番:“请问两位是情侣吗?情侣半价哦。”
她刚想说不是严殊抢先回答:“是。”
“我们是。”
她歪头猝不及防对上严殊的下颌线,碰撞一下,方昭有些头昏。
严殊只是因为半价才这么说的吧。
检票员只要了一张票把座舱打开:“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舱门,舱门关闭摩天轮开始启动,摩天轮慢悠悠的移动,越往上驶出的就越快。
方昭挪动着身子往窗外张望着,天空是灰色的,留下一片火烧般的云彩烂漫无比整个南城被橙黄色的光包揽住。
“严....”方昭回眸间就看到人在位置上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她慰问一番:“不舒服吗?”严殊整个身子抖的厉害,直直的盯着脚底。
他脸上暗淡无光,嘴唇出了奇的白。
“你”方昭环顾四周:“你不会恐高吧?”她怔了怔:“你恐高吗?刚才没听你说过。”
严殊的嘴唇很缓的呼吸着,他撑起两边的把手坐立为安。
“怎么办?”
“严殊。”方昭捧起他的脸让他正视自己:“你别晕啊你看着我。”
她拍了拍严殊的右脸,试图让他清醒些,现在摩天轮行驶不到三分之一,没有二十分钟钟估计下不去。
恐高不会死吧。
要不现在干脆就打开舱门带着严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