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心有所念
要不是碍于对方身份,他早就上前搂着对方,跟对方称兄道弟学两招了。
没见识过她的实力,他自然傻逼的自以为是。
而此时,他心里的委屈虽没表现在脸上,可全都表现在他紧皱的眉头上了。
是个人都能看见。
慕容青曼眉尾上挑:“怎么,不服?”
谭更连忙表态:“微臣不敢。”
人是跟丢了没错,可那黑衣男子的武功看上去的确不如自己啊。
“回去的时候问一问你们将军,你的武功比黑衣男子高,但为何独独捉不到人?”
“是,陛下。”一提到人没捉到,谭更就憋屈的不行。
等回了将军府,他一定要问明白,到底何处出了问题?
“你和你的手下吃过晚饭吗?”慕容青曼又问。
“回陛下,还没有。”
“那就在这吃吧。”她转头望向容二:“容二,等他们吃完,你去把饭钱结了。”
“是。”
“谢陛下隆恩。”谭更听到容二出声回应,才知道对方是易了容的容二。
女帝和这位容衣卫的二把手,都实在厉害。
明明是两位绝色的姑娘,却易容成平平无奇的男子,他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哎!
谭更临走前,慕容青曼又发了话:
“告诉风北宁,明日清早,让他大张旗鼓地来接我。并把我这位容国女帝来了南境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那个黑衣男子,你们不用查了,我已经派人跟着了。”
“微臣谨遵圣命。”
……
虽然是慕容青曼请客买单,但谭更和手下根本不敢放肆吃喝。
快速饱餐后,便都立即回了将军府。
“将军,属下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谭更在风北宁面前卖乖道。
“随你。”风北宁一边写着家信,一边回应他。
两国即将交战,若离国打定主意,真要大举进攻南境,即使他再精通兵法,也毫无胜算。
容、离两国的军事实力相差甚大,他再怎么带兵顽强抵抗,也于事无补。
这封家书,也有可能是他的绝笔信。
在这样一封信里,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叮嘱家里人。但关于心中的那个潇洒倾城的她,他又该留下什么样的叮嘱呢?
“那属下可就先说好消息了。”谭更心想,自家将军知道女帝来了南境,肯定会开心的不行,没准不会怪罪自己跟丢了人。
将军虽然很少提及女帝,但他知道,自从京都城外的尼姑庵一别,容颜倾国、性格霸道的女帝就住进了将军心里。
因为自那次分别后,路上休息的时候,将军总会时不时地对着远处或月亮发呆,偶尔还会嘴角带笑。
他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这情景,除了是将军思春外,他想不到别的。
谭更有意咳嗽了一声,故作淡定道:“陛下来南境了。”
风北宁听到“陛下”两个字,拿笔的右手瞬间停了下来。笔尖上浓厚的墨水也因他的停顿,晕染了一小片纸张。
信纸上,也因此多了一处明显的墨渍。
这封家书,也就废了。
谭更见风北宁又在发呆,于是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将军,陛下来南境了。”
“她……”风北宁心里欣喜若狂,只是并未表现在脸上。他定了定心神,才开口问:“什么时候的事?陛下现在在府门口?”
“也就今晚的事。陛下没来将军府,而是住在那家离城门很近的明月客栈里。
我带人跟踪离国奸细到明月客栈的时候,奸细突然消失了,但属下却碰巧遇见了陛下,陛下还请我们吃了饭。”
“请你们吃饭?”风北宁眼神凉飕飕的,悔的肠子都青了。
暗骂自己今天怎么没亲自跟。
谭更感觉出自家将军身上的些许怒气,便急忙解释:“陛下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吃,只是在我们吃完后,让容衣卫容二结了账。”
“嗯。”那还好。“你带回来的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就是……属下今晚本来带人继续跟踪那个离国奸细,可那人十分狡猾,一直在带属下绕圈子。于是属下便带人捉拿他,但没抓到,不小心让他跑了。
不过陛下说让我们不用查了,她已经派人跟着了。”
风北宁知道她身边有隐在暗处的容衣卫保护,但还是不免担心:“那名离国奸细可知陛下来了南境?并且就住在明月客栈?”
“应当不知。我们跟踪那个离国奸细已经十几天了,陛下是今日才到的南境。
而且陛下和身边的容二不仅易了容,还都是女扮男装,普通的放在人群里都找不出来。
要不是陛下主动暴露自己的声音和身份,属下根本就认不出,简直天差地别。”
“那就应该是巧合。”
“将军,属下有一事不解?”
“什么事?”
“属下的武功明明比那个离国奸细高了不少,但为何却把人跟丢了呢?”
风北宁一脸深沉:“你们今天在跟踪追人的过程中,可否遇到人为的阻碍?”
谭更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并未。”
风北宁的眼神又幽暗了几分:“论起南境城的大街小巷,你必定比离国人熟悉百倍。唯一的解释,便是技不如人。”
“将军,怎么连你也这么打击属下。”
“还有谁打击你了?容二?”
谭更否认道:“不是,是……陛下。
陛下说当时她们俩正在吃饭,那个离国奸细恰巧落在她们房间的屋顶上,故意停留了一段时间,才飞身而去。
陛下还说属下的武功不如那个奸细,对方是故意示弱,引属下上钩的。”
风北宁听了,不由得莞尔一笑,“说的很对。”
这么分析下来,一切的确都如她所想。
“陛下还说了什么?”
谭更回答道:
“明日清早,陛下让将军大张旗鼓地去接她。并把她来了南境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将军,你说陛下为什么这么做?战争即将打响,陛下这时来了南境,那不是来添乱吗?”
“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理由。”
谭更突发奇想:“将军,陛下不会是看上你的男色,为你而来吧?”
风北宁严肃道:“别忘了君臣之礼,陛下不是你我能妄议的,下去吧。”
“是,将军,属下知错。”
她要是真为他而来,该有多好。
可她进了南境城,第一时间不是来将军府找他,而是歇在了明月客栈。
谭更走后,风北宁望着那张废弃的家书好大一会,才把目光移开。
任由那信纸在烛火上尽情燃烧成灰。
她来了,他便不能死,绝笔信也就没有写的必要了。